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举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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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哲瀚和店小二的目光注视下,龚俊极其僵硬地点了点头:“是,是啊。” 见的奇怪客人特殊癖好多了去了,店小二也只是微微一愣神,马上恢复了热情:“好嘞!这位公子,请跟我来!” 好在柴房打理得还算干净,龚俊把着烛火挂在了墙上,连日来在马车上颠簸让他一身筋骨疲乏,他连坐在床上打坐修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倒头就睡。可他刚闭眼,小腹的邪火就没来由地烧了起来,阳具张牙舞爪地立起来,红润的guitou直抵着腹部的沟壑。 龚俊用脚趾头猜,都知道是楼上那位少族长的杰作,但他此时连念清净经的心情都没有了,逼着自己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密室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梦境里。 “龚俊,我求你……不要……” 不大的密室里回荡着细而软的呻吟声,张哲瀚咬着手背,但喘息还是从齿间溢了出来,呜呜咽咽,听起来可怜极了,他却握着少年精瘦的腰肢,用力撞向自己的小腹,饱满的臀rou就被撞起一层波浪,他蹙着眉,guitou擦过股间泥泞的xue口,强硬地破开紧紧合着的大腿内侧,在细嫩的皮rou上肆意顶撞,额间的汗水滴落在汗涔涔的腰臀上,又被弹开。 自从那日后,他在梦境中屡屡回到那个炽热的密室,场景画面一幕幕重现。这几日途中,他都不敢睡太深,似乎只要一闭眼,耳边就能回响起张哲瀚的喘息声。 只不过今日的剧情,好似有所不同。 “唔……好痛!你把我皮都磨破了!”少年捂住通红的腿根,趴在地上扭头看向他,早已是泪眼汪汪,说什么都不让他进去了,娇声娇气地同他讨价还价,“能不能不要插这里了?” “……换成这里好不好?”少年脸上浮起一层薄红,他指尖颤抖,羞涩地扒开臀瓣,其中红润的小口吐着亮晶晶的水液,正一张一合地发出邀请。 龚俊会怎么做? 他不知道。 反正梦里的他异常沉默,握住张哲瀚的手,只想把臀rou扒得更开,好看清层层叠叠的嫩红,是如何不知羞耻地诱惑这唯一的观看者,只消一根手指,就可以从xue中勾出藕断丝连的汁液。指肚再在xue心磨上一磨,身下人就会颤着臀,好似躲又好似迎合,紧紧含着指节,嘴上还要撒娇般怨上几句。 他在心里想,真是浪死了,可身体还是诚实地把阳具抵了上去,guitou微微使劲就顶进了xue里,又湿又热,刚想不理会张哲瀚的埋怨一鼓作气插进去,梦就醒了。 空气里弥漫着丝丝缕缕的腥臊味,龚俊额上满是汗珠,喘着粗气醒来,白浊已经浸湿了亵裤。他抬眼,柴房窗外夜色深沉,已是月上中天,可他又要悄悄溜去井边洗裤子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公子,公子你还醒着吗?楼上的客人要沐浴,方便我拿下柴火吗?” 幸好店小二并未推门进来,他敲了几下没听到动静就离开了。 只剩下龚俊暗自惆怅。 完了完了,这荤只开了一半,就这么受不住了吗? *** 翌日,张哲瀚和龚俊两人在大堂里吃饭,正巧说书人来得迟了,周围的客人就三三两两地七拉八扯、谈天说地。 “昨日应府是不是又抬了人出来了?” “哎哟,好可惜啊,是金家二公子吧?他爹还是上元县赫赫有名的员外郎,谁知如今也保不了他。” “你这话说的,有几个人能竖进了应府能竖着出来,要怪就怪金二公子长相过于俊美了。” “如果不是那老头多嘴说了金二公子有名器,他至于死得凄惨吗?我昨日撞见了,唉,那布帛竹席裹着尸首,下半部血淋淋的,皮rou模糊,实在是……” 名器? 龚俊与帷帽下的张哲瀚默不作声地对视了一眼。 风月行当中,把男子女子房事之妙处称为“名器”,并不只为秘处,腰、手、足、腿皆可成名器。市井俗人常听闻某某小倌舌若莲花,无人能在他的口技下挺过十息,某某舞女腰似缠蛇,窈窕婀娜、娉娉婷婷,分外妖娆,这便是“舌灿莲花”与“魑蛇腰”。名器在风月行也是独一门的学问,如龚俊的六师姐,便可以从人的外貌特征和行为举止辨认出名器。 龚俊一边用温热的茶水烫碗筷,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 “那可是应府啊,十举公子背后可是江宁织造,金家能怎么办,他们能逃到哪里去?再说,金小公子已经被连夜送走了,金家现在唯一的独苗啊!” “哼,十举公子也是应大人心尖尖上的独苗,欺男霸女哪样没少做,怎么他是人,我们江宁百姓不是人了!” “嘘,你少说点,小心脑袋……” 江宁织造?应府? 龚俊想起,游历时曾听闻江宁织造应崇应大人为官仁厚、清风两袖,家中幼子体弱多病,向来以慈爱形象示人,怎会纵容如此凶残之事在江宁城内发生? 