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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问:“你不能等明天?”“明天效果就弱了,姐夫您想,等到你们离开,情绪酝酿得正好时我再来贴心的安慰?”涂绍昉扳着他大姐夫的手臂说:“为了我的终身大事毕生幸福,您带上我吧,昉哥儿以后天天给大姐吹耳旁风叫jiejie对姐夫温柔似水含情……”“好啦好啦。”赵竤基想想爽利泼辣的太子妃若是画风突变就感觉身体有点僵,那样他绝对得认为太子妃在酝酿什么阴谋,敲打几句就带上,否则他得被缠死。漆黑的夜晚,傅宅外的马车陆续走远直到连车轱辘声也消散了,傅经柏收回远望的视线,往回走时感到背部的痛楚,只好问留守的护卫能否帮他请位郎中来?幸得飞鹰跑后院提人发威震场,负责在前院留守的是余生,他收到回禀后没有回绝掉;靠在廊柱上像发呆,等到那位同僚返回后带着护卫们离开。永福郡主府佛堂内烛影婆娑檀香袅袅,赵竤基和赵鸣轩一前一后手持清香给嫡亲姑母上香,涂绍昉紧随其后,他自进府门伊始就开始被三皇子怼,上香时间稍得平静,没多久又被狂怼挑刺,他岿然不动地打嘴仗,越吵越来劲。赵竤基没心情劝架幼稚的亲弟和妻弟,来到佛堂外,看到永福坐到屋檐下的石阶上,他没顾忌地同样席地而坐,语义微涩:“福儿及笄时就知道了身世,为何迟迟未认呢?”“不知道,不知道该如何相认?便拖着,拖到现在还没喊过圣上一声舅舅。”归晚低语,过半响又转过头喃喃问:“她在突厥真的没有儿女吗?”“没有,”赵竤基长叹:“大哥哥终于知道那年夏天父皇和姑母究竟为何起那么大争执,原来是为了当时还没出生的福儿。”归晚垂眸苦笑。夜深寒重,刚相认的表兄妹短短相聚便留待改日再叙兄妹情,储君的马车离开后,赵鸣轩对这还硬赖着的赖皮不满到极点:“你还不走?”“你也没走。”涂少爷提醒。“本皇子住隔壁!”三皇子火大,涂绍昉机智道:“我可以留宿!”无耻之尤!赵鸣轩涵养突破底线要开骂,刚骂上两句就被永福郡主呛声:“有完没完?进门起半个时辰里就听你们俩在吵架,加起来都40多岁了还幼稚吗?精力好就到隔壁吵架,我没闲情做听众。”归晚转身往府里走,没走几步路听到轮椅声时特别想扶额,这都要子时了那混账表哥和混蛋师哥不想回家抱着枕头和锦被睡觉吗?就算他们不想,就没想过她要休息吗?来到花厅,看着随她之后进门的两位,平和地问还有什么事吗?赵鸣轩今晚有想和他的女人兼亲表妹好好诉情温存,但这个混蛋赖皮太碍事,赶又赶不走只能再耗耗:“我会派人折磨那老头,通知你一声,定叫他生不如死。还有你最后保的那媒,你脑袋又出问——”念及这是新得的亲表妹,婉转道:“我是说你犯得什么糊涂还管那些人死活作甚,以后不准再烂好心了。”“傅归湘的嫡母正是给你送礼的傅四太太,我查到她可能还有针对我的阴谋,纯粹想膈应恶心范氏而已,毫不费吹灰之力的事为何不做?”涂绍昉一愣:“师妹你没想收买人心?”归晚被点明才意识到效果,失笑道:“师兄多虑了。”“那还真是歪打错着。”但师兄他确实想问问:“师妹准备驱逐他们离开京畿多少年呢?三年五载或许还在临襄侯他们的接受范围内,十年八载少不得就会生怨了。”“我赌傅宗弼活不过两年,更得死在他最疼爱的儿女手中。”归晚残忍而讽刺:“他若肯舍掉那最疼爱的儿女,他还能安享晚年;可他非要救,就是送他自己到鬼门关。”赵鸣轩和涂绍昉相视一眼,涂绍昉诧异:“师妹此言何解,傅经茂兄妹为何要弑父?”他说完还得到三皇子附和了:“就是啊,那不是那老头最疼爱的儿女吗?把话说清楚。”“疼爱不代表有孝心。”归晚说得平静,虽然听来很有嘲弄意味:“在傅家最宠爱的恰恰是最没孝心的,让傅经著跟着嫡母走是因为他会跑会找救援,结局未定。但傅经柏不同,那老头两年内不是被庶子拖垮就是被宝贝女儿虐待死,倾其所有宠溺出来的儿女变成自己的催命符,一定能死得很凄凉。”“这是个死局。”涂绍昉恍然大悟。“最没孝心偏偏最宠爱?那老头还真是嫌舒坦非要自己找虐吗?”有病都不足以形容,赵鸣轩无语凝噎:“这么说本皇子派人折磨都省了?”回复他的四个字轻轻飘散在晚风中:“没必要了。”夜深人静时分,三皇子还想耗到把那赖皮赶走而继续闲话,直到被郡主以没话找话为由把他们俩都赶走了,出门时看那混账特别不爽,反观涂绍昉顺利完成目标心情好,对对他挑刺的三皇子脸色也愉悦,赵鸣轩真觉得他脑袋出问题了。冬日的步伐来到11月天骤然冷了,归晚却觉得真煽情。距离和储君相认后未足六个时辰她终和皇帝舅舅相认,当圣上满怀悲戚地跟她说:“当年你娘有孕时是皇舅舅非逼她打胎才害得meimei没养好,舅舅也算间接害死亲妹害得福儿出生就没有母亲了,福儿别怪舅舅好吗?”她听得都想哭了,在未央宫里止住泪水后,跟着俩表哥到福安公主府,她没想流泪的,尤其是jiejie还在坐月子哪能哭?可赵思安得知真相悲恸根本忍不住,表姐妹俩抱头痛哭。赵鸣轩忍无可忍离开房间到屋外吐槽:“女人就是多愁善感。”赵竤基随后出门,劝弟弟:“以后莫再和福儿掐架了,她是我们的嫡亲表妹。”“我知道。”赵鸣轩若有不甘地应一声,心中腹诽这还用你说吗?他纠结的是今后怎么和变成亲表妹的自己女人相处?既然是嫡亲表妹肯定得给正妻位,但他毒誓都起过多少遍了还能自己打脸吗?想来想去还是先做侧妃,等怀胎后再顺势升为正室。在福安公主府待到天黑离开,回到自己的郡主府还有她的养母兼姑母以及表兄弟在等,归晚好不容易收住的泪水差点又没控制住,幸好、幸好;再和傅归昶冰释前嫌,虽然她心里有隔阂裂痕已生,面上到底没表现。“晓晓还独自在外祖家,腊月里风雪大道路难走,娘等大哥和归旭伤势养好些就走吧,回到隆中以后再慢慢调养;大哥有些浮躁,回外祖家养养心性未尝不是好事。”苏望姀犹豫,已经11月还离去留长女独自过大年三十总觉不妥,被女儿多劝几句才应。归晚真觉得大年夜她独自过无妨,他们趁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但她没想到最早离开的是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