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入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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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3 松田阵平三人提着食物走过玄关来到客厅,今天是自组织覆灭后大家约好的第一次聚会,考虑到诸伏景光现在的情况,在各自确认了自己的空闲日期后,最终他们几人将聚会的地点定在了降谷零的公寓。 “你们自己找地方坐,我这里还有点事要忙”降谷零头也不抬的看着资料,左手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一把接住松田阵平抛过来的钥匙,“杯子和碗筷的位置松田知道,你们自己招待一下自己”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无奈的对视一眼,松田阵平更是直接呛声到,“你们公安其他人都死光了么?让你一个休假的人还要在家里处理工作”松田阵平虽然并没有参与覆灭组织的行动,但是由于他之前提供参与的有关组织人口和毒品交易的事还是让他少不了与公安打交道,而在知道了自家幼驯染被扣在公安那段时间遭遇了什么之后更是让他对公安没有什么好印象,平时凡是遇到能多骂几句公安的话他绝不会保持沉默,“公安啊,果然就是一群只知道装腔作势的废物,早晚揍他们一顿” “这位松田警部补,需要我这个卑微的、不得不在假期还在家里处理公务的闲散人员提醒你,我也是你嘴里那群只知道装腔作势的废物中的一员么”紧盯着屏幕针对相关资料进行标注的降谷零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微微勾起,带着笑意的回怼到,“所以你现在当警察的目标已经不是揍警视总监,而是变成了揍公安那群人了么?”他一直在击打着键盘的手指渐渐停了下来,看着电脑的神情也变得冷凝,“如果是的话,你放心,总有一天会让你如偿所愿的” “哈哈哈哈哈降谷,松田开玩笑的”只了解大致情况的伊达航打着哈哈说,“不过公安的态度确实让人火大啊,经常我们查得好好的案件会被公安强行接手,这就算了,后续结果也只是一句无可奉告就把我们打发了”他掰着自己的拳头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还真的是目中无人啊” “......”正在处理强行从搜查二科那里接手的和黑衣组织有关联的议员资料的降谷零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不说话,咳了一声后试图转移话题,“说起来,萩原你的花店准备得怎么样了?” “唔......”接收到降谷零求救视线的萩原研二好笑的卖了一会儿关子,直到看到降谷零开始挤眉弄眼后才配合的说到,“目前选址和供应商什么的已经搞定了”虽说最初他自己尝试着与人沟通的时候遭遇了极大的困难甚至几度崩溃,但这两个月来最终却也还是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了今天,现在的他虽然有时还是无法直面陌生人的目光,但是在亲友身边时身上已经渐渐有了原来的影子,“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估计再有一个月左右就能开店啦” “那个时候的话,我估计还在假期中”降谷零终于将手中的事情处理好合上电脑转头看向一直安静靠在他后背上的诸伏景光,从他的视角上只能看到一头柔顺的黑发,“不过在这之前,我应该会和Hiro在长野待上一阵”他往后仰头将头枕在自己幼驯染的脑袋上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医生说熟悉的环境有利于Hiro恢复,所以我想带Hiro回长野试试”而且即便他再怎么害怕面对诸伏先生,在所有潜在威胁都消除的现今,也没有任何理由拖延了。 “虽然没有见过小诸伏的哥哥”虽然降谷零掩饰得很好,但是因为自身的经历而对这一方面格外敏感的萩原研二想了想还是开口劝到,“但是我觉得有这样温柔的弟弟的他只会感谢你将他的弟弟带回他身边”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当初见到自己像是获得了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的样子,“没有什么是能比活着见到家人更好的了” “还记得当初你对我说的话么?”