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和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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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章 外面的天渐渐沉下,乌云成团状,遮蔽了阳光。 狭小的窗户透不进光。 晏孝捷支开了其他人,他和章为盛站在台球桌旁,毫无善意的盯着彼此,默不作声。 随后,晏孝捷拿起台球桌上的一盒玉溪,抽了一根,打火机清脆一响,蓝色火苗燃起又被盖住。 他将打火机朝桌上一扔,打火机撞到了一颗台球,慢悠悠地滚进了洞里,球的声响让他更没耐心,“一中也不近,不知有何贵干?” “聊聊温乔。”章为盛开门见山。 晏孝捷惊讶他的直接,但也没急,随意的弹了弹烟灰,“嗯,你想聊什么?” 章为盛先绕着里面看了一周,而后嘲讽道,“二中这地下室,在一中也很有名,好几次都听到女生提起,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有话直说。”晏孝捷没时间和他废话。 章为盛真没再客气,语气很冲,“说你,没用。” 直面挑衅。 屋里气氛顿时紧绷起。 晏孝捷胸口不停地的起伏,气焰渐长,烟灰落在了裤腿上都没感觉,眯紧眼,死死的盯着章为盛。 章为盛就是故意刺激他,所以看到他愤怒,就忍不住更嚣张,“一年多了,还没有搞定温乔,只能让几个流氓混混叫声嫂子,过过面子瘾。” 言语变得越发侮辱。 晏孝捷没这么轻易被点燃,他走到柜子旁,拿起烟灰缸,边掐灭烟边说:“你一个暑假都在被拒,跑我这来嚣张个什么劲?” 章为盛往前走了两步,笑着继续挑衅,“可是,我还没真正开始发力呢。” 越来越放肆。 背着身的晏孝捷,在听到这句话后,没办法再忍,胸口绷紧。章为盛干净的皮囊下,一肚子坏水,连女生都不尊重,他又靠近了一步,说: “温乔cao起来,应该会很爽。” 晏孝捷迅速转过身,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两腮用力鼓起,拳头一握,发出了骨头响脆的声音。 差那么一点,他就忍不住要动手。 章为盛仰起面,心底是无耻的感慨,嘴边提起笑:“像她这种冷冷清清的美人,一旦放开了玩,肯定不是一般的sao。” 嘭—— 一记拳影飞快闪过。 晏孝捷还是动了手,打了章为盛一拳,但章为盛没还手,跟着又下流的说,“那双玉腿,要摆成m字,一定很好……” 嘭—— cao字刚吐出一点音,又被一拳吞没。 晏孝捷不留情面的给了章为盛第二拳,几乎是往狠了揍,章为盛的脸立刻红肿,嘴角发青,牙龈也被打出了血。 一丝丝的顺着牙缝流了出来。 垃圾,败类。 只要多看眼前这个人模狗样的人一眼,晏孝捷的愤怒就冲上脑,手臂青筋暴起。 至少在这一刻,他根本顾不上什么校纪校规,揪起他的领口又是一拳。 章为盛被推向了台球桌,立在旁边的球杆倒下,晏孝捷一松手,将他的头按在桌面上,没理智的揍着他。 他不但不还手,还在笑。 那笑就是讽刺晏孝捷,是没用的窝囊废。 听到动静的尹海郡和黄毛,迅速冲了进来,后头还跟着喜哥,他们费了点力,才将晏孝捷拉起来。 乌烟瘴气的狗窝,不见天日的小窗。 压抑,昏沉,又头晕目眩。 * 后两天发生的事,就像脱了轨的车。 没人好过。 学校接到了举报,教导主任派人和喜哥谈了话,暂时封了地下室,也通报批评了以晏孝捷和尹海郡为首的一群混混,要求每人写一千字的检讨信,并张贴在布告栏。 对尹海郡和其他几个混子来说,当众批评惯了,不怕丢脸,但对于晏孝捷这种优等生来说,却是订在板上的耻辱。 上一次贴在这里是年级第三的荣誉。 这一次,却是无地自容的检讨信。 一下课,整栋的学生,乌央挤在一起。 他们就是来看优等生晏孝捷的笑话。 最侮辱人的就是,有男生将他的检讨信,声情并茂又阴阳怪气的当众念了出来。 念一段,旁人就哄笑一次。 “能不要这么无聊吗?” 一声细长尖锐的嗓音冲破了人群的缝隙。 大家边叽喳议论边转过身,发现在愤怒的人竟是温乔。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啊?