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兮芙蓉一朵，隐映初出之日

    “陛下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喝，一道明黄色的高大身影从宫门外走了进来。

    来人面容冷峻清隽，俊美无俦，身穿明黄色的五爪蟠龙锦袍常服，两个宫女连忙拂开宫里这重重叠叠的纱幔珠帘。

    皇帝阔步而来，长身鹤立如岩下孤松，绣着江牙海水纹图样的明黄下摆隐隐被风带起，通身冷冽清贵，气势迫人，如皎皎日月入怀，又似巍巍高山仰止。

    “臣妾给陛下请安，之儿，快跪下给陛下请安。”

    “臣，臣女给皇帝姑丈请安，皇帝姑丈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这丫头放肆了，怎能唤陛下姑丈？”一身华服的贵妃娘娘连忙拽了拽身旁的绿衫少女，又屈膝向皇帝请罪：“陛下恕罪，这是臣妾娘家兄长的长女，小孩子不懂事，出言无忌，请陛下宽恕。”

    “爱妃何必大惊小怪，平身。即是爱妃的侄女，唤朕一声姑丈，理所应当，又何罪之有？可是朕来得不巧，妨碍了爱妃与小侄女共叙天伦？”皇帝语气轻柔清越，平和地仿佛三月的春风一般。

    皇帝扶起贵妃，不着痕迹地瞧了一眼她身边一并行礼的小侄女。

    此女身段标致，穿着一身荷叶绿的锦缎长裙，裙摆上略略点缀了几朵黄蕊红瓣的芙蕖，袖中露出的纤纤十指，宛若玉笋。

    抬眼再看她那张小脸，当称得上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好个乖乖美的不似凡尘中人，肌肤胜雪，脸蛋吹弹可破，眉目如画，芙蓉兮一朵，隐映初出之日，鲜艳流动，连这美貌冠绝六宫的贵妃在一旁，都不免有些黯然失色了。

    美貌侄女心直口快，用绣帕捂着嘴笑道：“姑丈哪里是来的不巧？姑母给之儿张罗了了一桌子御膳佳肴，我们还没开始动筷，您就来了，姑丈好口福，来的不能更巧了！”

    “之儿，还不快快住口。陛下恕罪，这丫头被兄长宠溺坏了，实在是口无遮拦——”

    “无妨，朕就喜欢小侄女这样天真烂漫，活泼可爱，一家人不必拘束。”皇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少女的惊人容色，眸光从她饱耸入云的胸前一闪而过：“如此，朕今个儿留下用膳，还是沾了小侄女的脸面了。”

    少女好玩地拍了拍掌：“姑丈可真是宽宏大量，一点皇帝架子都没有。姑丈人也长得英俊，真真是之儿见过天底下最俊朗最俊朗的男子了，姑丈龙章凤姿，姑母天香国色，姑丈和姑母真是般配，天作之合。”

    皇帝的唇边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倒是个嘴甜的，听得朕龙心大悦，来人，将朕珍藏的果子酿拿来，给朕的小侄女接风洗尘。”

    大太监闻声点头，恭敬地取来了桃花果子酿。

    皇帝环视周遭，抬手屏退了在一旁伺候的宫婢太监们。

    “今日小侄女在此，便是家宴了。朕和贵妃，要与小侄女闲话家常，你们乌泱泱的都杵着作什么，这阵仗别吓到了小侄女的好胃口，便退下吧。”

    大太监闻声称是。

    回头扬了扬拂尘，带着乌泱泱的一众宫女太监都退了下去。

    “小侄女来了，爱妃笑颜也多了，放心在宫中多住几日，便是住上十天半月的也不碍事……只当宫中是自己家，莫要拘束。之儿是吧，来，尝尝这果子酿，果酒香甜，喝起来还有醇厚清雅的花香，不容易醉人，最适合你这馋嘴的小丫头了。”

    “多谢姑丈，姑丈可真好，唔，这果子酒可真好喝，甜甜的……”

    “之儿你这丫头，少喝些，你可是大家闺秀，万万不可贪杯。”

    “爱妃，莫要对之儿如此严苛，这甜酒不醉人的，多饮几盏又何妨？果酒叫之儿来吃，这坛清酒就是你与朕的了，爱妃，助皇后协理六宫辛苦了，朕敬你一杯。”

    “陛下隆恩，臣妾，臣妾好生感动——”

    自年初选秀又纳了新欢，皇帝已有数月不曾来贵妃宫中。

    贵妃见皇帝今日亲临，又如此和颜悦色，受宠若惊，感动不已地用双手接了皇帝递过来的清酒，对饮开来。

    酒过数巡，贵妃有些不胜酒力，慢慢不省人事伏在桌前。

    皇帝见贵妃醉了，自己也生了三分醉意，再看一旁的贵妃侄女，还乖巧地自顾自捧着夜光琥珀杯中的果子酿小啜几口。

    一张芙蓉面上晕出了桃花瓣似的的润红，浸着秾艳怡人的霞色。

    喝着喝着，小侄女似又觉得热燥难安，情不自禁地拉了拉胸前衣襟，雪白的小手还难耐地朝脸上扇了扇风，看来是朕下在桃花酿里的暖情药起效了。

    “爱，爱妃？爱妃？”皇帝推了几推，看醉酒的贵妃仍未醒转，亦晕沉沉地扶着额心，只当自己同样是醉意深沉。

    这摇摇欲坠地就站了起来，刚走了两步，就身形一晃，几欲跌倒：“这，这怎地天旋地转？想来朕也是醉了，之，之儿，你过来扶朕一把。”

    “……是。”少女惊了一惊，也顾不得浑身热燥，连忙站起伸手扶住皇帝姑丈，可小姑娘力气不够，刚搀住皇帝的胳膊，就被他沉沉下坠的力道给一并压了下来：“唉哟——”

    两人一齐摔倒在地。

    皇帝更是一臂压在了少女鼓囊囊的胸前。

    少女惊呼一声，连忙抬手捂住胸口，疼得那桃花眸中顿时就泛起了楚楚可怜的春泪来。

    皇帝坐起身来，眸光往下一瞟，见那领口微敞之下，鹅黄色的绣花肚兜里藏不住的两峰白雪巍峨，娇腻陡峻，别提有多瞩目了。

    尤其随着少女那双手一拦，犹如揣了两只丰腴肥兔，圆鼓鼓地几欲破衣而出，正中跃然一道幽邃深沟，粉黝黝地乍浅乍深，着实教人挪不开眼来，恨不得一头溺死在这雪浪其中——

    皇帝看得口干舌燥，借着醉意连忙上前关切问道：“是朕不好，可是砸疼了？快让姑丈看看，姑丈这一胳膊没轻没重的，可是砸疼了小侄女胖乎乎的奶儿？呼，是不是都砸肿了？姑丈给之儿呼呼，马上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