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经典小说 - 去你的世界观(女尊NP)在线阅读 - 180.金宵之喜

180.金宵之喜

    

180.金宵之喜



    1.

    在同样的角度观赏不同主角走上同样流程,让前桥有种阅读“换头文学”的错觉。

    婚礼当天,与赵熙衡站在大殿中央接受皇姊祝福的变成了魏留仙,她腰系金剪、器宇轩昂,一切艰难险阻在唇角挑起的弧度中化为乌有。也许是那些繁重的饰品和她自信的仪态,让前桥感觉她在发光,可惜皇姊的祝福并未当初对安吉那般动情,更像是按照仪程说出帝王应有的台词,曾经那种热泪盈眶的欣慰,也荡然无存了。

    没有对比,体验也不会深刻,魏留仙和皇姊本人或许都没发觉潜意识中的情绪变化,惆怅只有前桥领会得来。可是当她看到魏留仙执起赵熙衡的手,与他并肩而立时的笑容,又不禁怔忡——前两次婚礼,无论是魏留仙还是自己,都没有过这种发自内心的满足。

    两人拜过真嫄、先君和圣上,又听罢宣读荆兴两国同修共好的契约,欢呼和吉祥的颂赞将二人包裹。当迤逦接亲车驾护送赵熙衡回公主府时,前桥突然想起曾在街头巷尾盛传的“寡郎宅”。

    “流水漫金台,乌啼寡郎宅。盼妻妻不至,元是郡卿来。”

    如今这童谣不复存在,“三城郡卿”的骂名也尚未诞生,魏留仙打前骑在马上,时而回头看看公卿的车轿,这两人一前一后被宫侍们和百姓们夹着,沿熟悉的道路去往熟悉的府邸。

    等待她们的却不是熟悉的人,相比于上次声势浩大的迎接,梁穹和成璧两人的身影略显单薄,好在有宫侍填满缝隙,高唱赞歌令魏留仙执剪除厄。

    三剪落下,缘定礼成,庶卿使奴一齐跪见公卿。

    前桥默默看着梁穹,心中升起无限感慨。两次大婚皆不得如愿,如果算上作为庶卿入府的婚礼,就是三次了。是前世造了多大的孽,今生才会受到不得如愿的反复折磨?

    按照前桥的记忆,接下来他将把象征公卿地位的公主府副牌呈上,移交赵熙衡。

    然而这场景并未发生。

    梁穹说罢祝福,而后并无他言。

    魏留仙似乎也并未意识到,这环节本应不可或缺,她的手一直搭在赵熙衡掌上,两人默契地十指相扣,起身时互相搀扶,何其自然,好像从十多年前就做惯了搀扶提携的动作。

    她们拉着手步入布置好的寝殿,赵熙衡在宫侍簇拥下坐上床榻,等待魏留仙的金剪除去十二枚同心花扣。

    ——

    2.

    夏日吉服较为轻薄,只有三层,最外层的四枚同心扣被剪下,就有宫侍将衣服捧走,随后是内衬上的花扣,待这些也一并剪除,赵熙衡只着贴身衣物,被扶着平躺在床上。

    宫侍们留下花盘,将房门关了,剩下魏留仙手执金剪与他对视。他贴身衣物上还有四枚同心扣,分别在领口、胸前、腰侧和腿间,不愧是魏留仙,她决定从下往上剪,到领口处时,那衣服已经完全敞开聊胜于无,将整个胴体都暴露出来。

    赵熙衡身体匀称,肌rou发达,皮肤不像其他荆国男子那般白皙,甚至有几道浅疤,但rutou颜色浅淡,也与旁人不同。可喜的是这位兴国皇子也懂得体毛管理,上次只是将阴毛修剪整齐,如今腿间已剃得干干净净,腰上还绑着条束带,将起了反应的阳物紧紧勒住,贴着肚脐。

    前桥不记得何缜身上有这装置,毕竟当时心都飞到了别处,完全没仔细看他,如今见了赵熙衡的胴体,才知这束带存在必不可少。

    穿得这么少,万一在宫侍面前起了反应,可就尴尬了,有这东西勒着,到底在视觉上看不出勃起的痕迹。

    魏留仙的手从他腿间往上抚摸,一路来到胸前,掌间剪刀一横,卡在他领口处的同心扣上,同时垂头吻他。这本是个压迫性十足的动作,魏留仙似乎偏好钳制他人行动之举,锐器当喉,任谁都会吓得不敢乱动,赵熙衡却不,他反手将魏留仙紧紧抱住,顶着剪刀的利刃放肆吻她。

