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现代伦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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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原以为是骷髅的同事一夜变回人形并回春”给我带来的震撼,倒还是次要的。 因为生日刚过,我就收到了远在老家的父母的消息:他们要来伦敦看我! 我急急忙忙地跑去找庄园主:“我得请假!我得到外面去呀!” 欧利蒂斯是个独立的空间,时空与现实世界割裂,入口在伦敦某个偏僻的角落里,用特定的术式进去:所以我来当监管者,跟父母编的话是“到伦敦工作”。 他们要来!他们要来!我首先得人在伦敦啊! “行行行,没问题,稍安勿躁。”庄园主对我顺毛之,然后爽快地给了几天假。 但是,我就说祂心思坏得很吧!“既然难得出去一趟,那就顺便为全庄园采购点东西吧”————祂接下来的话就是这样!长长的单子就落到了我的手里! 我咬牙切齿:“……您看我一个人,能把这么多东西弄回来吗?” 一团黑影的庄园主用其无以名之的眼睛,盯着我,进行了一个很气人的沉思,然后,祂很气人地说:“那我给你派一个搬东西的苦力?” “这么多东西,一个苦力哪里够?” “小女……小碎片,都说了除你外,其他人的原生时空都不在二十一世纪,我送一个人过去都很耗能……”祂往高背椅上一瘫,表示自己要省力。 “行,行。”讨价还价失败的我还想着挣扎些许,“还有我的衣服!给我件正常的吧!” “……等你达到这个战绩,紫皮金皮都好商量。” 得,我是奈不何祂。 就准备好要出发了,庄园主给了我一个术式叫我去大门弄,我到的时候,“苦力”已经在等我了。 是奈布·萨贝达,我原以为会派威廉那种壮汉,不过雇佣兵也不错,看来,我不需要自己扛一大包并且还穿着女仆装了(什么硬核女仆啊)。 红光慢慢隐没,恢复视觉时,我和奈布已经人在现代。 我连忙跑出掩人耳目的小破楼,现在天还蒙蒙亮,可以遥望见伦敦的灯火辉煌映照在天上。 久违的工业化信息化的气息! 于是大手一挥,愉快地叫来了计程车,雇佣兵生活的年代并不存在的东西,但还好奈布习惯了不动声色。不过,一路上我还是偷偷瞧见了,一直凝视外面飞速滑过的街景的他脸上的好奇。 查了一下父母的飞机还有那么久,那就先逛吧! 我拉着奈布在市区纵横交错的道路上走街串巷,庄园总归不热闹,现在来来往往的行人都让我觉得亲切。 要说起到了一个地方,最感兴趣的是什么,作为种花儿女,自然是一个“吃”字。 于是,我和奈布的脑回路头一回同步————虽然这是在英国(美食荒漠),但它伦敦国际化啊!异国美食云集,比如…… “纯正的那不勒斯风味手工风味披萨?” “吃!” “犹如自由飞鸟的墨西哥卷?” “买!” “地中海风味沙拉?” “打包!” “那什么……分子冰淇淋?” “嗝……来!” 爽!就一个字爽!尤其是公费旅游,庄园主报销,免费的午餐吃起来简直爽到家了! 我咬下冰淇淋的最后一颗树莓,仿佛漂流在幸福的大海里,瞄了眼旁边吃同款冰淇淋的奈布,不得不说,他这样子也没以前严肃冷峻,感觉共同的爱好要他身上“生人勿近”的寒意都消退了下去。 也许衣着也起了作用?跟我到现代城市来,萨贝达显然不能继续雇佣兵的打扮,他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卫衣,压得很低的鸭舌帽不但不显冷漠,倒给人几分融入城市的潮流气息,隐藏在帽檐阴影里的眼睛也很好地收敛了锋芒。 一句话,很不错的现代伦敦行,只可惜我还得穿着女仆装……感谢国际化现代大城市的包容性,不至于回头率过高。 我吃完了手里的冰淇淋,奈布还在吃,我就率先朝垃圾桶走去———— 几乎是与此同时的瞬间。 仿佛川流不息的街道像电影的回忆杀一样,被定格在了一个茫然的画面,我感觉有什么声音骤然放到最大,但又弄不明白,因为我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眼前有很多东西……在飞? 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来,我清楚地意识到———— 那是炸弹爆炸的一瞬间。 只记得一个巨大的黑影压上来:是奈布·萨贝达,差不多在爆炸发生的刹那,将我扑倒在地上。 他毕竟是个雇佣兵,对于这种状况,在茫然失措、惊慌哭喊的行人们采取最本能的行动以前,知道该怎么做,并立马做了。 我被他死死按在地上,因为爆炸而暂时失调的听觉在浑浑噩噩中恢复,又被各种紊乱的尖叫声冲击得头昏脑胀。 还有一种粘粘糊糊的错觉,就在我和奈布身上,各种触手可及之处,我的第一反应是我的手上出了汗,但事后每每回忆,皆能要我惊出一身冷汗: 那是飞溅上来的,其他人的皮肤和血rou,还有别的人体组成部位。 我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入目的却只有萨贝达眼底坚冰一般的深蓝。 然后我听到了枪响,一声就要我疯狂地颤抖。 “别动。”奈布抓住了我的肩膀,声音带着一股硝烟味,“还没有结束。” 我骤然绝望地失了力。 恐怖袭击,这是恐怖袭击。 在人群中引爆炸弹,闹市区开枪无差别扫射……当天就要上国际新闻的头条,然后有或者没有哪个基地组织,宣称为此负责。 而伤亡最后只剩下一个数字。 