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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候,把蛋煎糊了点。”明朗捧着碗,喝光了最后一口面汤,砸着嘴问:“什么?”见他这么捧场,长风郁郁的心情蓦地好转了些,像太阳透过乌云洒下,给那么一小块地方打了个光。“吃饱了吗,还要不要吃水果?厨房里有西瓜。”明朗意犹未尽地摸了摸肚子,他饿了一天,又吐过,这碗面下去只够垫个底。可他又不愿放长风走,总觉得这人要是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似的。“坐着别动!”明朗端着面碗飞快跑出了门,过了没多会儿,又捧着一大堆零食回来,撒了一书桌:“来吧,吃个宵夜。”长风看着那些薯片、果冻、话梅什么的,不禁有些好笑:“你什么时候喜欢吃这些了?”他在教室里抢了自己的零食,全都分给别人吃,怎么现在反倒花钱买回来?“我又不喜欢。”明朗拆开个果冻,咬了一口,果然皱起了眉——什么玩意儿,甜腻腻的!长风伸手抓了颗果汁软糖,瞥见明朗的表情,正想笑,忽地心念电转,再看了看那满桌的零食,样样都是眼熟的。这些小包装袋时常出现在自己的课桌上,或是文具盒里,一开始长风还问过明朗是谁放的,明朗总是摇头说不知道,她便以为是那些女生的投喂,心安理得地吃着,原来……原来都是他买的。有那么一瞬,长风怀疑自己得了眼疾,无风也会流泪。明朗在尝试了两种不同口味的薯片后,把袋子一扔,给出了评价:“难吃!”话虽这么说,可他还是挑了根棒棒糖递给长风:“这是不是上次我抢你的那种?一根破糖气了我好几天!”长风接过那糖,手指转着糖棍儿没说话,等明朗起身给两人倒了水回来,她突然抬起头,盯着明朗的眼睛问:“哥,大学你准备考哪里?”提到这个,明朗就头疼,他往椅背上一靠,长吐出一口气:“成绩不够好的话,我爸妈肯定不让我去省外读二本,要么留在本省被塞进某个211,要么被我舅抓去加拿大。”房间里没开顶灯,只靠书桌上的台灯照亮,谢长风坐在书桌前,光线打亮了她的侧脸,能看见细软的绒毛。她微仰着头,双瞳又黑又亮,像星星,像宝石,像明朗知道的一切美好事物的合集。第一次,明朗后悔自己白混了这么些年,没好好学习。“除了那俩学校,你真不考虑别的了?”一个北京,一个上海,都是明朗考不上的地方,这些天他很为了这事儿费神,借口想了一大堆,估计没一个能打动他爸妈。长风笑了笑,睫毛忽闪忽闪的,“不一定,说不定就考本省的大学了,离家近。”明朗听见这话,双眼突地一亮,接着又暗了下去,老气横秋地摇摇头:“不行,你这样的成绩不去个top5,是人才的浪费。”没啥,大不了哥追着你去就是!财大气粗,缺啥就是不缺钱的明大少爷,难能可贵地为对方着想了一回,自我感觉颇为良好。他吃了长风煮的面,又聊了这么久,下午的怨气早就烟消云散了,心满意足地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长风马上站起来告辞:“哥你早点休息吧,我下去了。”明朗也起身准备送客,看见长风还有些湿润的头发,想也没想地伸手一揉,“没吹头吗,这么湿。”往常他这么做时,长风要么偏头躲过,要么随着他的动作摇头晃脑,算是两人的小默契,可今天她没躲也没晃,反而顺势抬起头,直直望向他。明朗的动作一顿,手指停在长风的发间,不动了。自从觉察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后,明朗常梦见长风,未经人事的小少年也做不出什么不能过审的梦,只是在梦里反复看到长风刷题时的样子。垂目、抿唇、眼珠快速移动,有时还会用气声自言自语,如果遇到难题,会无意识地咬起下唇,解出难题时,双眼会陡然放光。在明朗眼里,全神贯注时的长风,每一个动作都可爱得要命,她要是直播刷题,他能在屏幕前守一天都看不腻。所以,当长风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时,明朗毫无招架之力,鬼使神差地一使劲,按着长风的头往自己怀里送。长风被他带着往前迈了一大步,在触到他胸膛前猛地一扭头,擦着他的手臂躲开了。房间像是一瞬间被抽走了空气,明朗觉得胸口一窒,整颗心都揪了起来。长风只怔了几秒,随即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明朗的手还悬在空中,五指骤然缩紧,转身喊道:“长风!”然而长风没有停留,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了走廊里。明朗又急又慌,追了几步出门,看着长风下了楼梯飞速往房间跑,他还想再追,胸口那闷像缓过劲来似的,开始密密麻麻绕着心脏,疼得他说不出话来。顺风顺水了十八载的明家大少爷,今晚栽了个大跟头。明朗缓了好几口气,木然回到房间,书桌上散落着长风没拿走的零食,椅子还保持着长风起身后的位置,连空气里都残留着长风沐浴液的味道。再抬头,电脑里的视频早已放完,画面定格在一群人的笑脸上,长风被挤在镜头中间,笑容有点僵硬,两颗虎牙尖在红唇的衬托下,白生生的,招摇又漂亮。明朗盯着屏幕里的长风看了很久,手机拿起又放下,乱成浆糊的脑子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知道长风的顾虑,也知道时机不对,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占不了,可他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多大回事儿啊,不就喜欢个人嘛,有什么障碍是他明朗跨不过去的?明大少爷一遍遍地给自己洗脑,试图放下包袱,洗澡睡觉。他决定,明天一早直接去长风房里抓人——老子喜欢你!就这么简单!第二天,明朗的闹钟还没响,就被人推开了房门,啪地打开了顶灯。刺眼的光线伴随着怒吼,同时唤醒了明朗的眼睛和耳朵。“你现在胆子越来越肥了是吧?还敢自己出院!”严宝华走进屋,把包往明朗床头柜上重重一放,叉起腰训人:“还威胁医院不告诉我!要不是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