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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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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砚征静默良久,缓缓开口:“你没欠我什么。”

    他说完,转身走了。

    唐天与一抬脚想过去追,袖子被林惊墨攥住,她喃喃道:“我疼。”

    他立刻回搂住她,低声哄。

    这短短十几分钟,唐天与心情跟过山车一样上下,他有许多疑虑不解,此时一听林惊墨叫疼,还是全压回心底,一抱她,旁边的程耀司已吩咐了工作人员。

    “叫陈医生过来。”

    一路上,唐天与心绪复杂无比,说不清是喜,是怒,是恨还是别的什么。

    只是疑惑更深,她看起来喜欢的是周砚征,为什么还要忍痛跟他分手?如果单单是因为自己有钱,那为什么又要去勾搭叶仲叙?或许是她天性喜欢招蜂引蝶,看见不错的男人就想要,但若真是这样,她又为什么单单用那种眼神看周砚征?

    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到了房间里,陈为清没多久就赶来了。

    他见唐天与一脸的伤,吓了一跳,这是程耀司的酒店,谁能把他外甥打成这样,还以为是叫他来看唐天与的,哪知对方一把抓了他带到卧室里,他一瞅床上的女孩儿,立刻反应过来,这位应该就是林惊墨。

    程耀司也在卧室里,他对程耀司使了个眼色,心想这不能是家暴吧,程耀司却不搭理他,眼睛只盯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林惊墨背躺着,陈为清掀开被子,问她哪儿不舒服,林惊墨道肩胛骨,他就去拉她的针织衫,露出一小节晃眼的皮肤,掀到一边的被子忽然覆过来盖住。

    陈为清一抬头,无奈:“天与,我是医生。”

    唐天与却道:“我看了给你描述,不行吗?”

    算了算了,跟恋爱脑有什么好说的。

    陈为清自认倒霉,做一回瞎子医生,两边各退一步,他不看,但需要用手摸。

    他按了几下,得出判断:“没什么大事儿,但可能有点骨裂,建议拍个片子。”说完,他扭头看向程耀司:“你也是,赶快拍个片子。”

    程耀司瞅过来,一眼便瞧见躺在那的林惊墨,她正咬着一根指节抵御疼痛,乱发如云堆在耳边,鼻子面颊都是绯红的色。

    陈为清又去说唐天与:“你呢,过来给你擦点药?”

    一时也有点想笑,这满屋子病患,是不是得叫程耀司给他加工资。

    “别管他。”

    程耀司冷硬的语气让陈为清眉尖跳了跳,有林惊墨这个不熟悉的外人在,他也不好说什么,又奇怪程耀司,他一向是懂分寸的,就算想教训外甥,也不会这么不分场合。

    看来又是气大了。

    这对舅甥,最近矛盾可不少。

    他站起来对林惊墨道:“我去拿个喷雾给你。”

    林惊墨点点头,翻身躺下,见唐天与脸上青红交加的,喊住陈为清:“医生,要不您帮他简单处理下吧。”

    这姑娘牛啊!

    陈为清顿住,心里蹦出几个大字。

    很少有人敢这么直接忤逆程耀司的意见的。

    不过也或许她对程耀司不了解,无知者无畏,关键是……他余光一瞥程耀司,他竟然没反对。

    那边,唐天与听林惊墨关心他,大手抚到她头发上,眼里蹦跳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看看这不值钱的样子!

    程耀司转过脸之前,深深盯了一眼林惊墨。

    唐天与身上也不少青肿,陈为清跟他一起进卫生间里查看他的伤处。

    至于为什么不在房间里,也是唐天与要求的,当着别的男人和林惊墨的面脱衣服,他感觉有点不自在。

    他们进去后,程耀司才几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冷冰冰:“真想不到,你也会有真心。”

    天与那个小傻子看不出来,以为她是为了他挡的那一下,还紧张的要死,实际上,她分明是看形势不对,甚至可能是怕他追究,为了护着那位周老师才跑过去,叫混乱的场面停下来。他是后来在看到她拦住原本打算追出去的天与时才意识到这一点,那一瞬,他感到心里异常慌闷,他想,大概是因为她又一次愚弄了天与。

    林惊墨心里被难受劲儿顶着,却缓缓绽出个笑:“你看错了,我没有,也不配。”

    “骗我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他俯身瞧林惊墨眼眶还红着却嘴硬的样子,心里更是痛恨,但其实痛恨和厌恶的情绪其实相去不远,此时,他尚没分辨出那代表了什么的微小差别,顿了顿,低声讽刺道:“你是不是以为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会被你玩的团团转?”

