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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声,转头看去,一张满是醋意的脸正对着她,身上散发着令人敬而远之的酸味。“没想到夫人对杜家大少爷这么了解。”“……”“夫人对我都没这么了解……”这幽怨的口气,活似她负了他似的,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赵菁菁压低了声:“霍长渊你够了没?”吃哪门子飞醋。“别走。”霍长渊拉住想要上马车的赵菁菁,又折回了庆芳斋内。“这么晚了你还要做什么?”赵菁菁被他强行在二楼看座上压下,“明日不是还要去寒山寺?”“你刚都没怎么吃。”霍长渊喊了伙计过来,将之前在包厢内赵菁菁尝过的点心又点了一遍,“寒山寺晚些时候去也无妨。”庆芳斋外,街巷远处是烟火盛开的画面,照亮着半边天,映衬在每个迎着笑意的脸上。赵菁菁看着坐在对面的霍长渊,适才那点不快消散,随之而来的有些不好意思,他还惦记她没吃几口。“去寒山寺不能太迟,你不是还要去见王妃。”赵菁菁拨弄着碗里的小汤圆,咬了口,里面融化的芝麻馅儿溢出来,一口的香甜软糯。“去了什么时候都能见。”霍长渊顿了顿,也有可能见不着。赵菁菁想了想,把一碗红豆露推到他面前,霍长渊愣了下:“你不爱吃?”“我吃不完这么多。”赵菁菁的声音偏轻,说完后就自顾着吃碗里的小汤圆,独留着霍长渊,反应过来后傻呵呵笑着,尝了口红豆露,觉得有媳妇关心着,这比蜜都甜。出宫后又这般逛着,回到王府已是深夜,安园内静悄悄的,嬷嬷今夜也不在主屋这儿守着。洗漱过后歇下,赵菁菁几乎是沾枕睡的,第二天还是起晚了,收拾着前去寒山寺,到的时候已经快中午。霍长渊一路懒懒散散,到了寒山寺才有了些精神,中秋后前来祈福的香客不少,有些还带着家眷,是想在休沐结束前一家子来祈个福求平安。赵菁菁在各殿拜过后,跟着霍长渊前去王妃的禅院,却被告知王妃禅坐七日不见客。“世子的心意王妃知晓,世子妃早前送来的东西也已收下。”婆子向他们道谢,将他们送出禅院后,给赵菁菁递了个锦盒。“给我的?”赵菁菁愣愣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玉质剔透的羊脂玉镯。“这是王妃给世子妃的见面礼。”婆子笑盈盈看着她道,“往后还要劳烦世子妃,照顾好世子。”赵菁菁道谢收下,看着那缓缓合上的门,心中有些惊讶。“收好了,这是母妃给你的见面礼。”霍长渊的那点情绪一扫而空,直接将玉镯给拿了出来,给赵菁菁戴在了手上,“母妃这是承认你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赵菁菁伸手要摘下,被霍长渊给拦了下来,“摘什么,这些可不就是拿来戴的,你不许摘!”见他凶巴巴的唬着,赵菁菁瞪了他一眼,这么贵重的镯子要是磕着碰着,她得心疼死,再说还是王妃送的。可霍长渊却不在意,摸了摸镯子又牵起她小手看了看,果真,人美戴什么都衬的起。赵菁菁啪的回了他一记,没好气道:“我去女子堂求符,你去大雄宝殿把供着的玉如意取了,别让来福拿,不虔诚!”虽然口吻是凶着的,可话语里透出来的意是为他好的。霍长渊已经很擅长在冰渣中提取糖分,咧着笑带着来福往大雄宝殿去。而另一边去往女子堂路上的赵菁菁摸了摸手上突然多的物件,羊脂白玉,极好的质地方有那样温润细腻的触感,江林王妃这突如其来的认可,还着实有些让人缓不过神。不过无论如何,对江林王妃还是对霍长渊来说,都是好事一桩。她又摸了摸玉镯子,嘴角不由微微翘起。“小姐,要是让姑爷知晓是您在后面费心出力,才令江林王妃有所改变,一定得感动坏了。”盈翠这一路瞧看两人之间互动往来,还是不明白主子作何要瞒着这件事。赵菁菁闻言笑意稍稍收敛,心想那家伙平时就臆想得过,若是让他知道……指不定尾巴尖要翘到天上去,其中还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意,大抵是管闲事的缘故。“总之那事儿谁也不许在世子面前提。”香琴拽了把还想说点什么的盈翠:“跟小姐这么久,还不知道咱们小姐脸皮子薄,尤其是和世子牵扯上的……”她接收到赵菁菁投来嗔怒目光,赶紧把后半句话说了,“小姐压根不想邀功,怕的是世子主动报恩,以身相许。”赵菁菁发现俩丫鬟越来越胆大包天,竟敢打趣起她来了:“好哇,一个个的这是都养的胆儿肥,敢编排我,月俸不想要了。”“小姐不要啊!”主仆三说话笑笑间就步行到了女子堂,赵菁菁来是给杜若儿求平安符的,早前给慕慕和元莞清都求过,尤其元莞清那个祛病符,说是心理因素也罢,旁的也罢,她就觉得十分有用。给杜若儿求,是因为那丫头性子风风火火,哪儿磕着碰着的都未必知道,还有那一世的阴影作祟,是以特意请了开光加持。加上她将来若是去了陆家堡,陆家那样的环境总是要适应上一段时间。入了女子堂请符的赵菁菁和外面时又像是换了一人,满心虔诚地跪在佛祖面前,入秋后的午后骄阳不那么猛烈,照拂在她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温柔光晕,整个人显得格外娴静又美好。周遭静谧,云随风动。仿佛时间静止入了画一般。看愣了女子堂外的一抹身影。齐景浩也是来求符的,自从越佩茹小产后便日日以泪洗面,成日里说的都是有人要害她之事,是有人害死了他们的孩子。起初他震怒,可调查后却发现是越佩茹自己不小心,对于她的那番哭诉,时间长了自然是烦了,但可又怜惜她刚失去孩子,悲痛尚不能恢复,所以来了寒山寺给她求个符慰藉她心。不想却碰到赵菁菁。前不久宫宴上才见过,饶是如此,都觉得隔了许久,而她每次出现仿佛都变成了惊喜。从前便是名动郾城的美人儿,如今,气质样貌更甚了。他不由一时看痴。赵菁菁从女子堂出来,其实早就看到了齐景浩,但不想与这人再有瓜葛,所以从檐下绕着廊道走,却不想那人竟厚着脸皮跟了上来堵住了去路。“菁菁。”“齐公子自重!”赵菁菁蹙紧蹙眉心,对他上来直呼闺名的举动十分反感。齐景浩却仿佛听不到她说的那句,即便是听到了,到他耳朵里也被曲解成另一重意思,端着他的温和柔情:“菁菁可是怪我当初未能坚持娶你过门,那件事我是被陷害的,你与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