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敞开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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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办公室静悄悄的。 寒铮在灯下独自端详那块草莓蛋糕,脑海中温澜羞涩的笑容挥之不去。 怎么吃蛋糕了,是过生日了吗? 她是专门给自己送的吗,还是田老师也有? 寒铮惊觉,自己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姑娘,已经生出了不该有的占有欲。他希望温澜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她只能把崇拜和依赖投注给他寒铮,其他人,不论是谁,都叫他百爪挠心,如坐针毡。 鬼使神差地,寒铮点开了温澜的朋友圈。他之前从没有研究学生的习惯,如今却在温澜这里破了例。 没看几条,手机顶部弹出语文组群聊的对话框: 田清和:我们年级将在下周二下午举行一场辩论赛,参赛选手通过选拔的方式产生,主持人为年级长钦点——温澜。 不愧是我的学生。 ************* 当天晚上,温澜就被叫去了语文办公室。在这里她惊讶地得知,这场辩论赛不仅除了她以外其他人员全部待定,而且连基本的活动流程都没有。 全凭语文组的一个老师口述,温澜要根据这模糊的流程,写出开场白、串词、结束语,既要求文采斐然,又得衔接流畅,活跃气氛。 温澜多少有点为难。这时,田清和拉着她的手说:“你可是年级长钦点,主持词这点小任务,肯定没问题吧?” 温澜一向拒绝不了田老师提出的要求。就算田清和叫她去爬悬崖,她也会遵命的。当年她一无所有,是田清和提携了她。于温澜而言,田清和对她有知遇之恩。 田清和交代完,就和其他老师一起去看晚自习了。她让温澜留在语文办公室写稿子。温澜写了没一会儿,开始三三两两有学生进来。据说是每个班选出的初赛人选。空旷的办公室热闹起来。一样的暖黄色灯光,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舒肤佳香皂的香味。温澜陶醉在这样的氛围里,哪怕整整一个星期的晚自习她都待在这里,耽误了不少课业,可她无怨无悔,乐在其中。 她如何不知时间宝贵,学习任务繁重,但因为对田清和的承诺,全力以赴是她报恩的唯一办法。 在温澜心里,田清和,是她最亲近的家人。 高一时倍受歧视,无人问津,田老师主动像她伸出了手。 从此黑屋子里亮起了第一盏灯,往后不论有多少灯盏,都不如这一盏灯,让人清晰感受到明和暗的分野。那感觉,就像坐在长廊尽处,纵使太阳和星月都冷了,群山草木都衰尽了,灯盏的微光还在记忆的最初,在任何可见和不可知的角落,温暖的燃烧着。 此时的温澜万万想不到,她推心置腹的师长,竟让她堕入无边的深渊。 “活动流程改了。不再演话剧了,要把正常辩论赛变成话剧,在话剧里完成辩论。” 怎么又改了? 温澜不免头痛。写好的串词全部推翻重来不说,还被批判写得不够庄重,过于活泼,叫温澜增加些文化底蕴。可辩论赛剑拔驽张的氛围,本来就需要幽默的语言中和调味,若是一板一眼的生搬硬套,岂不呆滞无趣。 其他同学也相当不满。初赛选拔放水严重,有的老师仗着自己是评委偷偷塞进自己班的人,无视他人的努力甚至连时间都不给够,导致不少同学连张嘴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淘汰了。 她并非眼盲心哑任人摆布,只是看到田老师忙前忙后日渐憔悴,想和同学们一起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咽了下去。 温澜舍不得。 几经周折,总算是熬到了活动的前一天。稿子审批地很顺利,语文组的老师对她的文笔赞不绝口。 可就是这天早上,突然有人通知温澜去一趟语文办公室。 “你来给我们主持一遍,我们看看。” “各位亲爱的老师,同学们……”面对一屋子老师温澜有些惊慌。 “你站稳了再说话。屁股加紧,站直。” “我之前就对你说过讲话的时候松下巴,张开嘴。” “你的声音还是从嗓子里喊出来的。” 温澜身上汗下来了。大家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温澜觉得自己差劲透了。本来就不自信的她,没料到主持居然有这么多要求。她以为自己只需要写好稿子就万事大吉,但现实给了她一记耳光。 “乖,你先回去上课吧。数学课,别当误了。”田清和挤出一丝笑容对温澜道。 温澜没多想,认为田老师说得有理,正好她找班主任请假请不下来,就回班去了。 等到数学课下课她再推开语文办公室的门时,里面赫然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她把拳头举在胸前当做话筒,正像模像样地念着温澜写的稿子。 温澜的脑子“轰——”一下就炸了。 临场换人? 田清和把她拉到办公室外,对她说:“乖,刚刚的你的表现你也看到了。我们也试过了,你真的撑不住场。我们找了专业学播音主持的学生,要不然这次活动,咱就不参加了吧。” 正值课间。欢笑、嬉闹声不绝于耳,老师和学生来来往往穿梭在连廊,时不时朝温澜侧目。可温澜觉得四下很静,能听见心跳声如潮水般涌来、退去。 我为这个稿子花了这么多时间,现在说换就换? 当初既然挑了我,也都了解我的情况,那看中的就是我的文笔,而非主持水平。 如果我真的撑不住场,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演练一遍,而是非要拖到活动开始前? “哦,这个事还没定下来呢。你们两个比一比吧,竞选主持人。” 温澜没搭话。竞选,主持人本来定的就是她,如今冷不丁要竞选,简直就像要求一个站在你面前的人证明自己还活着一样。 胳膊拧不过大腿。 硬着头皮上。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专业打业余,凤凰对野鸡,青龙斗小蛇。 大局已定。 比到第三次的时候,温澜的眼底已经压满了泪。她笑不出来了。她也不明白自己强撑着比了一局又一局是为了什么。其他老师劝她,她置若罔闻。她想给自己的付出一个交代,给自己的辛苦一个交代。 在她崩溃的前一秒,寒铮闯了进来。 温澜知道他去出差了,看样子刚回来。 “我看到群里的消息,你们要找一个新主持人是吧?” “对,温澜她实在撑不住场,我们没办法,也让她比了很多次,真的不行……” 办公室的语文老师见到寒铮来,像见了救星似的,马上把温澜塞给了寒铮。 “温澜,你跟着寒老师走好不好?”寒铮问温澜。 温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寒铮的小办公室的。一路上的跌跌撞撞,她恍恍惚惚。 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曾经神采飞扬的笑脸,现在泫然欲泣。他的温澜受委屈了,没人帮她。她在等他。 寒铮一把把温澜拥入怀抱。 温澜的口鼻处瞬间盈满了烟草味和黑咖啡的醇香。泪水夺眶而出,她紧紧抓住寒铮的衣服,努力让自己不哭出声来。 也就是这一天起,温澜喜欢上了咖啡的味道。 寒铮的手,在温澜的脊背上,抚摸了一下又一下。 “我知道澜澜受委屈了。你心里的委屈我明白。你已经做得很棒了。这件事情的全过程,我已经从张宁那里了解到了。就是语文组做的不对。这明摆着,是在利用你。我会给你争取一个辩论的资格,我哪怕和她们吵起来,我也要给你争取到……” 寒铮后面又说了些什么,温澜已经听不到了。 看啊,自己竟被寒老师抱在怀里,贴的这样近。 日出之盼,日落之念如今正无比踏实地靠在他怀中。 他的怀抱,好柔软,好柔软。 如果这是一个梦,请让我不要醒来。 我不在乎了,什么主持人,我都不在乎了。 你的出现,足以慰籍我的所有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