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狭小空间里的交流上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钟楼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点声音也没有,大概是因为被尸体的鲜血深入机械内部,导致零件滞涩不动了。 柳桥蒲拖延的时间越长,留在娱乐室墙壁后面的九个人就越是不安,他们之中有戴着手表的人,不停抬腕确认时间。狭小拥挤的空间让人感觉憋闷,透不过气,特别是在发生了恐怖事件,又无法逃离的情况下,这种心情会无限制膨胀开来,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再提出异议。 毕竟,在这里还是相对安全的,每个人都可以完全监视别人的行动,如果凶手不幸在此的话,也会一起成为瓮中之鳖。 在所有人之中,只有柳桥蒲和单明泽是两个例外,老爷子是别有用心,在刻意掩盖自己的情绪。而单明泽则是因为脸上的伤口肿胀发红,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 他用双手覆盖在脸部,下眼皮和整个鼻梁肿得像馒头一样,甚至影响到了他看人的目光,单明泽只能往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王姐和厨娘婆婆看他这个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因为光有纱布没有消炎药,起不到任何实际作用。王姐轻轻掰开怖怖紧抱着她的双手,凑近柳桥蒲耳边说:“要不我把刚才的药压成粉给单先生敷在伤口上,这样他应该会接受。” “没用的,我看他对我们充满了戒备心,不会肯接触药品。”柳桥蒲低声回答,他的视线也在关注着单明泽。 “可是这样下去很容易感染,他的伤口那么深,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神经!”王姐叹息说:“总得让他吃点药下去,要不柳爷爷你想想办法?” 王姐的话有道理,他们确实应该帮一下这个小伙子,于是柳桥蒲冲着单明泽喊了一声:“小子,过来。” 单明泽不明白老爷子究竟要干什么?在那边怔愣了几秒钟,才慢吞吞地站起身来朝柳桥蒲和王姐走去,走路的时候有一点点失衡,大概是因为目光不能完全看到地面的缘故。 还未等到单明泽站定,柳桥蒲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板白色的药片,从上面撕下两颗药来,其中一颗递给王姐,另一颗往自己嘴里一塞,然后说:“吃药!这是消炎药,没毒!!” 柳桥蒲简单粗暴的做法让王姐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她把消炎药递给单明泽,说:“吃了它,不然你的伤口容易感染。” “我……”单明泽接过白色药片,肿起的眼眶里好像有什么晃动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吃药,而是在柳桥蒲身边坐下,开口说:“我能坐在这里吗?” “随便你。”柳桥蒲生硬的回答,不过目光却没有从单明泽伤口上面移开,好像在替他检查伤口的状况。 等单明泽把白色药片放进嘴巴里,王姐立刻递过来一瓶饮料,而她递给柳桥蒲的饮料却被老爷子拒绝了,理由是不喜欢太甜的东西。老爷子只是拿起一张餐巾纸,覆盖在嘴巴上咳嗽几声,然后把餐巾纸放进了口袋里。 “小子,你这个伤不是铁器割开的吧?” “不是,是楼梯下面翘起来的木片割开的。”单明泽回答。 “哪里的楼梯?” “蓝色塔楼密道里的,我就在楼梯尽头的地方摔了一跤,那里应该还可以找到我留下的血迹。” 单明泽在回答的时候,牵动到伤口,鲜血又从里面缓缓渗了出来,房间里的小姑娘都撇过头不想多看,柳桥蒲说:“拿干净的餐巾纸擦擦吧,小王,家里有白药一类的东西吗?” “厨房里没有,不知道管家先生的房间里有没有?他随身会备用一些药品。” “在这里应该有吧,”柳桥蒲用手撑着坐起身来,感到喉头和胃部一阵抽搐,心里感叹人老了经不起折腾,嘴上说:“你们之前不是说主屋二楼上面有个仓库吗?管家经常要到那里去拿东西,我想应该是这个家里的储藏室,而且如果这里真的能通往主屋二层和三层的话,里面一定会有平时生活中需要用到的常备品。” 厨娘插嘴说:“柳先生,我觉得应该不能那么确定,毕竟主屋上面还不确定有没有人居住过,再说这山上除了食物是常备品之外,其他东西都存的很少,药品的话,一年也用不上几次,我们都不过问,都是管家先生自己决定要不要从山下带回来。” “女主人不需要用吗?”柳桥蒲问。 “不需要,有怖怖陪着,她的精神状态就会很稳定,而且,她也排斥吃药。” “那她身上的那些烧伤呢?当年你们女主人多少也受到了火灾波及。” “那个早就痊愈了,就是身上留了一点疤而已,没有什么大碍。管家让我们说她……” 厨娘解释到一半,柳桥蒲打断他摆摆手说:“这个我知道,婆婆,你在火灾的时候也应该是诡谲屋的一份子吧?你有没有烧伤呢?” “我当时不在家里。” 厨娘的话让所有人都很震惊,因为他们一直以为厨娘就是当年火灾发生时的那个女仆。厨娘婆婆继续说:“我知道你们怀疑什么?当年的明镜屋中有两个女仆,我只分管做饭,另一个女仆做的工作同现在小王差不多,当时我和管家两个人正好下山去了。” “因为之前听天气预报说,即将有一场暴风雪要来临,我们趁着天气还好的当口,就想要一起去山下采购,最主要的原因是女主人喜欢吃羊rou,而管家先生挑选的羊rou真的是不好,有一次还带了一块发臭的回来,所以我就想要自己下山跟他去看看,告诉他应该怎么挑选食材。” “当年婆婆你多少岁?”柳桥蒲不紧不慢的问着,好像闲聊一样,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瞥向单明泽,边上的单明泽还是用双手捂着脸,嘴里发出轻微的吸气声,让人看了都感觉很痛。 厨娘板着手指计算了一下,回答说:“记不清楚了,大概30多岁,快40岁的样子吧,我的年纪是家里最大的,然后就是管家先生。” “那另一个女仆呢?她叫什么名字?火灾之后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