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正义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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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就来到了12月7日，是大家决定攻略狮童殿堂的日子。 集齐5张介绍信后，怪盗们正在原地商量计划后续。 【伊，明智那边已经察觉到了。预计在半小时内到达剧情地点。】雨的声音突然从夜伊脑内传来。 【嗯，知道了。】 夜伊从怪盗团开始攻略殿堂时就叫雨和司余监视明智吾郎的一举一动。 而现在即将迎来计划的关键点。 夜伊在心里计算着时间，同时认真听着同伴们的对话。 这次的发送预告信可与以往不同，一旦发出预告，就会让敌人意识到莲并没有自杀。这是一场严峻的战斗，但众人决心要让狮童悔改。 “现在的问题是要从哪里，如何发给他。” “既然要发，就搞个排场大一点的吧？至今为止布下的机关，全都是为了这一刻嘛！” “倒不如说，如果排场不够大，小打小闹的预告只会被对方轻易粉碎无视。” “这次或许就不必拘泥于‘信件’这种形式了。” “哼哼~终于轮到我登场了。”NAVI得意地耸肩偷笑，当别人问起什么事也是遮遮掩掩地说等着看好戏。 …… 对策商量结束，正在众人准备撤退之时，莲和夜伊似乎有所察觉，转头看向头顶的管道。 一道白色身影飞跃而下，在空中抱膝旋转一周后犹如体cao冠军般安稳落地。 身影缓缓起身，从阴影之中走出。 “好久不见了。”明智吾郎紧盯着莲打招呼，风轻云淡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阴狠，“真是的，连我都被骗到了……真是佩服。我太小看你们了。” 说完，他轻飘飘地撇了夜伊一眼，让她心虚地偏过头。 明智吾郎冷笑着继续对莲说：“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虽然沉默寡言，但行动力出众，勇气过人。假如不是今天这种立场，我们说不定是很棒的竞争对手呢……” “我们已经是对手了。”莲冷淡回答。 明智吾郎突然掩面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真是太棒了！无论是过去的自己，还是人际关系……那些东西都不能囚禁住你。无论何时你的心都是自由的，还能如此轻松地获得那些感情。和我正好相反……我可是发自内心的羡慕你啊……” “为什么我不能再早几年遇到你们呢……”明智吾郎放缓了语气，嘴角微扬眉尾微低，目光光明正大地流转于夜伊和莲之间。 即使面具已经挡住了明智吾郎的大半张脸，可两人依旧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真心的遗憾。 明智吾郎扯了下嘴角，“不过……说这些假设上的话题也毫无意义。” “因为现实……并不会变成这样。”他的眼神暗淡，只是稍微一丁点儿变化就叫夜伊心疼不已。 她承认自己就是个颜狗墙头草。明明目前身处怪盗团阵营，但此时想要抱住明智吾郎的心情也是发自真心的。 “现在遇到也……”夜伊开口刚想安慰，又连忙止住觉得这句话由她说出口并不合适，硬生生将这句话引入充满歧义的分岔路。 也晚了？也不迟？ 明智吾郎很想听到夜伊接着说后一句，但好像只是奢望。他甚至开始不确定那次的彻夜交谈和吻是否也是她的表演。 他暗自苦笑，却默默坚持着一直萦绕在心中的那句话。 “你为什么要去帮助狮童那种人！？你也见过殿堂里的景象吧！？那家伙的本性是……”真厉声问道。 明智吾郎收回内心复杂情绪，抱臂看着真，“帮助？你在说些什么啊？这个国家对我来说……变成怎么都无所谓。” “一切都是为了让狮童正义，为了让父亲认同我的一场复仇。” 处于真相之外的众人一惊。 明智吾郎漠然开口：“我之前也说过吧。我的母亲是个坏男人的情妇，我是私生子啊。