这么替晏孝捷说话了。” “听说有人在崇燕岛看到他俩了。” “我靠,都一起去旅游了,那就是干过那事了?” 吵吵嚷嚷。 温乔本来就长得疏离冷漠,严肃起来更凌厉,“把检讨信张贴在布告栏,是学校给他们的处分,同时也是提醒我们要遵守纪律,但并不是让你们以此为乐趣。” 几个男生还真被她的认真吓退,甩了甩手走了。 人群散了。 很快,布告栏就没了人。 温乔走近了黑板,看着晏孝捷的检讨信,信里字字显得诚恳,可她却觉得他像是被逼写下的。 总觉得事不简单。 温乔去四班找过晏孝捷,但同学说他没来上课。她又去找尹海郡,邱里说,尹海郡也没来。放学去喜哥超市,发现关了门,门上贴了字条。 临时整改,开业待定—— 而发给晏孝捷的信息,也石沉大海。 她头一次,为了他的事紧张。 最后,温乔只能回了家,她本来想等第二天再去学校再找晏孝捷,但发现徐蓉回来得很早。 她走到厨房门口,想试着从徐蓉下手,“徐阿姨,你回来的好早啊,晏家不忙吗?” 徐蓉边炒菜边说,“哎哟,你可别提了,晏家大少爷好像在学校犯事了,晏局长大发雷霆,又打了他,还好夫人护住了,他被鞭子抽了几下就跑了。” 温乔心骤然一紧。 徐蓉又叹气摇头,“哎,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似乎身体不受控制,温乔丢下一句“晚上要去孙舒与家写作业,晚点回”,然后拿起书包就往外奔。 * 外头下起了雨。 到了这个月份,本该是绵绵细雨,但这一晚的雨,下得比夏夜还急还燥。 温乔走得太急,撑着把旧伞冲进了大雨里,旧伞有点坏了,承受不住重重的雨滴,压弯了伞架。 烟海巷。 温乔一路都在给晏孝捷发信息,但还是没有回应,她打去电话,是已关机状态。而巷子里的老房,是她认为,他最有可能来的避难所。 她几乎连走带跑,雨水溅湿了小白鞋和蓝色短袜,百褶校裙在雨里风里乱舞,白皙的腿上贴满了水珠。 已不知是热还是凉。 屋里亮着灯。 温乔欣喜又激动,她推开院里的栅栏,奔到了门外,仓促收起伞,从书包里掏出钥匙,急切转开了门锁。 她拉开门,果真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晏孝捷赤着上身坐在沙发上,像是刚刚涂完药,桌上是沁着药水的废棉签,他正在拧药瓶,面上少了点血色,神色也冰冷。 知道是她,他压根没抬头,“你来干嘛?” 一连几天,心里很烦很压抑,就是烦她这种不清不楚,忽近忽远的性子。 温乔的心底莫名微微颤着,“知道你出了点事,想问问你……” “干嘛关心我? ”晏孝捷觉得好笑,不想听她说那些无聊透顶的话。 没有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痞样,他一冷到极致,周身就涌着骇人的凶狠。 温乔声音很低,“关心你也不行吗?” “可以,”晏孝捷眉心拧起一股冷意,“那以什么身份呢?” 她揪着书包,瑟缩的缓缓说去,“朋、友。” 温乔没想到这两个字会彻底激怒晏孝捷。 他几乎只用两大步就跨到了她身前,将她一把推到了铁门上,门嘭的一重响,她的背被书包里的文具盒硌得很疼,而他的双臂是鼓起的道道青筋。 他像一头失控的野狮,没道理可讲,把她的手拽得沸红,用那猛兽吃人的眼神盯着她,烧着她。 急躁的雨使劲拍在院子的草地上,那重重的雨声,让屋里的气氛变得更燥,更烦。 稀碎凌乱的雨直往屋里灌。 温乔的喘息微急,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下意识叫着那个名字,“晏孝捷……” 晏孝捷的喘息声却比她重几十倍,光是听呼吸,就能感受到他有多怒,多不痛快。 她害怕,紧张,恐惧。 他愤怒,挣扎,窒息。 晏孝捷的掌心贴合在她的手腕上,越来越热,热到发烫,没过几秒,他又将她的手腕再次往铁门上一按,由不得她反抗。 他眼里没有一点温度,太过生冷: “温乔,再耗,就真没劲了。” “过了今晚,我们要么在一起,要么做陌生人。” 门外的雨声太大,时不时还混着海腥味,一缕又一缕的吹向温乔,她浓密的睫毛颤得厉害,“什么叫,过了今晚?” 她在猜,但不确定。 晏孝捷清晰的喉结用力地滚动了几下,眼里是怒到极致的失控感,“今晚,我要你,和我痛痛快快的做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