    那颗同心扣最终还是没解开,魏留仙将金剪放到一旁去了,连自己身上的吉服都没顾脱,就沉溺在亲热之中。

    想她后宫诸人,很少有赵熙衡这般主动者。使奴要么自我玩弄娱公主目,要么恭候一旁听令行事,可赵熙衡抬身够她的唇,不仅从床上挣扎坐起,双手还主动摸索魏留仙腰带所在。

    什么甜言蜜语都不必有,yuhuo已将她们吞没,在两人协力下,魏留仙也衣衫尽除,倒在床间与他赤裸相拥,赵熙衡脖子上还挂着那披风般的内衣。

    她们都不愿停下缠绵,去寻那不知去了何处的金剪,松开绵长深邃的吻,便以手指抚慰身躯。赵熙衡撑起身体,一路爬着褪到魏留仙腿间,将她后臀托举,让湿润的唇舌探入花窦,吮得啧啧做声。

    左抹右挑,轻捻快磨,他舌尖在粘膜擦过,激起一阵心跳,充血肿胀的rou壁噙在口中,于吞吐间挂上水泽。前桥周身仿佛埋入无数提线,连接在他的唇下,快感正从是处飞速驰来,拉扯着四肢颤栗抖动,湿漉的包裹将柔软之处护在温室,隔绝外部放肆挑弄,欲潮前赴后继惊涛拍岸,不由得双腿颤抖,哼咛出声。

    在他温柔而强烈的攻势下,花房处一阵收缩,魏留仙立即收拢双腿将他头颅夹紧,连声唤他过来,赵熙衡却像舍不得似的,双唇继续贴着yinchun相缠。

    魏留仙已经小去一次,受不得连续逗弄,便抬脚蹬他的肩膀,想他远离,他却伸着舌头凑过来,好玩似的继续用舌尖舔弄,舔得魏留仙好气又好笑,踹他道:“你是狗吗?怎么舔起来没完没了了?”

    几番结束性的吸吮后,赵熙衡的舌头便从阴蒂舔到肚脐又舔到胸前,直到脖子和下巴,含笑看着魏留仙的双眼,轻轻“汪”了一声,随后附耳暧昧道:“我看你很舒服,我以后就当小狗,每晚都给你舔,好不好?”

    魏留仙“嗤”地笑了,将他抱在怀中,重新按倒在床上,赵熙衡领口传来微微的紧勒,下体的束缚却被魏留仙移开。赵熙衡正硬得出奇,阳物青筋尽露,半透明的表皮透出鲜红血色,被魏留仙抓在手心,用油脂润了,分开双腿,对准洞口,缓缓地坐下去。

    “仙儿!”赵熙衡身体蓦地一僵,不由得张口唤了一声,随后极速喘息起来,魏留仙静静体会那里的饱满和肿胀,轻移腰部律动,看着赵熙衡脸憋得通红,心中大为满足。对方也急不可耐地握住她的臀部向上顶身,方才舔舐留下的唾液成为润滑剂,在rou体冲捣中发出粘腻的声响。

    魏留仙抓住他的手指,教他抚摸阴蒂,又很有经验地轻声安慰道:“慢点熙衡,慢点。”在她的提醒中,上头的情绪终于重回冷静,冲刺由急变缓,唯有战鼓般的心跳依旧怦然。

    “我们有一晚上的时间,你可别太早缴械投降。”

    赵熙衡红着脸道了几声好,努力平复呼吸,可没解开扣子的衣服仍旧将脖子勒紧,让他有些透不过气,他也不说,一味感受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妙处,手指轻柔地爱抚早已肿胀的阴蒂。

    阴蒂上的摩擦是骤雨雷电,yindao内饱满的摩擦是浓云盖天,迟钝的猛烈的快感交叠袭来,魏留仙闭上双眼沉心感受,只觉这样的时光何其漫长。人的体力毕竟有限,她动着动着就累了,拍了拍赵熙衡道:“你来……可不许太快。”

    赵熙衡抬腰顶了一会儿,突然提议道:“你躺倒在我身上如何?”