对那个男人来说，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丑闻。母亲也因为生我而不幸身亡。我就是没有人希望诞生的孩子。” 一提到狮童正义，明智吾郎的眼神就像淬了毒。 “我恨透他了……只是他当时已经是执政党的都议会议员，我一个小孩根本拿他没办法。不过啊……哼哼……也就是那时候！” 明智吾郎两臂一张，抬头朝天花板看去，就像是要将视线穿破甲板直指天空去看清那神秘的存在，“我知道了那个！！就是认知的异世界！！” “不管是神还是恶魔给了我这个机会！那时我真是大笑得停不下来啊！！” 明智吾郎的声音扭曲起来，变得尖锐又带着狂气。 他已经彻底卸下了伪装。 众人感受到明智吾郎的气场有所变化，连忙起势准备拿出武器迎战。只有夜伊没有动，依然平静地看着明智吾郎。 “有什么关系，反正那群人自身也在进行着肮脏的‘弱rou强食’的游戏。我只是帮忙处理掉一些害虫而已。和怪盗团有什么不同？” “别把我们和杀人犯相提并论！”杏气愤地喊道。 明智吾郎挥手咆哮：“那又怎么样！？我总算能接触到他了！！那家伙……狮童正义！！” “当那家伙站在权利的顶点，承认我是他的左右手时，我就会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出来……告诉他我究竟是谁！直到那一刻，存在的本身就是丑闻的我，总算可以支配他，超越他，最后亲手杀了他！！！” “完全扭曲了，真是可怜。”站在夜伊身侧的佑介轻声感叹道。 夜伊也深有同感，明智吾郎其他的地方都挺好，就是复仇水平像个小孩子。把自己的存在当作报复狮童正义的手段什么的……这大概也算他的可怜之处吧。 “明明再有几个星期，一切就能完成的……却被你们……”明智吾郎狠狠地瞪眼看向夜伊，好像还在记仇。 夜伊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只是冷静地回应他的目光。 明智吾郎猛地收回眼神，“不过，还有挽回的机会。只要拿下你们所有人的性命就行。” 摩尔加纳冷哼道：“哼，吾辈等人才不会为了你的蠢事交出性命呢。听上去冠冕堂皇的，其实就只是臭小鬼的无理取闹嘛！” “别对我指手画脚的……你们这群垃圾……狮童正义这人，我会负责让他堕入人间地狱的。” “所以JOKER，你就安心……上路吧。” 莲掏出腰间的手枪和匕首，“做个了结吧。” “也是啊。已经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你似乎很有把握，但劝你别太嚣张啊。”龙司嘲讽道，“我们可是跟你组队行动过的。你有多少本事我们可都知道哦？” “真是的……蠢成这样竟然还能当他们的同伴啊。”这句话连龙司都知道指的是夜伊和莲。 “啊？”龙司正想发火，就被夜伊抬手制止。 “明智吾郎，过分了。” 明智吾郎还是第一次见夜伊警告的眼神，内心莫名地犯怵。他下意识听话地咽下了刚要说出口的嘲讽，后退半步调整好情绪故作高调，“哼哼……我真正的力量……在解决掉你们的时候顺便解释给你们听好了。就当是去地府的饯别礼吧。” 明智吾郎向身后一挥手，两只暗影从地面涌出显现。 战斗一触即发！ 明智吾郎召唤出光剑，低声向众人述说了这一年来发生的所有埋藏于黑暗的计划：“引起混乱的事件不仅仅只有废人化。还有导致人类突然毫无理由制造事故或负面事件的精神失控。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真正的犯人拥有让心灵失控的力量。” “哼哼哼……没错！就是只属于我的……你们所没有的‘我的力量’！现在就向你们揭晓答案吧！” 明智吾郎左手拂面，微仰着头大喊“PERSONA！”，一只众人从未见过的手执十字长剑的人格面具出现在他身后，迷之人格面具将长剑转了一圈，一把敲在地上！ 两道血红的圆形光晕各自包围住暗影们，让它们的身体染成了深褐色，皮肤毛发隐隐漏出一股红光。 “就算是渺小的存在，但只要解开了心灵的枷锁，也有可能会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绝对不能小看哦。” 