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饼屋

    《雪》

    雪从早上开始下，纷纷扬扬，夹在大风里，下了一天。地上堆积了没脚踝那么厚的一层，到处白茫茫的一片。戴安娜从学校早走了会儿，接安德烈下班。

    大老远，她就看见安德烈在路边上站着。缩着脖子抄着兜，冻得像只大鹌鹑。

    戴安娜把车靠边停下，打开车门。“下来那么早干什么，在楼上等着多暖和。”

    “刚下来，没多久。”安德烈不想让戴安娜久等。

    戴安娜捧住他被风吹得冰凉的脸，问：“冷不冷？”

    “你试试。”安德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塞进戴安娜的领子，激得戴安娜扭动着大叫混蛋。

    安德烈把手拿出来凑过身去想要吻她。

    嘀——后面的车在催了。

    安德烈朝后瞪了一眼。

    又软又白又松又湿的好雪啊，踩在上面咯吱作响。

    他们从车上下来。

    “宝贝！”

    安德烈回过头，一大团雪松噗噗地迎面打来。他狼狈地往后躲，没有躲掉，被雪糊了一脸。

    他把嘴里的雪水呸呸吐掉。“戴安娜！”

    戴安娜躲在车那边不敢露头。安德烈一边观察着她的动向，一边团个大雪球出来。

    “不闹了，我们回家吧。”戴安娜准备投降。她从车尾伸出只手来，冲他摇了摇。

    雪球擦着她的指尖飞了过去，落在地上碎成一摊。

    戴安娜露出一个笑呵呵的脑袋。

    危险解除！她从车后面跑出来。安德烈张开双臂迎着她，然后——

    戴安娜就被护着脑袋和脖子被放倒在路边的草坪上。

    堆着雪的草坪是一张云做的大床。戴安娜陷在里面，头发散开，脸红扑扑的，嘴里哈出白气。

    安德烈骑在她身上看着她，吻了上去。

    《满足》

    风在外面咧咧的吹，屋里很暖和，两人吃得鼻尖上都冒出汗来。

    安德烈把碗筷端到厨房刷洗。戴安娜她看着安德烈有些局促的弯着腰在池子前——山一样的背脊。血液供到胃肠道里，她眯着眼，有些昏昏欲睡。食物在胃里热乎乎、沉甸甸的，让她心安。

    戴安娜又看了一会儿——碗碟刀叉碰撞、流水哗哗作响——她起身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安德烈。

    “怎么了？”安德烈停下来，把水关掉，飘着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事。”戴安娜把脸埋到他背上，声音被衣服吸收掉，有些闷闷的。

    “怎么了，宝贝？”安德烈有些着急。他擦干手，转过身来。

    “没事，就是想抱抱你。”有胸可以埋，更好了，戴安娜想。

    “我惹你不高兴了吗？”安德烈把她抱住，低头吻着她的发顶。

    “没有，你很好。”戴安娜抬起头来，下巴尖垫到他乳沟上。

    安德烈看见她的神色松了口气。

    “我感觉……嗯……”戴安娜斟酌着用词。“心满意足。对现在、对所有的东西。”她像喝多了酒，傻笑着又把脸埋回去。

    “我也是。我也是，宝贝。”安德烈坏笑着，“不过你要是能帮我把碗刷了，我会更满足。”

    戴安娜在他肚子上掐了一把。“想得美，我做的饭。”

    《　《　　　》

    安德烈翻了个身，转到戴安娜那边，往前蛄蛹了两下，把戴安娜头发撩上去，让两人贴在一起。

    安德烈想把一条腿挤到戴安娜腿间。戴安娜哼唧着顶了回去。但是她没有拒绝搭在她腰上的手。戴安娜扣住他的手背，把他的手拉到胸前，在安德烈怀里挪动着身子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两人就这样紧贴着继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