    魏留仙便调整姿势,先让阴部相合,而后仰面躺在他怀抱中。呼吸就在耳边,正对她的喘音偏好,他一边对着yindao向上冲刺,一边以双手分别爱抚阴蒂和rutou,一时之间四肢齐用,好像多生了几只手伺候她那般。

    魏留仙闭上双眼,陶醉在滔天的快感中,却又被他箍住不能妄动,唯有手在身下摸索到一截内衣,牢牢握着,仿佛安抚,却教赵熙衡被她勒紧,几乎上不来气。

    喘息愈发剧烈,动作愈发约束不得,直到两人都在情欲中失声叫出,身体颤颤地向对方合拢。她收紧双腿抱住赵熙衡的手臂,对方也将她紧紧拥着,亲吻她的面颊。

    浓厚喘息随着熄灭的yuhuo重归平静,魏留仙转头看着爱侣的面孔,与他相视而笑。

    “我表现得可还好?”

    魏留仙中肯答道:“还可以吧。”

    “嘴硬,”赵熙衡便去摸她阴蒂,可刚高潮后哪里受得了这个,魏留仙随即讨饶道:“很好,非常好!”

    “我说什么来着?”赵熙衡心满意足,又去吻她,含糊道,“方才你差点勒死我。”

    魏留仙这才察觉:“疼么?”

    赵熙衡摇头,耳语道:“该怎么说呢?有点后怕,但也有点舒服。”

    “勒着怎会舒服?”

    “喘不上气,反而觉得快感甚强,只是现在晕乎乎的。”

    魏留仙笑着起了身,将金剪摸到手中,终于把赵熙衡从同心扣中释放出来。两人拥着缠绵,将体液处理干净,还没说够多少话,又不知不觉黏在一处。

    别说,这俩人相处,真挺带劲儿的。

    还是得有爱啊,有了爱,什么都能迎刃而解。前桥感慨着目睹完一场春宫,心满意足想要离去,可就在此时,她察觉到魏留仙的一个小动作。

    她的手在爱抚中移上赵熙衡的小腹,确认似地摸了摸脐下位置。

    前桥心中“咯噔”一声。

    这看着完美无缺的爱,果然在暗处生出了裂痕。

    魏留仙可以毫无顾忌地享受,却不会再毫无保留地信任了。察觉这一点后,前桥骤然感到悲伤。

    ——

    3.

    贴了喜字的是新拾掇好的西院,也是赵熙衡的住所,景致虽然好看,却比不得东院宽敞,添置几个大件后,气势上才平分秋色了。

    梁穹还照旧在东院中起居,看书和打理府务也在用惯的书房。并非他僭越,而是魏留仙进宫前见他收拾东西,特意嘱咐他不用忙碌。

    “反正在京都住不了多少时日,搬来搬去太过麻烦,你就还住东院吧,西院暂时给熙衡住,他不会介意的。”

    魏留仙的大度并没影响到除她以外的任何人,梁穹硬着头皮停止搬家,而前桥听到这句话时,不存在的嘴角也微微抽搐。

    有意无意地,她并未收回梁穹手中的副牌,这意味着庶卿仍有公主府的理事之责。

    “昨日来见你的那人是谁?”

    公主府内除了被软禁的陆阳,一应使奴全部遣出,成璧除了找梁穹外无处可去,可梁穹此刻看上去心事重重,他便思索着能让对方提气的话题,那位访客的身影就映入脑海。

    梁穹愣了一愣,没有回答,却反问道:“你见到他了?”

    “远远地见了个背影,是你的朋友吗?”

    梁穹道:“嗯,是个旧相识。”

    “既是朋友,为何不今日来府上,还能吃到宴席。昨日大家忙忙碌碌,招待也仓促。”

    梁穹叹息道:“他是有意回避公主,才找准机会,只见了我的面吧……”他说着,微微皱眉道,“成璧,我不知此事该不该告诉公主,心中又思绪烦乱,拿不定主意,你来帮我想想吧。”

    天呐,你竟然要成璧的脑子帮你想?梁穹真是被接连打击到没主意了。前桥还在疑惑让他欲言又止的是什么事,就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方眼熟的阴刻小牌,不由得愣住了。

    这是……公主府正牌?

