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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嚼舌根,但不代表没人敢当着沈大帅的面说。“大帅,现在城内都传遍了,压都压不下去。”高泽站在沈大帅书桌前,一脸凝重。“啪”杯子落地的声音,沈大帅气的有些手抖,“人呢!查出来是什么人了么!”摇摇头,高泽道,“不清楚,七爷也是因着先前被暗杀,才让人去警备司寻了警力,人赶过去的时候四爷已经没了,属下觉得是场有预谋的刺杀。”“所以呢?老子不想知道这些!老子只想知道是谁干的!”沈大帅不傻,能做到这个位置上的又有几个傻的,他怀疑很多人,包括他的儿子,当下心里的无名火蹿的老高,“一群废物!老子养你们有什么用!”沈大帅知道,他年纪大了,暮年的老虎镇不住饥饿的豺狼,手上的权力越集中越是引得祸事不断,他已经没了两个儿子。恹恹的坐在圈椅上,身上的军装压的沈大帅心头沉重,似想了很多,许久之后他才开口,声音带着疲倦,“让老七准备准备去津北吧。”“大帅。”挥手示意高泽不用再说,沈大帅前所未有的疲惫,“刘畅年龄大了,保宁也该派人接替他,近章脾气虽好,为人却骄傲的紧,这些日子是是非非我都听到了不少何况他,与其在保宁呆着不舒坦,不如就让他先去津北过上几年吧。”谢阮玉知道这消息还是沈七爷亲自带给她的,自从经过前些日子的暗杀,沈七爷明显对她好了很多了很多,毕竟是过了命的交情,许多事也就不太瞒她。“要去津北!?”谢阮玉嘴巴里叼着桂花酥,眼睛瞪的堪比铜铃。“大帅下的命令,报告已经发到了津北樊城,咱们过两日就该动身北上了。”顺手拿下她口中咬了一半的桂花酥,沈七爷眯着眼笑的颇为真心。等等,什么樊城,什么北上?谢阮玉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不记得上辈子沈七爷去过津北!沈七爷之后应该是在保宁城翻云覆雨才对。至于兵权,那是大帅死后才真正触碰到的,再然后就是多年的浴血征战,在舆图上开辟了新的领土,也间接的导致了四大军阀在华原大地上的大洗牌。“你好像很吃惊?”难得看谢阮玉漏出一副天地崩塌的模样,沈七爷眉眼微抬,“没梦到过?”“没有。”如果说保宁工会的刺杀她还有印象,那么沈七爷北上就彻底是新历史了,谢阮玉前所未有的恐惧,她好像,改变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嘴上只好诺诺道,“梦境本来就不是完全可信的嘛。”抬手揉了揉谢阮玉的脑袋,沈七爷轻笑出声,“莫非你做那梦就是为了留在我身边?”多大脸!谢阮玉瞠目结舌的看着笑意盈盈的沈七爷,张了张嘴,又把话咽在了肚子里。“你待会把家里的东西整理下,那些不值得带的玩意千万别带。”沈七爷怕麻烦,比如:收拾家当。认命的应了声,谢阮玉忽然想到了沈七爷的小佛堂,“佛堂的东西还带么。”“不用带了。”沈七爷沉默了片刻,腕上的金楠木手串泛着柔和的光,他伸手抚过每一颗珠子,难得的有些正经,“活着走不了,死了再走又有什么用。”在谢阮玉不明所以的眼神中,他嘴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咱们还会再回来的。”作者有话要说: 沈七爷虽然看起来变态,但他真的不是变态人设啊喂!!!☆、陈年往事日子过得很快,她跟着沈七爷离开保宁城的这天,晴了许久的天难得的下了场瓢泼大雨。老人们都说出行遇风雨,代表风调雨顺,是吉兆。雨帘落在眼前,水汽笼罩了整座城。谢阮玉乖巧的坐在沈七爷身边,不停的转头看着逐渐消失在风雨中的保宁城,而沈七爷,却一次头都没回过。此刻他正闭着眼睛,金丝镜框架在鼻梁上,薄唇微抿,墨色的长缎外衫衬的他十分好看,温文尔雅,一如之前。只有谢阮玉知道,他最是不耐烦这个打扮,把自己拘束在温和的外壳里,明明他才是最张扬桀骜的那个。津北樊城,谢阮玉重来没去过那个地方,她死的时候离那里很近很近,听说那里的桃子特别好吃,桃花特别的美,有人说过要带她一起去,然后她就死了。死的时候没有桃花,只有遍地的枯草。困意袭来,谢阮玉不愿意再想,掩着唇角看了保宁城最后一眼。她又离开了,这次不再是带着满腔的愤恨。脑袋轻靠上沈七爷的肩膀,谢阮玉昨天忙到半夜,这会只觉得眼皮子沉,干脆靠在沈七爷身上寻了舒服的姿势沉沉的睡去。睫毛微动,沈七爷感到肩上一沉,却依旧保持着假寐,只稍微移动了下身体。谢阮玉觉得这一觉睡的十分舒服。北国的风光与南方不同,连风吹都像个粗粝的汉子,带着一股子直接,不温柔却很霸气。路途遥远,谢阮玉专心咬着点心趴在车窗上看风景,这次出门她带了许多吃食,都是走之前列了单子让丁志去七里街收罗来的。甜甜糯糯,好吃的很。谢阮玉抱着点心匣子独自吃的香甜,满意的模样像只偷腥的猫。惹得沈七爷也忍不住捏了一块,只是将入口就被甜腻的皱起眉,手中的半块说什么也吃不下去,刚扬起手想丢了却又想到了什么,半道改了方向,直接扭过谢阮玉的脸,眯着眼笑的她。谢阮玉被他笑的心中警铃大作。下一秒,沈七爷咬了一半的点心就被塞到了谢阮玉嘴里。她含着点心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绯红瞬间从脸庞刷到脖子根,她虽然励志想当菟丝花,可那也要当有尊严的菟丝花,比如不吃别人剩的点心!谢阮玉气的直哼哼,一张嘴就想吐出来,耳畔传来沈七爷阴森森的威胁,“嗯?你吐个试试。”哼!鼻子发出一声nongnong的不满,谢阮玉不高兴了可身体却很诚实,嘴巴一鼓一鼓使劲的咬着点心,中途还不忘了恶狠狠的瞪两眼沈七爷。当然是偷偷的。谢阮玉的声如其人,温软中透着甜脆,江娉婷听着前方的打闹声,手里的帕子绞成了一股绳,勒进了皮rou。立春看了连忙伸手去抢她的手帕,“奶奶,您快松手,不然该破皮了。”心里忍不住的叹气,奶奶对谢姨太的敌意越来越明显了。那天晚上谢阮玉前脚偷跑出去,后脚江娉婷就得了消息,愣是要点着灯看她什么时候回来。所以七爷抱着昏过去的谢阮玉回来时,江娉婷才会第一时间赶去了温香楼,她的伤是怎么来的沈七爷没说,江娉婷也没问,只是脖子下的吻痕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