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花1

      安欣考上警校的时候被安长林和孟德海轮番谈话,确定是真的出于自己的意愿不是对爸妈的牺牲放不下才被允许去读。

    当时两位监护人想得很好,反正自己也在这一行,多护着不就行了。

    后来......唉,不提也罢。

    安欣刚进警局的时候安长林和孟德海决心给他找一个体贴的搭档,当时分局调来一个领导批语踏实勤劳的李响,两人嘟嘟囔囔看了又看,最后定了下来。

    李响第一次见安欣,对着面前的小矮子看了又看,实在觉得不像个警察,倒像个小少爷。

    安欣对着李响也看了又看,笑得很开心,主动伸出手去握。

    李响也连忙握着,一握着就不想放。

    很软,比他家养的鸡鸭鹅的身体,都软。

    直到安长林假意咳嗽,李响才回过神把手收了回来。

    安欣也不生气,只是傻笑,觉得自己的搭档很有意思。

    “你们以后跟着曹闯,他带你们,你们好好学。”安长林撂下话就把刚出炉的搭档赶了出去,年轻人,自己磨合才是正理。

    安欣是太子爷的事不是秘密,李响知道,张彪也知道。

    张彪最开始很看不起太子爷,觉得自己纯洁的警察梦想被玷污了,但是看着安欣的眼睛,侮辱的话转了又转变成阴阳怪气,伤害性陡崖式下跌。

    安欣不在乎,安欣自己考上的警校,安欣自己清楚。

    安欣很喜欢自己的搭档李响,觉得是个可靠的男人,什么时候自己练成李响的身材才算是真正的成长。

    李响总是笑他,说他跟个猫儿似的好好喝奶打嗝就行了。

    安欣瞪着眼睛看他,李响就投降般的举起手。

    总而言之,李响是个情商很高的人,他见过太多世间冷暖,知道怎么骗未经世事的小少爷,一些隐秘的心思就压在石头底下不让别人看。

    但是安欣,他和其他的小少爷又不一样,眼睛不一样,鼻子不一样,嘴巴也不一样。

    安欣从不嘟嘴,但是李响看着他说话时的开开合合就想,亲一口,是什么滋味呢。

    安欣不知道自己的搭档天天在想些什么,只觉得自己的搭档有时候有点憨。

    “响,我饿。”

    “响,我想吃肠粉。”

    他像个猫咪在李响脚边打转,张彪阴阳怪气的刺他,他就用爪子挠他冲他哈气。

    真可爱。局里的人看他就像上班有猫陪,一时间京海的办案效率大大提高,市长都啧啧称奇。

    李响每天看着安欣对他撒娇,只觉得裤子很紧,经常在坐着的时候换姿势,安欣看不懂,张彪隐约的猜出来一些,对着李响也没什么好脸色。

    安欣不知道每天上班都有人在用眼睛描绘他的脸他的身体,只觉得当警察真好,就算有张彪也真好,就算自己的衣服有时候会丢也真好。

    而安欣的打底,经常被他那可靠的搭档抱在怀里,裹在身上,甚至用来当飞机杯。

    这些安欣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李响从莽村一路走过来很辛苦,却不知道李响是莽村出来的,就难道真有人出淤泥而不染吗?

    安欣经常帮助一些有困难的人,有一次帮到一个男的给他告白,脸通红的摆手拒绝往李响背后躲,张彪看到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只觉得太子笨死了。

    当天晚上,安欣的衬衣又不见了一件。

    在一个大年夜,安欣帮助了一个灰头土脸的鱼贩子,叫高启强。

    这个鱼贩子很可怜,从14岁开始就独自把自己的弟弟meimei养大,安欣是善良的,当然会起恻隐之心,他违反规定将他的弟弟meimei安排在他审讯的隔壁,高启强知道之后眼眶红了起来,举起被自己揉捏的烂纸杯和他说新年快乐。

    安欣很满足,这就是他当警察的初衷。

    可是他不知道,在这个大年夜,高家就必然要和他纠缠不清。

    高启盛和高启兰是高启强的弟弟meimei。

    他们都喜欢安欣。

    高启强也是。

    高启盛寒假结束离开了京海,他本应该等自己的哥哥拘留结束后再走,可是他在家里给高启强留了一张纸条就走了。

    他的哥哥比他的生命还要重,可是这次他却先走了。

    纸条上写:哥,我没等你,安欣才会更可怜你,我和你想的一样,我们得把他关起来。

    高启强回家后看了纸条,一夜未眠,等到清晨该出摊的时候才把纸条烧掉,像没发生过。

    安欣这边浑然不觉,以后垫着脚勾着李响的肩膀喊着响。

    李响不着痕迹的把安欣揽在怀里,安欣是粗线条,所有的不对都被他当成亲密哥们的证明。

    张彪总是眉毛眼睛里写着不爽,安欣才不管这些,对于张彪,安欣通常也是不爽的,可是他脾气算好,一直没吵起来而已。

    “为什么你是雏鹰,我是麻雀?”张彪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安欣冲他坏笑:“是啊,我怎么是鹰捏?”

    张彪冲过去把安欣举起来,手正好摸着他的腰:“鹰还不是被麻雀搞的没办法,嗯?”

    安欣的腰是块痒痒rou,一碰痒痒没力,他拍着张彪的背:“痒、痒痒、快放我、我下来、盒盒盒、”

    张彪“啧”了一声,念念不舍的把安欣放下来,手却隐秘的按了一下,安欣笑得恨不得倒在地上,张彪一个手臂把安欣揽着,另一只刚才按过安欣的手却暗暗摩擦着。

    真软。张彪在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