    这么说来,昨日那位拜见梁穹的人是……

    生怕成璧不理解似的,梁穹又把自己的副牌掏了出来,一手放着一个,对成璧道:“这是公主府正牌,昨日那人送来的。”

    “正牌?”成璧听罢声音都变了,“谁送来的?正牌为何不在公主手中?”

    梁穹道:“我嫁来前,正牌就被她送给那人了,我也是直到昨日才知晓。”

    “啊?那人是谁?”

    “孟筠——公主在葆懿宫时的蒙官。”

    名字虽然陌生,却让成璧有所顿悟:“我确实曾听说过一位‘筠郎’……”

    梁穹点头道:“正是此人。他昨日将这正牌给我,说了当初公主送他正牌之事。我问他何不直接交还公主,他却道‘庶卿万勿如此’。

    “公主对赵熙衡之情谊,原来他早就知晓,他说当年公主将这正牌赠予他,难保日后不会因爱再赠旁人,可这正牌乃公主府外权之象征,有能力调动府兵,难保不被有心人利用。

    “他拿来还我,是因公主即将离京,日后有用到正牌之处。却也嘱咐我悄悄收着,莫要还给公主。”

    孟筠他……果然也是对赵熙衡不放心的。

    在这个时空中,他没有面见魏留仙,却为她考虑到了可能的恶果,未雨绸缪设下安排。

    前桥又不免惋惜起来。

    魏留仙的一个抉择,不仅把何缜弄丢,将宁生子昂送走,还失去了和筠郎重见的机会,她不知这些代价,还觉春宵帐暖千金难求,惆怅却只能由前桥代为承担了。

    “你说我该告诉公主吗?”

    成璧捂着下巴沉吟道:“她知道后会把正牌收回?恐怕你的副牌也保不住了。”

    梁穹无奈道:“府中已有公卿,副牌本就不是我的,只是不知为何公主仍让我在东院理事。”

    “那她会主动找那位筠郎要正牌吗?”

    梁穹思索一番答道:“她若想去要,早就要了,应该不会。”

    “还是别告诉她了,”成璧道,“我也觉得放在她手中不妥当。”

    虽然向成璧寻求建议,梁穹也未必听从。一来因正牌事关重大,由他私藏,如有一日出了事情,他难辞其咎。二来那送正牌者不是别人,是孟筠,若知他隐瞒筠郎的踪迹,魏留仙只怕会更埋怨他。

    梁穹在这院中理事,光是端水功夫就练了两年,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私藏不妥,不如见魏留仙尽数交代了,由她做决定。

    可她与赵熙衡须臾不离,同食同寝,等了三日都未出寝殿。梁穹终于在第四日寻到机会,硬着头皮去了,两人正开心地聊着什么,见他进来,停下看他。

    梁穹面上古井无波地拜见两人,赵熙衡和颜悦色道:“哦,梁庶卿。我们正说要出城骑马,庶卿可要同去?”

    梁穹顿了一顿道:“在下还有府务处理,就不打扰殿下和公卿的雅兴了。”

    “府务?”赵熙衡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道,“之前多亏庶卿代劳,日后我来处理就是。”

    魏留仙却道:“你来处理,还怎么陪我骑马?”

    “这又不需太多时间,处理完陪你,也不耽误。”

    魏留仙好笑道:“你看梁穹何时得闲?还‘不需太多时间’,你当我的府那么小,没事可做吗?这里头学问大着呢。”又附耳对赵熙衡道,“有人帮你干活,你还不满足?非要被囚在府中才好?那我可就叫成璧陪我咯。”

    “好吧,”赵熙衡妥协道,“下次再带庶卿一起。”

    梁穹有些迷思,接下来的话也不便说出口了。

    他方才说“没空”只是托词,使奴由十余人骤减为二,开销和杂务也减轻不少,魏留仙却仍旧宣扬他很忙,好似处理府务不轻松。

    是不想让公卿插手吗?那么正牌的事,还是别让公卿知晓为好。

    ——

    4.

    赵熙衡随着魏留仙骑马去,两人鲜衣怒马占尽风光,快到东城门时望见一辆车停在路边,魏留仙眼前一亮,立即勒马,向那处走去。

    果然乐仪就在一旁,将刚买好的烧鸭用油纸打了包,看她二人打扮,笑道:“终于不腻歪在府中,出来玩了?”

