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
:……沈南山已经想抢身边兵卒的刀来捅死我了。好在我一秒变回正紧脸,仿佛方才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的根本不是我。白奕辰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表情逐渐凝重。我在旁边帮腔吓唬他:「哎呀,啧啧,兄弟,你这得截肢啊。」「截肢?」沈南山疑惑,「是何意?」「就是给你腿锯了。」我言简意赅。沈南山当时就脸色一变。「哪里来的庸医,在这里乱放厥词?」沈南山带来的兵卒出声斥责我。大兄弟不动声色地手里用了几分巧劲,我清楚地看见沈南山眉头一皱,额头上滚下一颗汗珠。不愧是我大兄弟!沈南山眼神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开口:「让她来。」他那眼神、那语气,寻常女子此时肯定都已经吓破胆了。但我哪是寻常女子?见他点我名,我连忙捋了袖子凑上去:「您想好了?从哪儿开始锯腿啊?」沈南山视线落在我胳膊上,忽然唇角一扬:「果然是你。」「乔烟儿,可让我一顿好找。」沈南山说。我……我默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上面还有些淡淡的痕迹,是烫伤留下的,若不是知道它存在的人,轻易也不会发现得了它。大兄弟也回头看了看我,眼波一转,忽然笑开了:「什么乔烟儿?您怕是错认人了吧?这是内子,许氏。」「白奕辰,你几时有了夫人?」沈南山瞪他。「刚有的,你可是有什么意见?」「她是我的人。」沈南山一字一句,似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字眼来。白奕辰脸不红心不跳:「她不是乔烟儿。」「你说不是就不是?」「沈夫人中秋时节在皇后娘娘宫中不小心被皇后娘娘养的狗咬在了小腿处。那伤口深得很,定然是会留下疤痕的——沈将军不如看一看,内子的腿上有没有牙印的痕迹?」大兄弟有条不紊地说着,和平时吊儿郎当的他有些不大一样。我就特别想给他递茶。不过话说回来,我腿上到底有没有牙印,我自己最清楚不过——所以,我真的不是乔烟儿?而真的乔烟儿……也是,只有真的乔烟儿不在了,我才能取代「乔烟儿」啊。可是那宫里的水潭出于对宫中各人生命安全的考虑,应该不会造成可以淹死人的深度的啊!莫非……她被狗咬了之后,染了狂犬病?也许,那病毒在她体内潜伏了一段时间,而后终于爆发了。狂犬病怕光惧水,她不可能自己到水边去的啊!若真的是有人将狂犬病发作的乔烟儿扔进来水里……那……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谋杀……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乔烟儿没有死,他们原本笃定必死无疑的「我」被捞上来后,居然没有死……我觉得一股寒意从身体里升腾而起,从心底一直凉到脚心。(注明:本文所有医学类相关均有夸大成分,不可全部相信,更勿模仿哦!)沈南山开始怀疑人生了。我腿上没有疤,我不是乔烟儿。「你是谁?」他问我。「许筱熙。」「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沈南山忽然暴怒,我甚至觉得如果不是此刻有腿伤,他一定会扑上来咬我。「沈将军忘了?将军夫人沈乔氏,死于相国寺大火。」我觉得有些讽刺,这男人还真是不可用正常人的思维衡量。「你胡说!」沈南山有些激动,「她没有死!她没有死!」我又觉得有些疑惑——这是什么过山车式的剧情转折?你说沈南山他在乎乔烟儿,若是乔灵儿没有骗我,乔烟儿分明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落水而亡;你说沈南山不在乎乔烟儿,那此时这种赤红了双眼的模样,也分明不是演出来的……可是这些,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刚进府的乔烟儿已经死了,是你亲手杀了她。现在现在你面前的,是钮钴禄·许筱熙!我躲到白奕辰身后,打算跟沈南山好好掰扯掰扯:「乔烟儿是大家闺秀,举止优雅有度,我优雅吗?」「……」「乔烟儿是名门淑女、仪容精致,你看我有仪容吗?」「……」「乔烟儿知书达礼,你看我像讲理的人吗?」「……」「这不就结了吗!」我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点头。大兄弟回头看了看我,一脸嫌弃的表情:「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把自己说得这么一无是处,你也算是头一个。」我回了一个故作老成的眼神给他:「是你不懂。」沈南山低头沉思了片刻,忽然竟笑了出来,仿佛方才那个满地撒泼的人根本不是他。这笑容,放在如今,怎么的也是可以和「有钱长得帅是我的错吗」一较高低的。害!你们不懂。你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他即使满身缺点,在你眼里也是世上独一份的好。而当你不在乎一个人的时候,就算他是个完美无缺的人,于你而言,也不过一个过客。沈南山就是我人生中的一个过客。沈南山说:「听闻保安堂许大夫有当年华佗刮骨之技,在下是特来求医的。」我说:「医不了了,回家等死吧。」沈南山的小兵卒四十米的刀已经拔出了二十米。白奕辰清清嗓子:「求医可以,不知诊金带够了没啊?」沈南山笑容一滞。我暗道大兄弟不愧是我的大兄弟,遂也站出来帮腔:「对啊对啊,咱们这儿收费很高的。」「自……自然是带够了。」沈南山的笑容逐渐凝固。白奕辰笑眯眯地伸出两个手指:「黄金200两不议价。」沈南山面色已经铁青,却也没法子,只能咬咬牙:「好……」我已经忍不住要去对街给大兄弟买堆窜天猴放个三天三夜了!沈南山那种看我们不爽又不能拿我们怎么样的表情,看得我太舒服了!啊……这就是虐霸道总裁人设的感觉吗?!!出于职业道德(qiangeideduo),我终于还是帮沈南山动了个小刀,将箭给取了出来。后头开药的事情,自然就交给大兄弟了。我洗完手去药柜处寻大兄弟的时候,他正趴在柜台上专心致志地写着什么。我猫着身子走近,偷偷凑在他耳畔超大声地喊了一句:「白奕辰」!他吓了一跳,手一抖,刚写好的一个字便被涂花了。「许筱熙!」他看了眼写砸了的字,皱眉佯做生气地也吼我。我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