我周围有各种声音,伴随着激烈的枪响,但是我几乎都听不清了,我只能看见,近咫尺的萨贝达在叫我别动后,依旧不动色声的,可是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 他受伤了?是中枪了吗? 我感觉晕头转向,铺天盖地的恐惧几乎要我神经错乱,我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尸体,上面还盖着奈布的骸骨,我又差不多看见了坠毁的飞机,接下来看见了泣不成声的父母,最后停留在一片浓郁的深蓝上。 深蓝消失了,那是因为,奈布闭上了眼睛。 “奈布?奈布!”我尖叫起来,疯狂地试图摇晃他,时间几乎被堵死在这绝望的一刻,“你不要有事啊!” 我声音嘶哑,几乎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直到身上的重量一松,灰败的天空重新出现在视野里。我看见了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 活下来了? 我想偏头去看奈布的情况,但是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一样,压根动不了。直到一阵消毒水的味道传来,我才被人几乎从地上抬了起来。 ……我没有受伤,于是很快便能自己走了。 至于奈布……奈布中了一枪,恐怖分子无差别扫射时,那一枪本来会打在我身上的。 他没有昏迷,当时闭眼,只是习惯性地用沉默来忍受痛苦。 “手术很成功,很快就可以脱离生命危险了。”医务人员将他的情况简单地告知于我,“他是参过军?用麻药以前,就他一个人一声不吭!”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是,是啊……谢谢,谢谢。” 医务人员忙着工作,交代完就急匆匆地走了,奈布现在还不能探视,于是,我终于感觉自己安定了下来。 我深深地吸气,跌坐在医院的椅子上。 这才有空注意到身上的污渍,我当时整个人差不多都被奈布掩盖住了,但头发等身体边缘,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上了黏糊糊的东西。 现在它们已经干了,我扯下一小块闻到了腥味,于是我不敢深思那是什么。 就这样一直呆坐到被心急如焚的父母找到。他们下了飞机就得知伦敦遭遇恐袭的消息,街道被封锁,交通停滞,跌跌撞撞到现在才见到我。 从鬼门关擦肩而过的我扑到他们怀里嚎啕大哭。 …… “医院就给病人吃这些?”奈布转入普通病房后,我帮他领了例餐,然后与父母一道皱起了眉头。 冷冰冰的像是零食干粮一样的东西,外国人真不讲究! “小女仆,今天的饭领到了吗?”奈布已经醒了,还看见我的裙子在门外露出了一截。 我探进去半个身子:“不急,放心等饭点我能给你!” 随即抽身回来,跟爸妈商量:“给他煮点热的吧?” mama瞪大了眼睛:“你们认识?” “一个公司的啊?原来你以为我们就是在大街上碰到的?” “哦,哦,那就……”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找不到话,于是打发我爸去附近买食材了。 “也不用太担心,这小伙子身体结实,很快能恢复的。”医院的公共厨房里,mama一边教我煲粥一边说。 我心不在焉地调火候:“可是他本来就受过很多伤,现在新伤旧伤一起……” “啊?他以前做什么的?” “呃,这个,当过兵。” “哦,知道了————快揭盖子要溢出来了!”mama一把将我手上的活抢过去。 我把有惊无险做好的饭菜端过去:“奈布,快点趁热……” 奈布隔壁床的病友是个日本人,正在啃医院发的冷面包,看见穿着女仆装的我端来新鲜的热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奈布一把将中间的帘子拉上。 隔壁的日本人还没动静,我倒被吓到了:“你做不得大幅度动作啊!” 萨贝达给了我个一言难尽的眼神:“小问题而已,要是按你想的那样,我能活到今天?” “可是现在……” 我把餐盒递过去,抓了把椅子闷闷地坐下。 毕竟他是为了保护我才……我自然紧张他的状况,结果他这种习以为常的坦然,倒是叫我不知该从何问起他的伤势了。 反正家常便饭是吧! 我的话被堵了,奈布倒乐意边吃边聊:“看来你心心念念的现代社会,也不见得就和平啊。” 我觉得难受:“先不说小概率事件,这里又不是我的故乡,我的故乡不是这样的……如果有机会能到那里,就可以无忧无虑地玩,敞开了吃喝吧……” 叹过气后,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喂,小女仆。” 我回过神:“怎么了?” 奈布把空下来的餐盒往床头一搁:“马上就是回庄园的期限了,去办出院吧。” 我一下子起身:“不行,到时候再跟庄园主解释吧!医生都说了要留院观察,你的点滴都没打完……” “庄园又不是没有医生。”他耸耸肩,仿佛病床上的人根本不是他自己。 “你这样子……” “你不会觉得我不能走路,更不能帮你搬东西吧?就这?” 我看他面色苍白的模样,也生出些对着干的胆子:“我要是不呢?” “我自己可以玩失踪。” 总是有气人的本事……我明明很担心又很不安,始作俑者萨贝达倒好,叫我暂时只能生气(以及认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