    “你做什么去?”魏留仙问。乐仪朝身后的马车努努嘴:“回南郡。”

    这就回去了?

    不是,乐仪,你先等等啊!魏收的订婚妻主还没来得及死呢!

    前桥在这边急得不行,魏留仙也道:“怎么这就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今日遇见你,岂非连送别都不行。”

    “送什么?我又不是不再回来了。”乐仪附耳道,“我总得把子昂安顿好,把他送到南郡再说。”

    魏留仙看向马车。她与乐仪的对话,也不知车中人听到没有,若是听到了还没出来拜见,大抵是不愿见面了。

    他留下那些饰品,恐怕也是恩断义绝的意思吧。

    魏留仙淡淡叹了口气,也不强求,对乐仪道:“那祝你一路顺风。”

    “也祝你们百年好合。”乐仪又冲赵熙衡拱了拱手,才唤那马车向着西边去了。

    前桥望之无语凝噎,期待乐仪快些回京,不然就捡不着魏收的便宜了。

    一步错,步步错,这对儿情侣如蝴蝶缠绵,却搅乱了多少人的幸福啊……

    眼见魏留仙与赵熙衡出了城门,来到郊野,先是策马追逐,而后又手拉着手信马由缰,谈天说地,充满新婚爱侣的酸臭味。实在太过腻歪,前桥看不下去,便调转了方向,追上出城的乐仪。

    乐仪正将半只烧鸭递给马车内的子昂,对方接过后却掀了帘子,唤她道:“县主,请您停车。”

    “嗯?”乐仪唤停了车,问他要做什么,罗子昂惭愧道:“抱歉,县主,奴说去南郡,只是为让公主放心,您不必带奴去苍羊府。”

    乐仪一愣,琢磨他的意思道:“子昂,你不想当我的使奴?”

    罗子昂摇摇头,乐仪便了然了:“还是说,你不想再改嫁她人了?”

    见子昂沉默不语,乐仪远远地眺望了一眼京都西城门,不禁长叹一声下了马来,坐在子昂身边,苦口婆心道:“你若心中有她,舍不得她,不能憋着,得讲出来啊。

    “留仙看着很机灵,其实感情方面特别迟钝,你别指望什么都不说,她也能看懂你的心,你信不信她此刻还误会是你绝情,不愿理她呢。

    “别多想了,听我的,我现在就带你回去找她,到时就把公卿拉到一边去,你不用管旁人,只需亲口告诉留仙你根本就不想走,她重情谊,一定会留着你的。”

    还得是乐仪啊!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为人着想,都这么可靠!有友如此,今生之幸!

    “奴也相信公主会,”子昂却道,“但牵挂也好,不舍也好,都是奴自己的事。公主已经不需要奴,实在不必收留我,让公卿跟着为难。

    “县主对奴有恩,奴本该留在南郡伺候的,只是……奴也不知有没有这个心力伺候了,奴十分惭愧。”

    “别说那些了,你想去哪?”

    乐仪是真把子昂当朋友,即使对方摆明了不想跟她,也没有愠怒,反而十分体谅地询问。

    罗子昂道:“去山清水秀之处走走看看吧,寻到合适处就住下。”

    “钱怎么办?想走多久?你那身体怎么赶路?”

    这些都是不容忽视的现实因素,罗子昂却轻描淡写道:“随兴所至,何必想得那么清楚。”

    前桥心头一沉。得了吧,恐怕他又恢复当初那无牵无挂的样子,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乐仪也有所警觉,道:“子昂,你还是跟我走吧。还没去过南郡吧?我保证那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人也热忱,我哥哥与你一定相处得来。

    “当然,我也是怕你从此杳无音讯,留仙问起无法交代。当初之恩,我不要你以身相报,更不会强迫你,我们只是知己、朋友。但我也希望你能满足我一个心愿:我总是希望有个懂我的伙伴,可惜结交到的异性,都只能在床上交流,很难遇见像你这样的人……这次是我需要你,你就应了我吧。”

    不愧是乐仪,若劝罗子昂照顾自己,一定会被他无视,故而她只说需要他陪伴。从前是满足魏留仙的需要,现在是乐仪,子昂无话可说也无从拒绝,当下决定随她去往南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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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距离完结大概还有20章!

    魏留仙线大概还有5章。(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