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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后会有期。”光华如昼,会试吉到。光华如夜,名单公布。一处殿宇中,四爪金龙麝香炉正点着阵阵甜香。软榻上正倚靠着个面容精致,冰肌玉骨,穿着的光华雀羽长裙的墨发美人。这美人冷,他正在浅眠。而软榻之上正置着个茶几,上面摊着一叠卷轴,其中的几张中间部分被他用毛笔圈了同个字。都是“桐”。“殿下。”只见青衣侍从正从侧宫门进来,身后跟随着一粉衣宫婢,两人各捧着几本地方县志。“公主殿下,我们派人下去查到了。”软榻上的墨发美人轻轻蹙眉,修长玉指撩开耳畔的青丝,狭长的丹凤眼更是涌出一丝丝的冰寒。“查到了?”“查到了,是子房人王桐。”青衣侍从道。“可是同个人?”粉衣宫婢不敢确定道:“奴婢不敢确认,子房王桐其实早在五六年前便已经死了。”朱寻雀显然有些难以置信,眉头蹙然。粉衣宫婢又言,“可是,奴婢又找到了个人。”“什么。”“子房王桐有个表妹,叫林玉桐。”“那她人现在在哪。”提起林玉桐,粉衣宫婢显然有些尴尬,“她…爹娘双亡,这些年都是被寄养在叔婶家的,叔叔婶婶待她不薄,本是给她安排婚事,结果人跑了。”这样的女子,在她们看来简直就是不孝,就连提一句,都是在亵渎她们。不知为甚,朱寻雀听着这名,倍感亲切。林玉桐,王桐。林玉桐,王桐。她这人,像个小女孩,或许说就是个女孩。那天晚上,他清清楚楚的记得,他问她以后科考高中了怎么办,她老实跟他说:“打算的话…因为爹娘都不在,我便从小跟叔婶一起,叔婶待我也好。但是…算了…其实…其实我就是个寻常人,你说京城跟我这样的人很多,那我也算是芸芸众生吧。考不考中这个话嘛….现在说说也还早,如果考中的话,也不就是为了能有一处丰宅,有一处良田,还有夫人…一位。”还有夫人一位。朱寻雀揣摩她当时说的话,林玉桐应该是她。不,林玉桐就是她。她提及自己叔婶的时候明显是有意要避开这个话题,而且如果她身为男子的话,见着同为男人的他脱衣服,不应该是表现得落落大方些吗,为何会露出小姑娘才会有的娇羞,见着一次也就算了,可能是他看错了,若是三四次她都是有意避开,那就真的有问题了。(明早九点还有一更!再过一章就可以吃rou了)第十二章喜事(二更)春风过也,琼枝桃花开。千年桃树注入山间灵气,古寺院落早已是一片灼灼桃粉。桃叶不在,大事将成,满树春色,燃燃似火。世人皆说春风惹桃香。只见一双琼脂玉足夹着木屐,翘臀后的玉狐尾不时晃动。而伊人正倚着一处枝干上,纤细的腰肢正缠着盛春最美的纱衣,手提一壶桃花酒,点点桃瓣散落青丝,妖娆万千。此非青媚妖狐逐香尘,竟是桃花仙子戏凡尘。独饮了这么多桃花酒,花妖容面颊酡红,一副慵懒醉态。他迷迷糊糊地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对着它傻笑,“恩公。”“你要是敢负了奴家。”“奴家就…整死那个婊咂。”他眯眯眼打了个响嗝,勾着怀里的酒壶媚笑,“谁叫…嗝奴家是狐狸精。”他的眼角流泻过一丝的妖媚,耳畔处的一朵半掩花瓣的桃花竟悄然绽放。然而这时,一只斑鸠匆匆地越过上空,挟着一片叶子,绕着古寺打转。似乎是闻到一丝陌生的气息,花妖容眉间忽然一蹙,方才脸颊浮现的红晕全都消失。狐媚眼也黯淡了方才的潋滟,“是谁。”那只斑鸠黑色的眼珠眸光一闪,越过高墙,飞了进来。花妖容这才见到它的真容,眉头微微一蹙,却笑道:“原来是你,既然是你来了,你的主子呢?”那斑鸠扑了扑翅膀,便直接将嘴里的叶子丢了下来,花妖容接过那半空中的叶子,摸上了上面的文字,双目立即浮现了一丝的诡异和幽媚。“京城雀翎公子,还望狐弟尽快铲除。”落款处,玉面琵琶。殿试将即,桃叶硕新。天子堂开,桃枝繁茂。金榜题名,桃果累累。问今朝三甲为何人?林玉桐握紧手里的玉帛,似乎她的左手拿酸了,便又换了右手再拿,拿来拿去,就是不肯将它放置桌上。从今朝收到圣旨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时辰了,可是她心底的狂喜依旧在跳动。她进三甲了,列位第三,是个探花郎。爹,娘。你们看,她现在是个探花郎!是个探花郎!爹娘,看到了没,她作为女儿郎,也很有出息,拿到了前三甲,谁说女子不如男!林玉桐回想起以前的日子,捏着手中的圣旨哭了。而在皇宫的一处殿宇里,朱寻雀抚着巾帛上探花郎的名字,很是惬意地笑了。他果然没有看错人,林玉桐你真是个了不得的女子。然而,粉衣宫婢很是纳闷。殿下今日看那巾帛已经不下十次了,见一次便笑一次,越笑越慎人。明明殿下以前给人的感觉就是高傲一枝梅,谁敢接近我,我就冻死谁。怎么如今变得这般明媚,难不成是遇见心上人了。朱寻雀此时在想的是,他这个公主已经孤身了二十年,是时候找个驸马爷做个伴了。林玉桐如今是探花郎,容貌五官都是少有的精致。若是男儿身,也不知会成为多少闺阁女子的梦中情郎。可如今是女儿身,她只能是他朱寻雀的女人。朱寻雀昂了昂他高挺的鼻梁,雌雄莫辨的妆容显尽他倾城之姿。是时候跟二弟提一提他的婚事了。当今圣上是他的亲二弟,也就是说,他是当朝的长公主。至于他是男人的身份,又知其为公主,仅有已逝的先皇和母后知道,当然也不排除某个刺杀他的人。那个人,恐怕早已视他为眼中钉rou中刺。至于是谁,他是知道,可是目前还不能拔取了这些人的性命。毕竟这些人对于江山社稷太有价值了。“本宫要进宫一趟。”“还愣着干什么。”“是…殿下。”粉衣宫婢赶紧吩咐下人去备马,心里却在疑惑着,可是主子的事情,她没有权利过问。皇城殿宇的正中央,一辆车身绣着白孔雀的香车正从侧路驶来。站着御书房外的奴才,远远看到那辆车,便知道是谁来了,赶紧跟里面的皇帝禀报去。当今圣上,此时正在御书房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