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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偷袭霍长渊营帐外数米处,十来人一间的帐篷内,赵菁菁将信看到最后一行,视线从落款上收回,望向钱管事:“从秦地送信回甘州,需几日?”“日夜不休快马加鞭,五六日可到。”赵菁菁沉默了会:“还得劳烦钱管事,派几个人去一趟甘州,将信送到越家交给四爷。”“小姐说的这件事,最好是亲自去一趟甘州更为妥帖。”“我也想,但眼下的情形,我暂时不能离开秦地。”赵菁菁也知道这件事重大,光是在书信中与小舅说并不合适,“先行让他知晓一下,待这边结束回郾城途中,我去一趟甘州。”钱管事点了点头:“四爷近日都在甘州,为了三少爷的婚事。”赵菁菁听着脸上有了些许笑意,郾城中,谁人都以为赵国公府与前夫人的娘家关系不好,也就父亲自己清楚,其中的走动有多少。甘州越家,连定王府都觊觎着它丰厚的家底,却从没人知道它究竟多富有。赵菁菁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越家的几位舅舅,母亲过世后,比她年长了十来岁,当时还是个少年的四舅,还在郾城陪过她一段日子。之后,当她开始识字时,父亲就让她接触了母亲留下的嫁妆,八岁那年,四舅带着她去了赌坊。那是她第一次去地下钱庄。四舅带着她见了许多人,教她如何赚钱,如何赚那些行当的钱。越家靠什么发家,往上追溯已经说不清了,就是越家本家中流传的都有好几个版本,甚至说自己挖到了玉脉占为己有。但这些年里,越家靠了一些手段,赚了许多的钱,赌坊不过是表面,而赌坊下的地下钱庄也只是冰山一角。生意做的越大,越家越是低调,不似陆家堡那边,与朝廷有着密切的联系,越家与朝廷之间走得很远,其中又因为有着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买卖,便更是低调,在甘州,虽众人皆知越家有钱,他们却并不张扬。越家的生意大都分布在西北一带,什么赚钱做什么,入的快抽的也快,郾城中,天子脚下,越家涉及的不多,钱庄的买卖是与兰顺察的马先生合作的,顶着他的名头占其三成,这三成就是当初元袂所说,赵菁菁手上的。而如今,定王府盯上了越家,盯上她手中的银子,有些事就得变一变。赵菁菁将信铺开,萧明悦这落款,就连笔锋间都透露出野心来。定王府对皇位有野心,那萧明悦就是想要那个位置了。连她来了秦地,都不忘写信‘提醒’她一下,赵国公府这一次是否能安然无恙就看她赵菁菁舍不舍得了。若舍得,赵国公府牌匾依旧在,若不舍,那一刀下来,怕是要连骨带rou的剐。可赵家的银子又岂是这么好吞的……赵菁菁在小营帐内呆了大半个时辰,后而回了霍长渊那儿,就见他一脸的不满:“只是看个药,去了这么久?”“煎药的确用不了这么久,但我适才看到卢大人来找你,想着要些时候。”赵菁菁把药端给他,看着他喝下去,又给他倒了些茶,“来时看到士兵在准备,要进山了?”“三日后准备进山,分两队,我带五十人分一路从后山上去。”霍长渊看着面前的沙地图,用旗子在一座山头上定下,“这个位置,能纵览整座山,南侧就是龙虎寨。”“三日后你的伤能好了?”赵菁菁最了解他的伤势,虽说差不多了,可要真动起手来他还是吃亏的。“之前就是些皮外伤,不碍事。”对上她的目光,霍长渊咧嘴笑着,“我伤到底好没好你不清楚?只要卢大人觉得我没好全就行。”赵菁菁觑着他:“你要引他?”霍长渊绕着沙地图走了半圈,到一处,盯着山口处:“营地内之后不安全,后日你回赵搬城去。”赵菁菁素来不是扭捏的人,知道事情的厉害,点了点头:“那我留几个人手给你,有些事在暗处不好防。”“你的那些人?”霍长渊笑了,平时就看守庄子而已,再身强力壮,那也比不过士兵啊,“还是送你回赵搬城,我到时候再多派几个跟随你。”“他们可不是一般人。”赵菁菁顿了顿,不好说这些也都是精炼出来的打手,于是道,“那也得留几个,不然我不放心。”“好好好……”霍长渊本着要让媳妇安心的念头,便哄着她留下几个,“换几个总行了罢?”“进山的时候必须带上他们,不然我不放心。”六个字听得他心里美滋滋的,不放心啊,行行行都带上都带上,还有什么好说的。赵菁菁这才罢休。入夜,霍长渊便以她后天回赵搬城,要分开一段时日为理由,好生纠缠了她一番。第三日一早,赵菁菁带着两个丫鬟与钱管事他们离开了营地。霍长渊是在当天夜里带人潜入山的,黑漆漆的夜色中,九月的沧黄山令人有入冬的错觉。夜寒,霍长渊带着的人缓慢前行,之前探过的路在夜间难以分辨,但对他们有利的是,错开的时间不容易被那些山贼发现。这样的路至少要攀个一日才能接近,而山中深处,此时有好几处都有亮光,隐藏在树丛间,黑漆漆的夜色中便是走近了也看不清是树还是屋。在这天然的隐藏屏障中,之前霍长渊看过的沙地图最高处,龙虎寨所在的那个山头就是次数。与遥远处缓慢前行的霍长渊他们不同,龙虎寨内,已经被逼着不能下山一个多月,气氛也是十分的紧张。又不是山下的农民,靠着种庄稼过活,一个月不出去也不会饿死,寨子内这帮人靠的可是打家劫舍。每年九十月里,是他们打劫收获最多的时候,钱财之外更多的是粮食,只要去个村子搜刮一番,打劫几个庄子,寨子内过冬的粮食就有了。今年却不同,郾城来的剿匪兵七月就在山下驻扎了,这都一个多月过去,只出不进的,莫说钱财,粮食都没有。虽说没攻上来,真要苦守,山上的日子也不好过。竹屋盖成的屋舍内灯火通明,铁盆内烧着火油,架在柱子上。一群衣着各异的人坐在那儿,激烈的讨论着事,地上桌上还有许多酒坛子,人手一把的刀搁在桌上,但每个人都显得警惕,随时都准备冲出去。竹屋外也有不少人,有的等着看屋内的情形,有的来回走动巡逻,寨子很大,四周围用着竹箭做了许多陷阱,高高垒起的石墙内外,还有不少人打着精神在巡逻。有几个人醉醺醺从竹屋内出来,张口说着粗俗话,朝寨门口那儿走去。与寨门口的人打过招呼,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