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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此刻也会问他,反正她都要死了,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皇上知道么?我在那个梦里走到尽头,是我的jiejie亲手给我灌了毒药,是你亲自下了命令,要我母子一尸两命!我的孩子尚未出声,就这般污了你的眼么?!”熙容说到这儿,双眼已然通红,她缓缓落下血色的眼泪,又黯然闭上双眼,似乎是不想看到江煦帝,实际上那抹血色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她什么都看不见了。“皇上,我今日只想问你一句,你可曾真心爱过我?”江煦帝的手僵在原处,他从未料到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此刻他什么都没说,突然俯身一把抱住熙容。平素高大英武的男人,抱着怀中娇小的女子,却是在失声痛哭:“一切都是朕的错,是朕没保护好你。沈连云假借朕的命令毒害于你,朕后来将她凌迟处死了,又遣散了后宫,该打发的全都打发了。朕本想着上辈子的惩罚已是足够,这才对她们手下留情。”“……熙容,朕的心从来都是你的,别离开朕,成么?”熙容被江煦帝颤抖着抱在怀中,她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此刻熙容满足地莞尔一笑,喃喃道了句:“原来是这样啊。”“真好。”说罢,她原本还有些力气的手臂突然无力地垂下,整个人都昏迷过去了。江煦帝不敢置信地抬起头,险些就要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幸而在此时,龙卫将国师清玄赶紧带入了养心殿院内,在偏殿外高声唤道:“启禀皇上,国师清玄已经带到!”“传!”江煦帝立即下令。随即清玄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偏殿,与在江煦帝寿辰那日不同,此刻的他面色少见地凝重,上前给熙容把完脉后,清玄皱了皱眉,方才得出一个确定的结论:“皇上,此乃九转丹青毒。”江煦帝瞳孔骤然一缩,他抱着熙容不断流血的身子,阴沉着语调说道:“此毒几乎无解,是么?”清玄有些意外,但此刻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他很快答道:“这是西域最深处才有的一种奇毒,要使此毒发挥作用,必须要下毒者放一滴血方成。”“此刻只要找出这位下毒者,再用她的血炼制解药,容贵人便能活下来了。”江煦帝在听说是九转丹青毒时,心里便有几分了然,恰好又听熙容说了沈连云上辈子做的那些狠毒事儿,他即刻下令道:“去储秀宫,给朕把‘天运福女’捉过来,这南方灾难连连,她这位子做得太不称职,不如给朕放掉她全身的血!”清玄闻言讶然,他知道江煦帝定是知晓了是天运福女下毒,此刻忍不住调侃了句:“若非当初皇上执意要给她那个位子,如今也不会走到这步田地。”江煦帝冷声斥道:“闭嘴!”清玄快速耸了耸肩,随即便下去准备配药了。之前的太医院首和沈长风等人纷纷赶来,将煎好的新药先给熙容喂下,再拿上好的人参片给她吊着气,只求能将人从鬼门关夺回一条命。没过多久,沈连云便在慎刑司丧了命,她浑身的血都被放完了,容不得她分辨一句。放血结束之前,早已有宫人将她的血带去给清玄炼制解药,清玄知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出手动作迅速,当沈连云离开人世的时候,恰好便是熙容服下解药之时。眼看着熙容已经不再流血,在场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纪氏摸着肚子突然觉得一阵疼痛,沈长风见之大惊,于是几个太医又开始忙活起来,所幸有国师清玄在此,控制住了场面,纪氏虽然动了一番胎气,可她并未早产,最终情况稳定下来,在养心殿隔壁的宫内休息去了。沈长风前脚照顾完妻子,后脚又跑到养心殿的偏殿来看熙容,见自家女儿的脸色竟然奇迹一般地好转过来,沈长风当即便对清玄磕了个头:“感谢国师大恩!”国师清玄不敢接受,他立在原处晃着一把不知哪儿来的折扇,只是淡淡笑着说道:“辅国公还是谢皇上吧。”江煦帝原本视线一直落在熙容面上,此刻他凤眸瞥了眼国师清玄,突然开口说了句:“国师受得起,改日朕也得好好谢你。”上辈子若非有清玄相助,找了数名得道高僧坐镇于皇宫,耗费精血炼制成了一个重生阵法,江煦帝决计不能重活到这一世。当然,他自身付出的代价是最大的,割rou放血自是不在话下。夜幕渐渐降临,罗汉床上的熙容还未有醒转的迹象,据国师清玄所说,她这是伤到了元气,虽说及时服下了炼制的解药,可仍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日子。沈长风等人听说后,便留在宫里过夜,等着熙容第二日醒转之后再来看她。纪氏是怀着身孕,来回奔波也是疲累,江煦帝便命艾香白桃将人给安顿好。他自己坐在熙容床边,却是看了她整整一晚,直到天色渐亮时分,都未曾合眼。像是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第61章熙容醒来时,发现江煦帝正在自己身侧,她讶然之间眨了眨眼,不明白自己为何没去阴曹地府,按理说早该被毒死了才对。江煦帝就在一张矮桌上拿朱笔批阅奏折,许是有些紧急政务要处理,并未注意到她醒了。男人面容俊美,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唯一的不足是,此刻眼下泛起一片淡淡的青色。若放在一般人脸上或许不明显,可江煦帝皮肤总是微微发白,这会看着分外突兀。熙容有些心疼,便轻咳了一声,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江煦帝立即转头,看见熙容醒了,那张冰块脸瞬间融化一般,他温柔一笑:“熙容醒了?”熙容回想起那时江煦帝颤抖着抱住自己时说的话,她抿唇,轻点了头。江煦帝早已放下手中奏折,身旁宫女挪走矮桌,他转过身来,伸手摸了下熙容光洁的额头,问道:“现下觉得如何?若有不适尽管开口。”熙容并未躲避江煦帝的触碰,只是双眼直愣愣地瞧着他,眼睫一眨不眨,她像是害怕抓不住男人,将要从自己手心溜走一般。江煦帝禁不住又笑了,问道:“看什么?”熙容这副模样,气色已较之昨日好上许多,江煦帝想来应无大碍,故他这时候生了调。情的心思。“看、看皇上。”熙容一个不小心,就将自己真实的想法傻里傻气地说了出来=。话音方落,她小脸微红,拉上锦被便躲进了被窝里,头顶传来江煦帝的闷笑。说实在的,熙容到如今还没反应过来,江煦帝上辈子竟然没有下令毒死自己,也并未害她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