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赫尔海姆（1）

    作者：Abyss雒邪2020年4月25日字数：5209“哥……哥……不要……不要离开……”

    耳边的哭喊渐渐模糊，修明很想回应那个不停呼唤的声音，可他做不到。他真的累了，已经连睁开眼睑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要走……不要走……”

    哭喊声不依不饶，是那么的的悲恸，可修明内心却是一片死寂。

    在知觉的不断丧失中，唯有无名的冰冷感在吞噬他最后残存的余温。

    待脑海陷入混沌，仿佛置身虚无——无欲，无求，无想，无念。

    是解脱，还是死亡……都不重要了，混沌与虚无已经无法让他再思考下去，就连思考的权利都要被剥夺得丧失殆尽。

    是该结束了……就在这无尽的黑暗……永远的沉睡下去……“哥，醒醒，专线３来了！”

    修明猛然惊醒，映入眼帘的却是刺目的金色晨曦。以及，一个有着雪白容颜，宛若天使般的女孩。任谁看到她，都会被她那张精致的几乎幻美的脸所惊讶和征服。

    然而视线中所看到的画面唯美的有些不真实。不真实，准确的说，是一股强烈的违和感，让他长期适应黑暗的眼睛感到不适应。

    无论是少女身后充斥着鲜明色调的高楼大厦，还是充满科技感的公路交通，还是蔚蓝天空中染着金黄的白云，一时间都让修明感到无比熟识而陌生矛盾的不真实。

    修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情不自禁地一把按住了面前少女的肩膀，一双冷冽如剑的眸子盯着少女，绽放一闪而逝的摄人光芒：“告诉我，现在是黑铁历多少元年？”

    少女先是一愣，如水晶一般璀璨的眼眸不时眨动，似乎是被修明的行为所惊吓。沉默半晌，才弱弱地回答道：“现在是……黄金历２９９７年３月２２日上午７点４分，距离黑铁历还有２年个月零天１６时１２分，哥你又做噩梦了吧……”

    修明整个人意识定格，世界仿佛陷入沉寂，失去了一切声音。此时此刻，修明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警惕性，而是充满了错愕，然后又是惊愕，最后变成了nongnong化不开的凝重与不可思议。

    而少女仿佛见多不怪一般主动牵起了修明的手。

    …………修明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公交，怎么到的学校，怎么进的班级，又怎么坐的座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修明都处于一种朦胧无知的状态。

    “这真是一场奇妙的体验。”

    修明将双手摊开，望着这双没有任何伤疤却意外有型的手臂，眼中泛起了一丝涟漪。

    重生吗？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咳咳，看来同学们对这节人类遗传病没有兴趣，那我就给各位同学讲个故事，我称之为——神的禁令。”

    一如既往，主教生物的王老师见同学们没有学习的兴趣，就开始讲一些关于生物实验的小异闻。而事实上，自从王老师开始讲“万能的学姐”系列以后，每节课他们都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那么这节课剩余的时间，我们就来聊一种随时可能爆发的病毒。一旦爆发后，人类将变成丧尸！撕咬正常人！而这种病毒是无药可救的，到最后最坏的结果就是全人类都变成丧尸，然后灭绝。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是在大学的实验室里里……”

    不对，我当初明明选读的没有生物！

    尽管，当年他的理科成绩十分优异……修明熟练的在桌面的右上角左滑、下拉，一个指纹验证界面浮现，他伸出食指在中心轻轻按下。

    “签到时间已过期，下次记得早点哦！”

    “９７-０３-２２０：３６高一（４）班夜莫”

    夜莫？！难不成我不仅重生了，还重生到了别人身上？

    修明面前这种智能课桌所使用的，正是他记忆中非常熟悉的“ＨａｒｍｏｎｙＯＳ 校园”cao作系统。就连老师用来写绘的ＨＰ所熟悉的ＰＩＱＳ产品。

    而当年“末世血雨”降临前，正好是黄金历２９９７年３月左右，而他那时也正巧在读高中！也正好在……修明瞥首看向敞开的前门，仿佛命运的感应一般，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如果不这么做就会错过什么。而就在那一刻，他看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偷偷摸摸地打开斜对面高一（２）班的后门。

    鬼使神差，白发少年探头向后望去，而修明也得以看清少年的全貌。这个人正是当年的自己。尽管修明早已不记得自己当年的样子，但看见这白发少年的第一眼。修明却可以笃定，这个人就是过去的自己——那个幼时注射基因强化素而导致后天白发，经常被人误认为是不良少年的，修明！

    重生，又穿越到别人身上？

    “真是一场奇妙的体验……”

    修明盯着夜莫这个名字，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个想法：莫，通“幕”。夜莫，即夜幕。