    林惊墨嘴角笑意更深,眼尾更是微微上挑,“怎么会,不是还有程先生您这个例外明察秋毫吗。”

    哭红的胭脂色,叫她脸上的楚楚瞬间被妩媚点亮。

    程耀司有点怔愣,眼看着她的脸在自己面前逐渐靠近,唇上被温热的含住。

    她疯了!天与还在卫生间里!

    他反应过来,第一个冲到脑海里的却是这样一个念头。

    他抬了抬脖子,林惊墨手臂立刻缠着他跟上来,小巧的舌头固执地往他嘴里探,清甜的香气从她唇上渡过来,没有记忆里淡淡的烟草味,是熟悉又陌生的柔美气息。

    原来,这才是她的味道…

    他心上似羽毛拂过,有种急需想抓住什么的痒,一个恍惚,待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他已松开防线,将林惊墨更深地亲了回去。

    天与还在卫生间里,成了一种挑动感官的要命的催化剂,他浑身的火冒起来,仿佛堕落,仿佛沉溺,在她唇上犹如发泄般肆虐,直到双眼映入她眸底冷静如箭的嘲弄。

    他猛地抬起身子。

    “您虽然嘴硬,舌头倒是挺软的。”

    看他面色铁青,林惊墨终于高兴了点,本来她难过自己的,这人非要上来讨嫌,怎么也得恶心他一把,不能她自己一个人不好受。

    程耀司注意到她嘴角的小伤口,并不是他咬的,那是天与?还是那位周老师?

    他脸色更沉,冷笑一声:“以你的姿色,送上门来,我不算吃亏。”

    林惊墨从床头柜上抽出一张纸,擦掉嘴巴上的水色:“彼此彼此吧。”

    …

    唐天与跟陈为清出来时,程耀司已经离开了。

    林惊墨闭眼躺着,很快,听到关门声,然后,有人贴到她身边躺下。

    她微微侧身,背靠在他胸膛上,受伤的肩胛骨正巧对着他的心脏,蓬勃的跳动声,一下一下震着。

    “我们明天上午就回去。”

    唐天与在她耳边道。

    林惊墨轻轻嗯了一声。

    他手臂绕到她身前,找到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

    林惊墨看他这样,心里却有些乱。

    周老师的断指给了她太大的震撼,但那股似乎能将她摧毁的撕扯般的疼痛,也并没有持续多久。

    他们不过认识两个多月,原本就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

    她鄙夷沈星颜跟她的后宫团根本没有爱,自己又好到哪里去。那场跟程耀司鬼使神差的边缘行为,即便没做到最后,也差不太多了。

    或许她沉醉的只是,在深海里潜游时可以从水底浮上来喘息的那个瞬间。硬割开鱼尾装成人的样子,却不敢问别人到底喜欢什么模样。

    所以,停在这里也挺好的。

    …

    林惊墨背上的伤并不耽误她的自由行动。

    中午吃过饭,林惊墨打算去看一眼虞晚。

    她也是吃饭的时候忽然想起来,给自己看伤的医生就是那次在虞晚家里见过的,回到酒店后还没见过虞晚,她有点担心。

    唐天与原本要陪着她去,但中间被程耀司叫走了,林惊墨一个人走到花园,碰见了小leni跟她的保姆。

    她和leni聊了一会儿,却听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沈星辰还是通过leni和她mama搭上线了。

    就在地震发生前,leni差点被楼上掉落的花瓶砸到,沈星辰救了她,为此还擦伤了手臂。

    林惊墨心里一沉,早该想到沈星辰不会轻易死心,当时她以为leni有程耀司安排的保镖大意了。

    只是,沈星辰虽然救了leni,可安夫人会不会因此把合作交给他,还是两说,可以肯定的只有,沈星辰一定会非常非常努力。

    也不知道程耀司出卖色相这一招管不管用。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林惊墨牵起leni,叫她带自己去她出事的地方看看。

    作者有话说:

    墨墨:你行不行不行姐来(嫌弃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