松田阵平一边无视身边“诶~~?小阵平就一杯啤酒没事的”的抗议然后夺过萩原研二的杯子一边从购物袋里掏出一罐果汁塞给萩原研二,“Zero,永远、都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好”降谷零将手中的梨汁放在幼驯染手上,看着感受到手上有东西后就遵循着生存本能一小口一小口嘬着梨汁的幼驯染,又转头看向正在争夺啤酒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以及在旁边看似公平其实是在帮松田阵平拉偏架伊达航,难得有些软弱的露出了羡慕的神色。已经两年多了,除了会对他们一起学过的歌曲有反应外,Hiro的情况几乎没有任何进展,他真的害怕会.......还有诸伏先生... “诸伏先生”循着地址一路开车到诸伏老宅的降谷零下车看向早就已经等在门口的诸伏高明点头致意到,“打扰了” “久别无恙,零君”诸伏高明上前和降谷零一起将自己的弟弟抱出副驾驶安置在早就准备好的轮椅上,“你与舍弟同龄,与他一般称呼我即可”他并没有过多询问关于诸伏景光的事,只是步履平稳的推动着轮椅进入屋内,家中早在接到降谷零通知的时候便做了一些简单的改动,门槛全部被砍平方便轮椅进出,一些常用的居室内也铺上了软毯以方便未来照顾诸伏景光,将诸伏景光安置在餐桌边之后,他看向有些欲言而止的降谷零“言及之而不言,谓之隐,零君,无需多虑,我洗耳恭听。” 降谷零沉默了数息,过了许久之后才声音沙哑的说到,“Hiro在执行任务暴露后,被关押后遭受了”他含糊到,“一些折磨,由于一些原因我没能及时救出他”他握紧了手中的茶杯,“等到三个月后救出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没人能知道那三个月之中Hiro到底遭受了什么才会”他看着杯子中不停晃动着的水面,仿佛看见了当时调教室的情形“但是也有可能是我的原因”降谷零深吸了一口气将水杯放下,“为了改善我当时的处境,Hiro曾经牺牲自己忍受了非人的折磨让我以他为台阶更进一步,所以也可能是当时那场过格的审讯才导致他变成现在这样”他看向诸伏高明,只是到底没能直视对方,目光漂移的等待着来自对方最后的审判,“是我的错” 诸伏高明举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些苦涩的茶水,默默消化着降谷零的话,虽然碍于保密协议对方将大部分内容都含糊或者直接省略了,但是从那些磕绊的陈述中也不难想象出当时景光以及对方的艰难处境,尤其是景光,他转头看向无知无觉坐在一旁面容呆滞的弟弟,“零君”他神情平静的说到,“虽说圣人之道,反求诸己,但也不必过于苛责”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他那双稍显凌厉的狭长凤眼忽然柔和了起来,“那个7岁时躲在衣柜中被人守护的少年如今终于成长为了以己之身守护他人的青年”他看向因听到自己的话而终于愿意直视自己的金发青年,“我只觉得欣慰,除此之外,并无怨怼。” “我...”突然一阵门铃声打断了降谷零的话,诸伏高明起身歉意的点了点头后就不紧不慢的朝门口走去,降谷零只能咽下到嘴的话,为诸伏景光空了的茶杯添了些茶,而就在此时,门口却传出一阵吵闹声,他看了一眼静静坐着小口喝着水的幼驯染,想起对方哥哥不善搏斗的传闻,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起身到门口查看情况,而就在他转身离开的一瞬,原本眼神一直呆滞着的诸伏景光的双眸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的剧烈颤动了起来。 餐桌、粗暴的吵闹声、接连离开餐桌的人、一直安静呆在衣柜里的青年突然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那么接下来就会是尖叫、呻吟、惊惶的面容和令人作呕的铁锈味,‘不行,这一次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他用力拍打着衣柜门,转头看向同样着急的少年,无声的跟着对方一起用力撞击着柜门,随着他的动作,他的视野不停变化着,一会儿是放置着茶水的桌面,一会儿是木质纹路的地板,再然后视野的变化速度甚至让他已经锈钝了的思维无法来得及反应,桌角、地面、门框、地面、一晃而过的灯光,最终被迫固定在了一片紫灰色的泛着水光的眼眸中。 