    阴影之刃，夜幕之主……霎时间，他好像触动了某个契机，意识海如闪电一般划过无数影片，曾经年少时逝去的痛苦回忆与后来成为“阴影之刃”的记忆全部涌现，那平凡与杀戮的血路，如此历历在目。

    但最终自己却在与巴别塔组织的激战之中险丧性命，后来被一个天使般的小女孩所救……从此隐姓埋名，将所有的秘密封存在心底。不过暗地里还和曾经自己的手下保持着联络。

    然而而在夜莫的记忆中，他却发现了一道作为修明所无比熟悉的身影……“大约是在４万年前，导致了全球丧尸潮，我们每个人的祖先可能都是这场全球丧尸潮中的幸存者。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科学家们发现，我们每个人的２０号染色体上，几乎又都有一个叫ＰＲＮＰ的基因。

    这个基因正是用来抵抗ＰＲＩＯＮＯ病毒的，而没有基因的各种原始人可能都因为上一次ＰＲＩＯＮＯ病毒导致了全球丧尸潮爆发，而被灭绝……“王老师讲着故事，却瞥到夜莫正盯着门外发呆，嘴上继续讲着，眉头却悄然锁起。

    这个夜莫啊，他注意很久了。班上没有哪个学生，能从头到尾保持在中上游水平，而且他的成绩非常平均。既没有一门偏科，也没用一门优异。

    总给他一种，就像是故意控制在恰到好处，隐藏真实水平的感觉。他早就想“抓”一次夜莫，找个借口敲打一二。可惜夜莫表现“平庸”，遵规守纪，他一直没有机会。

    “但是事实中还真有一种神经中枢变异，还能传染给同类的案例，故事也发生在鹰国……夜莫，你来讲一下这个案例！”

    老王讲着讲着，吊足了同学们胃口，忽然话锋一转，点名叫夜莫讲述。

    即便夜莫不知道，急着听后续的同学们也会下意识忽略这个事实。夜莫无法回答，但在同学们的视线逼迫下就会陷入尴尬。而这个时候他就可以叫夜莫到办公室来一趟，紧接着“救场”。

    而在事后，哪怕夜莫以不知道为由，他作为老师也可以乘机和他定下不平等条约：只要下次生物考试到多少多少分，这件事就过去了的云云。如此一来，老王也就可以看看夜莫是否真的在隐藏实力，或者有超乎现在的能力。

    可惜现在的“夜莫”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保持自隐的夜莫了。夜莫，应该说修明，在被点名后，不为所动，就一直盯着斜对面的班级开始说道：“鹰国首次报告丧尸鹿时间是在黄金历１９６７年，当时人们发现了一些野外的鹿，他们变得走路不稳、流口水、瞳孔涣散、呆滞、不惧怕人类、还攻击人类、也攻击同类，被他们攻击过得鹿也会出现同样的症状。

    这种现象由来已久，但是也不传染给人类，只在鹿群中传播，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后来在三韩、枫叶国等地也出现了这些丧尸鹿。而在后来二十一世纪前叶，鹰国的丧尸鹿也越来越严重，官方报告在黄金历２０１９年，这种丧尸鹿正在席卷鹰国和枫叶国的二十四个州。“然而这一切都只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夜莫”在庞大记忆库中下意识调动的结果，修明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那个白发少年身上。说完，修明缓缓回头，见王老师略显惊讶的样子，修明却在内心默默说道：而在不久的将来，携带着进化之力的世界树种子在地球各地落下，伴随着诡异的血雨，被你们称之为“ＰａｎｄｏｒａｓＢｏｘ”的ＰＲＩＯＮＯ病毒，全球性爆发，混乱而黑暗的血时代到来，人类也随之跌落神坛，世界的法则得到重新洗牌！

    即便是远在地平线３４５公里外的空间船也无法幸免，这种病毒不仅仅直接破坏生物体细胞，感染神经中枢导致变异成为丧尸或者凶兽。还能令长埋泥土中的尸体将会复活为尸鬼，它们拖着不知疲倦的身体向前挪移，吞噬所有见到的生命。

    在末世发展前中期，病毒持续变异，甚至能通过cao控逻辑电路使机械体呈现奇妙的被感染状态，根据其自身特性表现出诸如改造、增殖、破坏等不同行为，并对任何具有人类意识行为的个体，展现出极其强烈的攻击欲望，化身为狂暴的屠戮机器。

