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与毁灭(勘探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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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诺顿视角,植物大战僵尸paro,灵感来自以前在杂志上看过的一篇游戏同人,年代久远无法考据作者) 爆炸发生的时候我正好在矿洞里,只记得巨响将头顶的土块震落,盖住了本就微弱的烛光,然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我以为我不会再醒过来了,但现在却睁开了眼睛。我感觉存在着一种无以名之的力量将我唤醒,要我重回这暗无天日的矿洞。 我所处的位置埋得并不彻底,足够我起身抖落身上的碎石和尘土。然后我为自己还能站起来感到惊讶。 毕竟我伤势一定不算轻,因为盘踞在鼻腔与胸腹中的死气宛如压城的黑云般密不可摧,我想将它们赶出身体,但思维左右不了身体的机能:我连好好地看看自己都做不到,虽然这里也没有光。 那为什么伤成这样的我还能起来?我只能想到一个解释,那就是意志力在发挥作用:我不想就这么交代在矿洞里,她还在等我,等我到她身边去。 ————在美丽的人中以她为最,在温柔的人中也以她为最:富裕的出身赋予了她与我这种底层人物截然不同的优雅与洁净,但最弥足珍贵的却是她真挚的灵魂。 我深爱着的她,有富家小姐的一切优点,却不曾沾染她们的缺点,从不对肮脏又潦倒的人显露出颐气指使的傲慢与避之不及的厌烦。试问这种情况下,我那快被消磨殆尽的荷尔蒙怎能不催化出最后的激情? 到她家花园里做工给了我认识她的机会,后来我在忙碌间隙发现身后有一道目光,回过头见到了她跑远的背影。 她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总是乐意亲自尝试自己喜爱的事情并尽量做得好。不久后她就穿着女工的衣服来找我,问及花园里面铲土的事情:她喜欢向日葵,希望能吃到自己劳动得来的葵花籽。 向日葵是幸福美好的花朵,代表着勇敢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后来我们一起种下向日葵,然而芽还没破土,我却要为新的活计离开了。走之前我偷偷地在花园凉亭下拥抱了她,一大片蔷薇丛生的藤蔓挡住了我们的身影。 “我会回来的。”我承诺说,“我一定要挣够钱,至少,不会脏兮兮地再度踏入你的花园。” 她第一次表现出了大小姐的任性:“看到我们的向日葵了吗?没有!你必须在它开花前来看我,一分钱没挣到也得照做!” 没错,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要回到她的花园、履行我的承诺。 我知道这一带地质疏松,而强烈的愿望能胜过无形的枷锁,炙热的爱意也能燃掉隐形的绳索:重伤的我竟然能够慢慢活动,逐渐拿起了镐开始挖掘地道。 我麻木地干着这项艰巨的工作,决心左右了我的身体,我明白,自己可以失去一切,但不能失去她。关于她的回忆在缓缓流淌,微笑的她,害羞的她,巧手的她,灵动的她……于是我不知疲惫地一下又一下挖掘,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痛苦。 终于重见天日。 地面有人,或者说是一些衣衫褴褛、身姿佝偻、目光呆滞的怪物,确切的形容词是“行尸走rou”,我本能地觉得危险重重,但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而是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蹒跚行进。 那是……她的家就在那个方向!我意识到这些怪物会进攻那个美丽的花园,伤害别墅里面我的完美无缺的爱人。我必须赶在那之前去救她。然而我的身体是有极限的:挖掘在我身上留下了尘土,对怪物们掩饰了我的存在,但是也让我没有能力再加快速度。 我只能慢慢向前,无法超越他们。 终于踏入了梦寐以求的花园,这个熟悉的地方构造还是老样子,但多了很多植物,形态大得扭曲荒诞,有花的香气与浓郁的蔬果味。 什么品种能在短时间就长这么大? 前面的怪物挡住了视线,我只能用余光看看四周:忽然闪现一个耀眼的斑点,然后几个怪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有绿色的球体飞速而过,我敢说它们有脸盆大,不偏不倚地击中前面没有遮挡物的怪物,要它没几下就断了头。但这一切都无法阻碍它们的脚步。 那么再这样下去,我的她会更危险:这群怪物的破坏力太过执着。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我不能让他们抢先进入别墅! 我前面的怪物止住了脚步,扑在仍不断射出炮弹的豌豆荚上大肆啃咬,它成功了,却在下一步被闪烁着寒光的土豆炸成碎块。 真的天助我也:别墅的大门就在前方,只隔了一朵盛放的向日葵————这是我们种下的那一朵吗?我究竟昏迷了多久?说好的要在花开前相见,她会不会为我的迟到而气恼? “哗啦”一声,别墅的大门突然敞开,我日思夜想的身影,猝不及防与我隔着一朵带来缘分的向日葵对望。 她还是那么美丽动人,巨大化的植物更衬托得她娇小玲珑。但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我只觉得忧虑:她怎么能擅自开门啊,这么危险…… 而且她显然知道矿难的消息,因此她看着我,难以置信地捂住嘴,眼泪流了下来。 不,不要哭————我伸出手朝她走去,想将她抱在怀里,为她拭去眼泪,告诉她我会一直守护在身旁:向日葵已经绽放了,我们的爱情却还没有开花结果,我要尽我所能给她幸福,哪怕为此透支我三生的幸运。 那样的话,她一定会紧紧地依靠着我的胸膛,聆听着那枚心脏的悸动,对我破涕为笑,用胜过百灵的悦耳笑语说:“诺顿,只有上帝和我自己知道,我是多么爱你。”她的亲吻一定是世间最甜美的蜜糖。 我来了,我来了。 一辆除草机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