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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碧容能抽出个什么签。碧容坐在蒲团上,举着签筒晃了好几圈,晃出了一根签头有点损坏的签,看着破破烂烂的。碧容照着签上念道:“秋风雨打亭前树,一枝寒梅落尘泥。”“这是什么签啊?是好签吗?”碧容问。老和尚拢着衣袖道:“非也,非也,同上一支一样,是支下下签。”碧容立刻就不高兴了,噘起嘴,把签扔回签筒里,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嘛,根本就不灵。”慧容抱着胳膊站在旁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刚刚的生气也全然忘了。她努努嘴,示意黛容,“你也去试试,看看你抽什么!”黛容有点抗拒,眉毛拧成一团,“别了吧,我就不试了。”碧容也开始撺掇,推着黛容过去,“你试试,你试试,要是你也抽个下下签,说明这一点都不准。”黛容没法子,只得拿起签筒子,摇了几下掉出一根签来,黛容还没看,碧容便抢先夺过来,“望江楼上登高处,枝头锦绣探春华。”“这是好的坏的?”碧容忙问。老和尚微微笑道:“这是支上上签,锦绣姻缘。”慧容站直了身子,不可思议的看过来,碧容也是一脸复杂的表情。“你去抽一支,你不是还没试吗?”慧容的眼神直直射向映容。“对呀,二jiejie,只有你没抽了。”碧容推波助澜道。两个人直勾勾的看过来,映容抿抿嘴,知道今儿不抽一支这关就过不去了。干脆就爽快一点直接走过去了,映容拿着签筒随手一晃,还没反应过来就掉下来一根签。映容也就是为了应付应付,连签都没捡起来,只是看了看上面的签语,对老和尚道:“这签上写着的是,镜里照花容,殿里写青鸾。”映容不解,为何会是五字联句,旁的签都是七个字的。老和尚略睁了睁混浊发黄的双眼,“这也是支好签,是上上签,姑娘是个有福气的,将来必能平安顺遂,夫妻和睦。”碧容张着嘴巴,愣在原地。慧容沉吸了口气,“我还就真不信了,我要再抽一次。”慧容抢过签筒,哗哗猛摇一阵。哐当一声,两根签同时掉在了地上。慧容一手捡起一个,左边的签是,天圆地方迷惘处,人进人出新迹时。右边的签是,堂前朱门栖瑞鸟,小楼砖瓦添花红。慧容实在是懵了,“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摇出来两根签,一根是天圆地方迷惘处,人进人出新迹时,一根是堂前朱门栖瑞鸟,小楼砖瓦添花红,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和尚默了半晌,才道:“您这是一根上上签,一根下下签,天圆地方为上签,堂前朱门为下签,究竟好是不好,不看签,看施主您自己。”“不是,这,这怎么可能,你这和尚没诓我吧?我不少你银子,你可得说实话,这天圆地方怎么可能是上签?堂前朱门怎么是下签呢?”慧容实在不能明白,明明堂前朱门那支签看起来更好更圆满。老和尚说话慢吞吞的,“这堂前朱门看着虽好,实为下签,这天圆地方看起来寂寥沧桑,然则是通透豁达之意,为上签,老衲说了,好是不好,全在施主您一念之间,朱门富丽未必好,天地迷惘也未必不好。”虚虚实实一番,气的慧容说不出话,把两支签扔在地上转头就走。映容留了一锭银子在蒲团上,也跟着出去了。慧容在路上走的蹭蹭的,边走边忿忿道:“那老和尚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他是编不出来了,才在那胡说八道打马虎眼,想糊弄我们呢!”*慧容生气了一路,回了昌顺伯府,便径直去了海棠院里。本想着去烧香拜佛求保佑,可谁知道平白遇上这么件添堵的事。慧容心中气结,加上一上午来回奔波,身子也有点乏累,回了房便歪在榻上睡着了。睡了半个时辰左右,凝露过来叫醒她,慧容迷蒙睁开眼,披衣起身,准备喊人摆饭。这时甘mama推了门进来,笑着道:“姑娘,伯爷和老夫人在前厅摆了饭,让您过去呢!”慧容应了一声,对凝露道:“叫小厨房的人先歇着吧!”凝露点头,又服侍着慧容穿上洋红百褶长衫,整理了鬓发,一同往前厅去了。慧容到了前厅里,见父亲,祖母,赵氏和三个meimei都坐在那里,一家人都到齐了。大堂正中间支起了逢年过节才用的福禄寿八仙桌,桌上热菜凉菜摆了二十多道。慧容心中微微惊讶,走上前去,在映容身边的空位上坐下。家里这般团圆齐整的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可不多啊,今天又不过年又不过节的,怎么摆起这么大的阵仗来了?刚坐下,一旁伺候的小丫鬟忙上来布置碗筷,余文轩笑眯眯的夹了一只虾放在慧容的碟里,“你不日就要出嫁了,将来再想回家里吃顿团圆饭就不容易了,今儿这顿饭算是给你摆的。”慧容这才明白过来,端着小碟接过虾仁,笑道:“多谢父亲。”老夫人满是慈爱的看着慧容,“从前还没有桌子腿高的小丫头,一晃也要出阁了!”赵氏识时务的说笑一句,“慧姐儿是在母亲跟前养大了,如今她出阁,您可不是要舍不得了嘛?”老夫人感怀过往,说起慧容从前的事,又叮嘱道:“到了婆家,万不可再像做姑娘时那样娇纵了,婆家可不是惯你的地方,要学着孝敬长辈,照顾夫君,做个贤惠媳妇,可懂了”慧容低头羞涩道:“都懂的。”碧容在一旁听着,撇撇嘴,先是看向映容这边,见映容一门心思吃菜,好像不是很想搭理人的样子。便果断掉转了方向,频频向黛容那边使眼色。众人正吃着饭,却见大管事常仁宝急急忙忙从门外跑进来,额上全是汗珠子,一边跑一边叫道:“不好了伯爷,不好了,出大事了!”余文轩放下筷子,不悦道:“什么事这么着急?吃饭都不让人安生!”常仁宝指着外头喘气道:“前边门房来报,说霍世子在跑马场坠马了,伤的很严重,我原还不信,可刚才我跑到门口去看,正好看到世子血糊糊的被抬回来,真吓死人了!”余文轩大惊失色,猛的站起身来,话都说不利落了,“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世子怎么了?”常仁宝急得拍腿,“世子坠马了!”慧容乍然一惊,手边的瓷碗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伴着清脆的响声碎成数片。第三十二章深夜,毅国公府前厅后院,灯火通明,丫鬟婆子们捧着药膏和棉巾,端着盛了血水的铜盆奔走在门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