他忍不住凑上前去询问:“几位先生,这位……十举公子,所谓何人啊?” 客人们先是一愣,端详他几眼,笑道:“这位小哥倒是长得俊俏,一看就是十举公子的菜,听你这北方口音,是外地来的吧?” 龚俊点点头:“确实,在下北上京城,途经江宁。” “十举公子就是江宁织造应大人的独子应白松啊,从小病弱,前些年好女色,府中强压了好几房清白人家的夫人。近些月,不知为何又开始好男色,仗势欺人,当街抢人,不从的就以全家性命相要挟、武力相逼……” “至于他为什么叫十举公子吗?”众人面面相觑,神色略有些尴尬,“……呃,在上元夜他从青楼楚馆招了十名妓子小倌,夜御数人,十举公子一夜成名。” 另一人不屑道:“我看这十举就是哄人的话,说不定是不举呢,净拿些烟雾弹迷惑人……” 他们还想说些什么,说书人就已经到场了,惊堂木一响,便纷纷闭了嘴去听。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道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书接上回,说到江湖女yin魔严皓月勾引祸害了英俊潇洒的江南第一公子、逍遥山庄的少庄主骆青泽,转头又与断情岛第七任岛主岑跃川纠缠不清,三人在武林大会的比武擂台上争论不休,最后不知这妖女严皓月用了什么奇yin巧技,三人竟握手言和,实乃逍遥山庄和断情岛之耻!幸好江湖中还有明理之人,飞霜剑客焉长明刚正不阿、武艺超群,直截了当地要替武林众人讨伐妖女,果然,在飞霜剑下,妖女收敛了戾气,从临安北上,还江南一片清净之地……” 怎么在这里还能听到大师姐严皓月的鼎鼎大名,和她年轻时的风流韵事? 龚俊无奈扶额。若要追究这说书人,倒也不算完全说错,当年确实是飞霜剑客焉长明追着严皓月打,那时严皓月连睡觉都要握着剑,生怕焉长明从窗户冲进来就要开打,谁知剑客打着打着就开了情窍,下定决心死缠烂打要追严皓月,她平生最喜欢调戏少年郎,哪被人倒追过,吓得严皓月连夜从临安跑回怀古山。从龚俊记事起,焉长明每年都要来怀古山暂住一小段日子,还指点过他的剑法,哪有世人嘴里那么坐怀不乱柳下惠…… 不过他也懒得纠正这些,就是有些听不下去,匆忙扒了几口饭,见张哲瀚听得津津有味,便借口有事外出离开了。 “诶!”张哲瀚抓住了他的腰带,低声道,“别忘了赔我一件新衣裳。” 见龚俊的耳朵浮起薄红,他满意地松开了手:“快去吧。” 逗弄完龚俊,张哲瀚心满意足地叫店小二再上一盘糕点,美滋滋地听起故事来。 没等他吃完最后一块绿豆糕、舔干净指尖的碎屑,台上的故事说到半,说书人就噤声了,正当他莫名其妙之时,有一名蓝袍青年执扇来到他桌前,身后跟着几名精壮的家丁,好是气派。 “敢问兄台怎么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那青年语调慢悠悠的,似乎听起来是个斯文人,扇柄却毫不客气地掀开了张哲瀚的帷帽,手腕顺势一抬,帷帽就落了下来。 张哲瀚伸手一接,将帷帽放到了桌上,抬眼望向那名青年:玉冠上嵌着金线,身板单薄,看着像是个斯文人,眼下却一片青黑,气息不足,分明是纵欲过度;虾壳青的袍子上银线闪着光,腰间坠着玉玦,手指戴着玉扳指,好一个富贵人家的少爷模样,只是脖颈有三道抓痕,被细细地涂上了药膏。 “江宁可没有你这么好模样的人。”青年放肆的目光从他灰色的发丝扫到他的面容上,再到被腰带勾勒得纤细的腰身上,轻佻地低头凑近他,气息全扑在那两颗小痣上,吹得眼睫轻颤,“在下应白松,早已备好了茶点,邀公子到府上一叙,如何?” 竟然是十举公子?前脚刚听闻他的“丰功伟绩”,后脚真人就撞了上来。张哲瀚终于抬起眼皮直视他,有意杀杀他的锐气,漠然道:“若我不肯呢。” 应白松仍是一幅笑眯眯的模样:“兄台,我好心邀请,你可不要不领情伤了在下的心啊!” 张哲瀚拿起帷帽转身就走,应白松仍高声呼唤:“兄台,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身后响起纷杂的脚步声,竟是那几名家丁飞速跑来,伸手就要擒拿住他的臂膀,强绑去应府。张哲瀚闪身躲开,一脚踢起一条长凳直直撞上两名家丁的胸口,一手一盏茶杯狠狠扔在另外两名家丁脸上,轻快地翻过茶桌,就已经站在客栈门口了,他望向不远处的应白松:“别了吧,我怕这酒我有命吃没命尝。” 应白松的家丁都被打倒在地,他却一点也不恼,反而抚掌大笑:“兄台好身手,真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啊!” 跟他拽什么文,张哲瀚心头火起,刚想张嘴顶回去,就在那一瞬,张哲瀚身后跃出一人,从两袖中滑出两把短剑,直冲他后颈而来。 听到后方的破空声,张哲瀚踩上门柱借力,在空中灵活地扭转身子,扬手一鞭,击退了来者。 这人肤色偏黑,高鼻深目,额角到眼下有一道狰狞的疤,不然也能算得上英俊二字,他落地调整了下身形,短剑在掌中飞速转着,再次冲着张哲瀚疾驰而来。 人群中有人惊呼:“这是……这是破月剑卢七!” “他怎么在这?他不是早就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