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言情小说 - 春光渡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利,即便收拾行李走人,家里也都纤尘不染,只不过,经她这么一倒腾,房子显然空了不少。

看到电视柜上面原本一整排花里胡哨的泡泡玛特消失不见,杜骁突然哽了一下。

那是朗溪大二沉迷盲盒时买的,当时杜骁还嘲笑她幼稚,觉得那些东西一点儿也不好看,就是厂商圈钱的,朗溪气鼓鼓地和他狡辩,最后只能说他不懂。后来没多久,朗溪也不怎么买了,还把之前抽到的全都摆在家具上。

杜骁也没问过她为什么。

可能是看久了早已习惯,如今那里空空的,竟惹得他心里很不好受。

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杜骁在某宝输入“盲盒”两个字,下一秒便蹦出一排排花里胡哨的东西。

向下划了两三页,杜骁又突然顿住——

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是干什么?他又不喜欢?

难不成买来摆在家里?

神经。

杜骁有些烦躁,将手机仍在茶几上,却因此看见朗溪留下的离婚协议。

单薄的一张纸,上面是方方正正的宋体字,末尾签了朗溪的名字。可能是因为已经见过朗溪跟霍卿在一起,杜骁此刻并没有多意外,而是秉承着好奇心,拿起来看。

原本他以为,上面写的会是有关财产分割以及一系列协议,结果细细看来——

朗溪让他失望了。

这个小姑娘在协议里没想要他的一分财产,也不想让他负任何责,反倒是对自己要求很多。

因为行程,她短时间内没办法办理各项财产转移,只能等有时间以后再办;这些年杜骁在她身上花的钱,她也会慢慢还清;家里的各种奢侈品,她一件都没有带走,也永远不会带走。

好好的离婚协议,被她弄得倒像是一张态度良好的欠条。

杜骁看完,压抑的火气一股脑儿窜上来。

刚包扎好伤口的高攀一抬头,就看见男人下颚线绷直,眼底蕴含着某种激烈的情绪,下一秒,杜骁手指弯曲收拢,一点点将那张纸团成一团,愤恨地丢到地上。

高攀:“……”

杜骁怒极反笑。

房子是给她买的,车也是。

钱也好,银行卡也好,这些年送给她的首饰珠宝都好,那些都是他心甘情愿送的。可她却要如数奉还。

这是在干嘛?

拼命撇清两个人的关系?还是拼命抹去两个人在一起三年的事实?

和自己在一起,就这么让她痛苦不堪?

甚至不遗余力的把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摆出来羞辱他才罢休?

可笑之至!

缓了两秒,他拿起手机,找到朗溪的号码拨过去,两秒后,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小姑娘细软的声线——

朗溪:“喂,杜骁?”

不知是不是错觉,杜骁听见那头有细碎嘈杂的说话声,像是在很热闹的地方。

杜骁蓦地想到霍卿的脸。

心底泛出一股艰涩。

此刻陪着她的,一定就是那个男人。

思及此,那张阴沉的俊脸,有片刻的慌神,不过很快,杜骁就回过神来。

等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一如既往的沉静,“明早八点,民政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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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溪没想到杜骁能这么痛快,第二天一大早便收拾好前往约定地点。让她意外的是,杜骁到的也很及时。

那辆宝马X6早早便停在民政局外。

几天未见,气氛尴尬又陌生。

依旧是和以前一样,杜骁一身低调随意的打扮,仿佛和前两天光鲜靓丽走在红毯上的是两个人,却有种清淡温和的魅力。

男人眸光浅淡,大半张脸都藏匿起来,看不清情绪。

朗溪随意打了声招呼,便尴尬地看着鞋尖儿发呆。倒是杜骁先开的口,“听说你要出国?”

朗溪一怔。

猜到他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点了点头,却换来杜骁一声嗤笑,“你到底跟他走了。”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这话有点儿歧义?她跟霍卿只是为了工作,怎么听起来好像她婚内出轨似的?

动了动唇,她想解释。

但又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

想了想,朗溪开口,“国外的机会比较多,我也想见见世面。”

杜骁没说话,只是将头撇开,眸光淡淡地看着四周。这天天气很好,清晨阳光明亮,天高云阔,是难得的好天。

因为民政局有杜骁的熟人,没等几分钟,就轮到他们。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去,坐在窗口前,朗溪有一瞬间的发懵,但也只是一瞬间,工作人员很快就开始办理两人的手续。

朗溪这时才看见,离婚协议竟然变得皱巴巴。

显然是经过某人的□□后才变成这样。

然而某人却一点儿负罪感都没有,抱着双臂,双腿交叠着靠在椅子里,需要签字的时候,他才动一动。

朗溪轻轻翻了个白眼。

心道不愧是三金影帝,就是淡定哈。

手续很快便办完,两人一前一后地出来。

杜骁上车,摇下车窗,“上车,我送你。”

朗溪捏着离婚证,有一瞬间的怔愣,但想到俩人已经离婚这样不大好,于是摇头拒绝,“不用,我坐公交就好。”

语气疏离,完全陌生人的架势。

杜骁:“……”冷嘲一笑。

还真是连最后的面子功夫都懒得做。

也罢,既然分开,又何必再起瓜葛,男人轻扬下巴,对高攀开腔道,“走吧。”

朗溪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离开的身影怔怔出神。直到车尾消失在街角,她才回过神,哑然失笑。

原来和自己的青春告别,竟是这样一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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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月婷是在第二天得知杜骁离婚的消息。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了,立马电话给高攀打过去询问。

这会儿高攀正在杜骁家里给他做午饭,撇了眼紧闭的书房门,压低声音把来回的经过都学了一遍。说完,高攀叹息,“哎,好好的,怎么说散就散了呢,明明跨年那天俩人还等着团聚呢。”

那头的潘月婷却不说话了。

就这么安静好几秒,搞得高攀误以为是不是电话挂断时,潘月婷才不大对劲地开口,“其实我有件事儿一直瞒着没告诉他,不过我猜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