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拿下新野
一声令下城门洞开,刘钊当下便蹭蹭跑着要去见何凌。 然而才到城门口,刘钊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一股隐藏的很好,但却真实存在的杀气出现在了他的感知中。 离何凌还有二十步的他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脚步随之停顿下来。 “你们……”刘钊还有些摸不透的道了这么一句。 却见异变突起,那些衣衫褴褛的士兵猛的抄起手中兵刃朝自己这边杀了过来。 双方距离极近,跟着刘钊下来的士兵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给那些人宰了好几个。 银亮的刀光扬起,红色的鲜血纷飞,刺鼻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当场。 很快就有人杀到了刘钊的跟前。 “混蛋!”刘钊暴怒,心中不停骂自己和许秋:“怎么就上当了呢?”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他哪里还不晓得这些人都是敌人派来诈城的。 “杀!”刘钊抽剑怒吼,宽阔的斩马剑被他双手执拿狠狠地劈向朝自己冲来的敌人。 此时,他还有些庆幸,对面的敌人似乎发动得太早了。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一剑架住攻来的长刀,而后一个旋身将对方踢飞,最后一剑斩下——简单,迅捷,明了!刘钊的攻势当真如行云流水一般。 只是还不等他如何大展神威将面前的数人斩杀殆尽,便突兀的感受到一股炙热的霸气息在自己的前方升腾而起,化作一股气浪铺天盖地的朝自己涌来,气浪之中汹涌澎湃的杀意突兀的显现,宛如一柄千钧重锤狠狠地砸下。 高手,这是绝对的高手! 刘钊心中骇然,只是感受到这一点,他便明白自己绝对不是对方的敌手。 退! 果断的退却! 刘钊脚步向后,脚底生尘接连倒退而行。 可他退得再快,又怎么能快得过一只拳头。 下一刻,一道暗红的拳风如龙卷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的,瞪大了双眼的他正好看到红色的漩涡之中一个如玉的拳头在自己面前迅速放大。 拳劲如火,拳势如炮,拳意如天,带着浩浩荡荡的镇压之力,如龙蛇起陆威临尘世。不过转瞬,那一股霸道异常的拳风,便降临于刘钊的身上,直接将刘钊震成一团血雾,还不等这团血雾三开,拳风之下那无比可怕的余波,便以刘钊为中心,宛如被沉入石头的平湖荡起涟漪一般,一波一波从内向外扩散。 眨眼之间,狂风骤起,惊呼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其中夹杂着重重一个个人体陨落尘埃的声响。不过一个呼吸便有几十条人影倒飞出去,口喷鲜血,连成一片红色的血雾,重重的落在地上了无生息。 他们有的死了,但大部分都晕了。 虽然死得人不多,可造成的结果依旧令人感到震撼。 周围的人一片呆滞,即使是那些进攻者也没有想过自家主将的一拳之威竟然如此的可怕。 迅速的,红色的起芒消散,一道修长的人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看着面前这道宛如神魔一般威风凛凛的年轻身影。进攻一方的气势节节攀升,而防守一方这呆若木鸡,如丧考妣。 “大军入城,降即免死!”来者拔出背负在背上的长剑高声厉喝。 这一下,呆滞的人被惊醒了,他们彼此张望了之下,都是无奈的低下头去,将手中的兵刃无可奈何的丢下。 “哐当,哐当!”对他们来说极为屈辱的声音响起,进攻一方士兵的脸上顿时扬起了得意而庆幸的微笑。 哈,有这样勇猛无敌的主公正好。 他们想着高傲的抬起头颅,迈步跟在李珏身后想新野城里的太守府前进。 西晋永兴二年,十一月二十日,荆州刺史李珏在击溃了刘盘的义阳之兵后,奇袭新野成功,瞬息拿下了代表义阳国权柄的新野城。 随后,李珏封锁了新野城的内外交通,将新野城被攻克的讯息封锁起来,并派人密报穰县城下的桓温知晓。 一天之后,马宁归来,两日之后,谢安抵达。李珏得到了陶侃已然接近杏山的消息,当即将新野城里的麻烦事儿丢给谢安,自己则带了马宁等人领着兵马朝杏山之北赶去。 此时,陈安和谢玄已经再次和陶侃纠缠上了。 陶侃一直试图向穰县挺近,却被神出鬼没的陈安和谢玄死死缠住。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游击战的十六字方针被李珏教给了谢玄他们。如今谢玄将这些手段用在了陶侃身上,让急切间想要尽快和刘盘汇合的陶侃领教到了如坠泥潭的苦涩。 他们想快点走,可偏生一路上麻烦的事情很多。大军走在路上,时不时就有几发铁弹从远处的树林之中飞出砸在他们的队伍之间,将宛如长蛇一般的队伍犁出几道血迹来。 炮弹之声如雷贯耳,炮弹之威令人闻风丧胆。大军骤然找到袭击,尽管只死了几个人,伤了十几个人,可陶侃还是十分谨慎的让大军停下脚步,派人逆着炮弹发射的轨迹去寻找sao扰者的身影。 当然他们是一个也没有找到。 可他们的行军速度还是因此而停滞了好一会儿。 类似的事情不断的发生,虽然手法各不相同,但结果总是惊人的一致。 陶侃是一个聪明人,他看穿了李珏这边如此行径的用意。他知道李珏就是要让他们忙如蜗牛,然后进行什么阴谋诡计。 可他对此却是无法可想,行走在山间,他不可能放弃自己的步兵而带着骑兵先行。因为大军近万的缘故,他也不可能放弃军中的粮草辎重。 他知道李珏的厉害,所以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他只能下令谨慎缓行,基本随了李珏的愿。 然后,到了现在…… 整整三天时间,陶侃依旧在杏山之北晃荡,他没有穿过杏山——虽然他很努力了,可是在谢玄他们的sao扰下,三天时间他们走了连五十里都没有。 sao扰,永无止境的sao扰。 一场场夜袭,一次次佯攻,让陶侃他们心神俱疲。 他们很希望这样的噩梦赶紧远离自己,可他们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除非对方已经准备好和自己进行决战了。 “这或许还要几天吧?”陶侃估摸着。 可到底要几天,他也说不好。 他以为还有好久,但突然的,sao扰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