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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哼,老子缺你那点钱?更何况你这次惹的祸,命赔上都不一定够,赔钱?就你?”袁浩一听,登时抬起头来:“什么?什么意思啊盛总?”谈雅:“盛总。”盛锦枫不想再搭理他了,对一旁的谈雅道:“叫人,送医院。”谈雅拿出手机:“好,我给周烨然打电话。”-盛锦枫还是没有放过袁浩,带着人把他胖揍了一顿。这里是盛家的地盘,任袁浩叫破了喉咙都没有人理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大抵就是袁浩这次办的事儿。最后一至rou重拳落下,袁浩一头撞在沙发扶手上,倒下去,起不来了。盛锦枫这才带着一干人等浩浩荡荡的带走了何栖迟。-他们走后,包间里安静下来。门开着,现在整个人二楼包间都没有人了,幽深走廊的灯光窸窸窣窣落进包间的门口。袁浩还保持着跌在沙发里的姿势,身上各处都像是散了架似的,肋骨那处疼得钻心。他努力维持着微弱的呼吸,意识都有些模糊不清。马上就要落雨,窗外的天空愈发阴沉。“铛,铛,铛——”走廊里传来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一下一下,愈来愈近。外面的天空忽然劈下一道闪电,紧接着,响雷轰隆而至。一道黑色身影站在门口。闪电勾勒出他的身形,逆着光,看不清面容。雨声渐至,越下越大。袁浩撑着虚弱的身子,微微侧过头。视线里出现一双质感高级的黑色皮鞋,鞋底踩在细碎的玻璃碴上。他缓缓蹲下身,平视袁浩。又是一道闪电。晃得他脸色煞白。借着刺眼的光芒,他看清了男人的眼睛。茶色的眼瞳冰冷幽暗,藏着锋利的刀刃,淬着剧毒,嗜血又狠辣。他微微勾了勾唇角,整个人看上去凌厉无比,像是暗夜里的鬼魅,专门索人性命。袁浩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在发抖。“是——哪只手来着?”男人的声线很华丽,磁性低沉,带着一丝奇妙的金属质感。声音很轻,像是对他说话,也好像在问自己。“你、你是……”袁浩连疼都顾不上了,整个身体抖得像个筛子。“袁总,”男人的眸子凝在他的身上,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让袁浩头皮发麻,后背冰凉。“哦,对了,你好像还不知道,以前也有人绑过她,”唯独在提到“她”的时候,他的眸中产生一点点温度。“你知道他们的下场么?”袁浩想回答,可是上牙颤颤巍巍的磕着下牙,伴着滂沱的雨声,他发出的那点声音用“呜咽”来形容都不为过。一米八五的男人,眼泪竟不争气的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不知道是吧?”他慢吞吞的说道。时间仿佛回到十二年前,他打开破败仓库的门,就着昏暗的光影看到角落里奄奄一息的何栖迟。那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是真的一片空白,没有思想,没有知觉,也不知今夕何夕。更失去了理智。片刻之后,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他的心脏,那感觉,就像是从身体里活生生分离了什么东西出去,连着筋脉,和着血rou,疼得他手指尖都开始颤抖,眼眶微微有些发红。他咬牙看着一旁取笑作乐的男生们,略略低下头。眼睛中泛着腥红的光。“哟,这不是何栖迟养的狗么?终于找到主人了?”“哈哈哈哈过来过来,哥哥给你吃的。”“看到了么,她在那呢。”“来得很挺及时?再晚一步——”男生们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露出极其猥.琐的笑容:“你家小姑娘,可就归我了哈哈哈哈哈。”那个被他小心翼翼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在他找不到她,担心到快要疯掉的时候。他们这群人,把她摁在肮脏的仓库里,打她,骂她,极尽羞辱,妄图折断她的傲骨,把她的尊严踩在脚下践踏。也许一边辱骂,还一边笑着,闹着,比谁说得更难听,谁让她哭得更大声。十二年后再想起来,林泽宴垂在两侧的双手还是忍不住握起拳头。那天晚上,无星无月。鲜血淌了一地,小小的仓库弥漫着呛人的血腥气。尚还瘦弱的少年走到最后一个人面前,蹲下来。“你呢?你是哪只手碰她的?”从第一个人开始,他就是这么问的,大家本觉得好笑,等到他真的把那把锃亮的匕首从肩膀的位置狠狠刺下去,然后顺着手臂一路划开直到手掌处。大家才知道,他玩真的。“疯子!疯子!他真的是疯子!”村子里早有这样的流言,说村子西南边新搬来的那户人家极其邪门,里面住着一个疯女人和一个小疯子。“传言没有错,你有病!”大家看着林泽宴手下那条血淋淋的手臂,惊恐到破音,像是四散的绵羊,慌不择路。可是在林泽宴进来的时候,就把仓库大门锁死了,任谁都拉不开。林泽宴回过头来,欣赏着与方才判若两人惊慌失措的众人,极愉悦的笑了一下。他自幼性格孤僻,很少展露笑容。“嘘——别吵她。”狠狠一刀,换来手下少年的失控大叫。他们的模样,和现在的袁浩很像。“我废了他们的手。”林泽宴的声音轻飘飘的,眼睛里翻滚起无边的厌恶:“你呢?”林泽宴对上袁浩婆娑的泪眼:“是不是两只手都碰她了?”-谈雅皱眉放下手机:“盛总。”盛锦枫:“怎么样?”谈雅皱着眉:“周烨然说,现在不是他上班的时间,不肯来。”盛锦枫一脚把一旁的垃圾桶踢翻。“周梓呈呢?让周梓呈打电话!”盛锦枫气急败坏的说:“我就不信他亲弟弟说话也不好使。”“盛总。”一道清冽的声音响在身后。盛锦枫回过头。男人穿着黑色西装,个子很高,面容清俊,手里拎着一只黑色公文包,略略颔首,温和而恭敬。饶是盛锦枫那般跋扈,看到男人之后也稍稍收敛气焰。“钟助理。”钟笙点点头,双手奉上一部手机:“你可以试试用这部手机给周医生打电话。”盛锦枫狐疑的接过来,“林总让你来的?”钟笙微笑:“是。”-何栖迟昏迷了很久。林泽宴走进病房的时候,她还没有醒来。眼睛闭着,黑而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