7、小张消失：瞅着像凶案现场。
7、小张消失：瞅着像凶案现场。 司雅一愣，小张消失了？！ 街上有人嚷嚷：“晚饭刚吃两口，丢下碗就跑来了，结果被耍了？！” 原先说话之人回应他：“那倒不是。楼上确实不少血迹。” 楼梯被人踏响：“出血量预计不到800cc，也许伤者醒来离开了。” 自打司雅从超市三楼下来，附近没有一辆车来过。此前一直面朝长街坐着，也没见小张从她眼前路过。不禁想着：“小张这会儿该不是也在柱子后面躲着呢吧？！” 众人下楼，街上脚步声密集起来，又有人说：“屋外也没见血迹啊！” “不是颈部损伤吗？这也能醒了自己走？” “可能没有伤到大的动脉静脉。” “我瞅着倒像是凶案现场！尸体被凶手拉走了。” “不该吧？！不是说自己割伤的么？” “都别瞎猜了！再给求助人打个电话！看他这回接不接。”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之前是你打的120？你现在在哪儿？”有人问，半晌后，他又说：“那就行，先这样吧。” 然后告知同事们：“他朋友接的，说是已经把伤者送到医院了。” 司雅心下诧异：“小张已经跑了？神不知鬼不觉？真的假的啊？” 工作人员陆续上车，救护车调了个头上路，没再拉响警笛。 司雅总感觉小张就在附近，将手机改了震动模式。她从墙边探出眼睛偷偷窥探，却不见有何异常。 救护车渐行渐远，消失在晚霞中。四周安静下来时，一阵微弱声响正从永乐超市那边传来。司雅也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动静。 很快，熟悉的声音传来，铁制楼梯上响起脚步声。但节奏与旁人不同，显得有气无力。除了小张，司雅也想不到别的人。 小张不让120处理伤口倒是没什么好想的，自是害怕司雅报案，在医院被警察堵个正着。 发觉小张正在逐渐上行时，司雅好奇：“他之前一直躲在楼下？什么时候下来的？” 手机忽然振了起来。司雅拒接，转而发短信：哪儿呢？ 狗哥：这才过去十多分钟 显然还堵着呢 司雅：我觉得你们可以下车了 去吃吃饭什么的 狗哥：你确定？ 司雅：确定 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夏季的傍晚再漫长，也终有尽头。周围又暗了几分，夜色即将笼罩。 自从小张进入超市三楼，周围十足静谧。两三分钟过去，司雅都以为他又昏迷了，楼梯再次发出动静。 他下楼比上楼还要慢，每走几步就要歇口气似的。 足足三分钟过去，他才挪到地面。没了铁架晃动，脚步声便听不到了。 很快，传来打火机的声响。司雅不由得探头去看。反正天色更加暗了，她不认为自己会被发现。何况小张血条已空了大半，没什么好怕的。 司雅眼中，只有一条幽暗而空荡的长街，定格成黑灰色的画。可忽然间，有火光透出，越来越亮。紧接着，三楼窗口也映出黄色柔光。 司雅顿时想起之前在床下找鞋时，瞧见过几个塑料桶。密封性很好，她嗅觉一向灵敏，也没闻到过汽油味。 火光之中，小张高高瘦瘦的身影缓慢走出，瞧着有些虚弱。 他裸着上身，满是血污，黑T缠在颈部，左手按着。司雅忍不住心下慨叹：“真tm牛逼。” 小张退到路对面，打量超市三楼。随着火焰起伏跳跃，他的脸庞明灭不定。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朝东走去，脚步虚浮，好像随时会跌倒。 待他走出光线范围，背影就此融入黑暗之中。 烟雾弥漫开来，司雅掀起领口罩住了鼻子。又有玻璃爆裂，掉落下来，“哗啦啦”散了一地碎片。 司雅看了看手机导航，这条街往西通向一个村子，大概率已经无人居住。想回主干道，只能往东去。 也就是说，会路过小张身旁。不打招呼吧，有点没礼貌；打招呼吧，又有点诡异。 趁机绑了他吧，他那么柔弱，怕不小心弄死了他；不绑他吧，又显得自己特别心慈手软。 司雅一时间没动，后悔没有早点跑路，害得自己在这儿吸pm2.5。 不过几分钟时间，天色更暗了。街上的路灯一直不曾亮起，倒是东边出现两束光。 有车驶来。不多时，照出小张站在路边的身影，距离超市没多远。 司雅缩回脑袋不敢再看，怕被司机发现。等听到汽车减速转弯时，才再次探头窥视。 火光映在司机脸上，正是老张。看来他找地方换了辆车。 白色轿车调了个头，停在小张面前。他去拉后座车门，却半晌拽不开。 老张下车，显是要帮他开门，嘴上说着：“带你找老崔缝几针？” 没听见小张回话，可能是声音太小。 “可算是滚蛋了。”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司雅的好奇心和刺激感完全消失，只剩不耐烦。 待二人离去，她钻回车中驶出窄巷，没敢开车灯，也不敢飙车，保持着不被发现的距离。大家顺路，那也没得办法。 不多时，二人的车转弯往南去了。司雅跟着行到三岔路口，也向南拐去。反正天已黑透，黑车就是她的保护色。 这是一条更加荒凉的土路，左右除了两排杨树，其后都是旷野。没有建筑，没有路灯，也没有第三辆车。 可是，“张家兄弟”却在这荒郊野外停了下来。 司雅见状，直接将车开下道旁斜坡，停在两颗杨树之间。 她遥望前方，见车内亮起了氛围灯。接着老张下车，俯身钻入后排。透过玻璃，能瞧见他脑壳晃动。车门没关，就此敞着。 很快，脑壳也不见了。司雅等了半分钟，看前方画面静止不动，便拿出手机开始研究导航。 不同于市区交通的四通八达，此处道路七扭八歪、行踪诡异。 司雅想看看能否反向绕行，手指滑动地图。划出去好远，都没有一个分岔口，到最后，被一条铁道断了去路。而且没有标注车站。心下吐槽：“这什么鬼？让人过去扒火车还是卧轨啊？” 司雅无奈地放下手机，继续看向前方。见一切还是原样，没有任何变化，不禁想着：“难道小张没熬过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