跟着一起走到门口查看情况的降谷零在发现只是一个性格急躁的邮政人员在表达不满后才刚刚放下了心,就听到室内传出一下下重物落地的声音,他和诸伏高明迅速对视了一眼便先行奔向刚刚来的客厅,然后就看到了一向安静的诸伏景光不停爬起又跌倒却仍固执的向前移动的画面,直到固定住对方、看着那双充满惊惧之色的蓝眸时,降谷零才意识到他刚刚看到的那些和现在这双重新拥有神采的眼眸代表着什么,“Hiro?Hiro!”意外的惊喜让他的声音有些尖锐刺耳,“你认得我么?听得到我说话么?”他紧紧拥抱住对方然后又放开再次看向对方的双眸,“Hiro?Hiro?如果听得到我说话的话,眨眨眼好不好”看着对方虽然已经变得有些灵动但是仍然对他的话毫无反应的眼睛,刚刚激动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就一下....Hiro,一下就好...”惊喜之后失望的巨大落差让他有些控制不住积攒了两年多的情绪,他又重新抱住诸伏景光,将脸埋进对方的肩膀重复到,“就一下....求求你了Hiro....” “零君” “刚刚Hiro有反应了,不,他现在也是,他的眼神”听到诸伏高明声音的降谷零求证似的着急说到,“我的意思是,他有眼神了,不”他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在诸伏高明并没有让他混乱太久,他沉着的说到“我猜测是刚刚我们接连离开餐厅的举动以及门外的吵闹刺激到了舍弟”在降谷零让出后,他跪坐在自己弟弟的面前仔细观察着对方的神情继续说到,“看来谜团的钥匙是回忆” “如果这样的刺激是有效的,那不如我们再模拟一次?”降谷零有些振奋的提议到,随即又有些犹豫,“但是,刚刚的应该是诸伏先生父母出事的场景吧...会不会” “劝借可暂而不可常,可一而不可再”诸伏高明叹了一口气,重新回到座位,放在桌下的拇指忍不住抠刺着自己食指的指尖,他不舍的看了眼自己的弟弟,最终将目光停驻在扶住自己弟弟双肩低垂着头的金发青年。 “带景光回去吧”面对着对方不解震惊的目光,诸伏高明敛眉将食指伸入杯中,用沾湿了的指尖在桌上一笔一划的写起了字,“长野不是解铃之地,亦不是藏珍之所”面对金发青年不解的询问,他并没有多做解释反而讲起了另一件事,“景光曾电话与我谈及,有幸识得一位挚友,他的发色灿如旭日”他看着桌上写下的“影”字,继续说到,“景光曾经带着阴影离开了长野”他食指和中指并拢,抬头看向降谷零,“正是你,零君”他双指笔直的向下划去删去了‘彡’,“让他从阴影中走出,从影重新变回了景”他看着桌面上的那个景字叹了口气,“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在景光成长的过程中始终缺席,因此无法成为治愈他的良药,占据他回忆最多的,并非长野的兄长,而是东京的挚友” “可是这两年来Hiro在我照顾下没有任何进展,反而一回到长野就” “弃回忆之地而居临时之所,本末而倒置”诸伏高明重新为自己倒了杯茶,杯中茶水的苦涩依旧,“你与景光之间的回忆,应该是在共同上下学的路上”他想着和大和敢助一起成长的经历,“是曾经发生过争吵的街头巷尾,是共同游玩的公园沙滩,是畅谈心事的秘密基地,它会是所有地方,却唯独不会是你们暂住的居所”看着面露恍然之色的降谷零,诸伏高明极浅的笑了下,“只是将来可能我会前来多有叨扰,错过了他的成长已是我一生憾事,请允许我参与进未来之事。” “理当如此”不知不觉被诸伏高明影响到了的降谷零微妙的停顿了一下又改口到,“我是说那肯定是没问题的,诸伏、高明哥来之前告诉我一声就好” 虽然最终决定还是让降谷零带着诸伏景光回东京,但是到底是许久不见的亲人,在请了几天假全身心陪伴着自己弟弟几天后,诸伏高明目送着降谷零开着车载着自己的弟弟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车辆的样子时,眼神中才稍稍放纵露出了几分遗憾和心痛,十九年前目送景光离开长野是为了遗忘,而十九年后的今天却是为了重拾记忆,他转过身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感叹着荒谬无常的命运,一声轻叹随着风声慢慢飘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