明智吾郎说着，纵身向后跳为他们让出了战场，自己跑到后面观赏战局。 夜伊注意到了来自某人灼热的视线，觉得不能再让某人失望，便收好武器置身事外，准备老老实实地跟双叶一起当个指挥。 …… 事实证明，就算夜伊不亲自参战，大家也能轻松地解决失控的暗影。 明智吾郎慢慢悠悠地走回原点，目光只停留在夜伊和莲身上。 “莫非你随随便便就对人类使用了刚才那个失控的力量？这家伙……简直疯了！”双叶咬牙切齿道。 但明智吾郎并不在意，或者说他现在只在意夜伊和莲。 “不过呢，我也不认为刚才那个能打倒你们。毕竟我也曾上过你们的当而没能收拾掉你们……所以这次我当然要亲手解决你们！” 明智吾郎冲了上来，而其他同伴也上前迎战！ 正在夜伊迟疑之际，莲却突然开口：“不用勉强自己，我知道你不想打的。” 明明是一句安慰的话，却适得其反地激起了夜伊的战斗欲望。她迅速抽出九节鞭握在手心，坚定地摇了摇头。 “在曾经思想落后的中国教育中，大人面对这种不听话的孩子就是要打一顿。虽然放到现在看来很粗暴，但我觉得对于明智吾郎那样17岁叛逆少年来讲，他需要一顿毒打。”说完，夜伊就冲进了队伍中。 莲看见少女战斗的背影哑然失笑，他居然忘记了她和其他女孩们的思维模式很不一样……该说不像正常人呢？还是有点专属于自己的思维逻辑呢？ 但总之就是非常可爱。 他笑着摇了摇头，抬手就是对着混战的人群中开了一枪，空气弹正好穿过众人的武器打在了明智吾郎的腹部，不会造成伤口但有实质性伤害。 这是明智吾郎所能承受的最后一击。 明智吾郎咳了一声，虚弱地捂住被击中的部位。众人见状也不愿趁人之危，围绕着明智吾郎缓缓散开形成扇状。 “可恶！”明智吾郎最终还是没能撑住，无力地跪在地上。 “这家伙使人失控的力量，本以为是像导航那样从哪里捡来的，原来好像是他人格面具所拥有的能力啊。”摩尔加纳说道。 真不敢置信地自言自语：“那种cao纵他人、令人发狂的力量，竟然是从自己的内心深处所诞生的……” 怪盗们一身轻松，反观明智吾郎已经伤痕累累、咳嗽不止，粗重的呼吸声即使离他一米多远都能听到。本该是光鲜亮丽的白色制服上早已布满灰尘，因为是怪盗服，并不会出现损坏，但也足够狼狈。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他的嘴里不停念叨着，好像脑中只有这一个想法。即使他从地上爬起多少次，最终结局也是回到原点。 夜伊不忍心地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现在的他比当初印象空间单挑时还要狼狈无助。如此重视形象的明智吾郎，应该不想让她看到这一幕吧。 不仅是夜伊，怪盗团的其他成员也都看不下去了。他们实在想象不到一个人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地去针对他们。 虽然他们知道眼前的少年就是杀害他们父母的凶手，但他们也清楚地知道在这个少年头顶还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阴影——cao盘者狮童正义。 明智吾郎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个妄想反抗但唯一能够伸展身躯的线就在敌人手中的可怜鬼。他的反抗，他的行动，都是处于阴影之下，皆为无稽之谈。 他们即使内心有着滔天怒火也不可能只对一个木偶发泄，他确实需要惩罚，但最重要的人难道不是那个支配了木偶一生的木偶师吗？ 所以像明智吾郎这样的复仇有什么意义？他们完全不明白！ 明明憎恨的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要互相战斗！？ 就算他取走了他们的性命，也不可能由此变得幸福。 他就是他，为什么偏要活在狮童的阴影之下？ 所有人都在看着狼狈的明智吾郎，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怜悯同情。 摩尔加纳垂着耳朵问道：“你……应该很看重PAMBLER和JOKER吧。