    这是最坏的时代，世界秩序崩塌，经济体系瘫痪，文明的外衣被撕毁，失去遮羞布的人类变得冷漠欺诈、凶狠残暴。

    为了活下去，人类什么都做的出来：一块发霉的馒头，就可以让往日恩爱的夫妻刀锋相向。饥餐碌碌的慈父，有可能将爱子烹饪而喰。一件自保的武器，或许引发手足相残。

    对于血时代的人类而言，自私、自利、物竞天择、强者为尊，或许才是在这个黑暗世界活下去的根本法则。

    但对于一部分人而言，这也是最好的时代。基因进化，能力觉醒，成为强者，称霸一方。

    修明有幸成为一名觉醒“四空之气”的幸运儿，获得了一些特殊的能力。

    可人逐渐走向黑化需要一个过程的，修明虽然看似不良少年，即便拥有能力却也良心未泯。看到弱小他会搭救，看到难民他会伸出援手。可到头来，好人难做。

    在这个人吃人的时代，经历了欺谤、背叛、陷害、耻辱之后，修明才明白在这个血时代生存的真谛，只可惜为时已晚。

    最为可笑的的是，被伤害得遍体鳞伤的修明，还妄图追求最后一点正义，来证明自己的信念。因此投靠了传说中的护国安全局——炎黄龙门。

    可惜现实过于残酷……她的一句“正义算什么东西，我造一个就是了”，彻底粉碎了修明幼稚的幻想，从那时起修明也才在血时代中真正醒悟过来。

    世事无常。

    谁能想到，他竟然奇迹般地重生了，回到了末日爆发前夕。自己就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无比清晰地看到暗黑血时代的发展轨迹，无尽机遇都尽在眼前！

    “同学们，下课时间到了，老师你们辛苦了。”

    下课铃声惊醒了正在经历头脑风暴的修明，他立即将手掌按在智能课桌上，光线纹路亮起，一张４０９６２１６０超高清分辨率的光屏浮现在他眼前。

    “ＷｅｌｅｔｏＨａｒｍｏｎｙＯＳ！”

    修明手指不停在智能光屏上勾划，一张张如同雪花的资料全部从光屏弹出，将他面前左右两边包围了起来。他再一次开始确定所在的世界，是不是当初血时代的开端，生怕这只是一场幻梦。由于夜莫在班级一直是一种半透明的存在，因此也没人会打扰他，顶多感到一点疑惑和好，就转移了视线。

    修明感受着自己呼吸和心跳，压抑着激动的情绪，仔细地看着光屏上一些当前时代的资讯。

    此时，世界处于一个宣传“统一和进步”共识的“黄金时代”，并没有所谓的末世发生。人类也正在计划建设一项众望所归的世纪工程——第一艘超光速宇宙移民舰“巴比伦空中花园”。

    人类之光，空中花园！

    自“ＰａｎｄｏｒａｓＢｏｘ”病毒爆发后，空中花园的建设被迫停止，并接纳了绝大多数向太空逃亡的幸存者。后来它作为人类夺回地球的起点之一，长期泊于弧形轨道船坞内，与派往地面的部队保持联系。

    最初空中花园的逃难者被后人戏称为面壁者，却是地球收复的中坚力量。因在后来的抵抗异族入侵时作出杰出贡献所表现出的强大实力，遭到地面各大势力针对，被污蔑为反人类组织和人道叛徒……就在这时广播突然响起：“通知，通知。现在插播一条紧急通知，重复一遍，现在插播一条市教育局紧急通知。各教育组、市局直属各学校：我市气象台于２９９７年３月２２日上午点４分紧急发布暴雨红色预警信号。按照，我市所有有托儿所、幼儿园、中小学校３月２２日上午９点开始停课。现将有关工作紧急通知如下……”

    “要开始了，末世预兆、诡异血雨。”听到消息，修明更加确幸现在就是末世前所处的世界。他深深的记得，当初原本晴空碧霄的犹龙城，突然间聚起万里黑云，不久降下诡异的猩红血雨。

    然后，时代变了……修明正处于血时代最关键的前奏曲，尽管他的心情没有想象中那样平静。但他比较庆幸的是，危机在未发生之前，那意味着世界还没有处于一个极其糟糕的情况。相对他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也有充足的时间慢慢适应自己、调整心态。

    作为一个独行独断的新人类强者，修明很快镇定，开始进行新的思考。

    末世爆发初始，修明就觉醒了“气”天赋，由此具备的特殊能力，让他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而meimei从小跟着他生活，独立性很强，再加上有他这个护妹狂魔在，所以可以放下一半的担心。

    “不对，我就是修明啊！”

    即便修明清楚，末世初始他和meimei过得还好，并没有伤害meimei的事情发生，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

    妹控石锤了，奇怪的知识增加了。修明不禁玩味般自嘲一笑。

    那么，我也该开始计划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