你在战斗前的笑容……那是，真心的吧？” 明智吾郎僵在原地。 摩尔加纳继续循序渐进道：“顺从你真正的心意吧！就算被人厌恶、不被期待……那又如何……” 摩尔加纳所说的后半句话可谓是正中雷区。 明智吾郎暴起，双手攥成拳一直捶打着地面，“闭嘴闭嘴闭嘴！！！” 他将愤怒化作动力，硬生生从地上爬起来，但身形依旧佝偻，“同伴！？那又有什么意义！” 紧接着，明智吾郎死死瞪着莲，满心不服气地喊道：“我到底哪里……不如你了！？为什么她会选择你而欺骗我啊！！！” “为了受到别人的期待，无论是成绩还是大人的评价，我都彻彻底底地做到了！我是名侦探……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他疯狂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喊着：“而你……是一个有前科，住在阁楼里的垃圾！论相貌，论才能，我都在你之上！为什么我会输给你！？凭什么你就能拥有她的期待啊！？” “我还以为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给自己动力的人，准备为了看到她的笑容而努力……结果为什么比起我来，身为垃圾的你却更加特别啊——！？” 明智吾郎从意识到被背叛时就一直憋到了现在而推挤起来的怨言与控诉，就像是一株成熟过头的香蒲，被这句“那又如何”稍稍施加了一点小刺激，成千上万的絮状种子就从中炸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夜伊有点小尴尬，觉得自己好像身处翻版琼瑶剧了，从明智吾郎刚发疯时就在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但随着来到结尾越来越多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她就知道自己这次逃不过了。 哎……那就算作是她为掐断明智吾郎好不容易萌发的春芽而担下的罪孽吧。 莲知道情况有些不对劲，但也要为明智吾郎留下一点体面，“没那回事，你也有我所没有的优点。” 但可惜这句话并没有安慰成功，反而更让他生气了。 “你在可怜我吗……？混蛋！” 明智吾郎捂头挣扎着，有那么一瞬，所有人都从他身上看到了一套黑色蒙面的怪盗服。 过去暗影斑目、暗影金城的发言也都和现在的场景联系到一起。 决定性的罪证已经摆在眼前。 明智吾郎癫狂地笑道：“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连我自己都很吃惊。对手是你的话，我也能拿出真本事吧？我啊，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主意。要是真动手，究竟能达到什么程度呢……？” 他僵硬地转头看向夜伊，尽力放松表情保持自己的形象，温声询问道：“呐，伊，你会为我加油吗？” 夜伊觉得明智吾郎快要疯了，或者说是已经快要步入疯魔的边缘线了。她深知自己不能再刺激到他，同伴们也肯定理解自己的做法，同时莲是不可能输给他的。 所以夜伊对着明智吾郎微微点头，勾起淡淡的微笑，给足了明智吾郎信心。 她的微笑就像清晨的第一束阳光，微微照亮了明智吾郎那已经封闭落灰的内心。一瞬间，他就充满了干劲。 “啊……光是想想就让我兴奋不已啊。狮童的评价？哈哈，我才不想管……我只在意能否宰了你雨宫莲……我只在意能否超越你……我要向她证明我才是那个‘特别’的人！这才是重点！！！” 不知道是从心里传来了哪一股劲，但明智吾郎都愿意将它称为“被期待的动力”。 他缓缓站直了身子，眼白周围因为长时间没合眼而产生了红血丝，眼球也微微凸起，太阳xue都开始打鼓。 但他不在乎，他只想回应她的期待！ “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我……” “来吧！【洛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