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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我啊!”薛宁摇晃着他,在他身上查看。过了一会儿,才在他的小腹出发现一处伤口——子弹进去约莫有三公分,从后背穿入,是托着她爬上山包时垫后才受伤的。这一刻,薛宁很害怕,她真的很害怕。他要是就这么死了,她上哪儿报恩去?她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他要是就这么死了,她一定会一辈子都耿耿于怀的。只是,这个地方药物短缺,他们现在的身份,更不可能要到。天无绝人之路,第三天,薛宁遇上了一个红十字会的医护队,领队的马德里先生是个法国人,说着一口醇正的法语,他的英语也不错。薛宁以前学过法语和英语,和他交流毫无障碍。谢琛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好转,这几天,薛宁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一个礼拜以后,他终于能下床了。这段日子,她学会了煮饭。早上,她给他准备了营养的早餐,一边喂他一边得意地说,“这是马德里先生路过一个被袭击的小镇时,救助了当地的伤员得来的。现在别说是鸡蛋,就是米都不一定能弄得到一颗,你一定要好好吃哦。”谢琛应下来,吃得特别乖。吃完以后,他的眼睛弯成了漂亮的两弧月牙,“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阿宁,谢谢你。”“你rou不rou麻啊,鸡皮疙瘩掉一地。”薛宁不自在地放下筷子,挠了挠头发。谢琛哈哈一笑,故意靠近她,“你该不是害羞吧?”薛宁狠狠捶他一拳,“去死!”谢琛哀叫一声,后果就是——伤口又崩裂了。在屯家湾和东区之间,还有一个中间区域——曼加罗。这是一个水上城市,经济发达,渔业非常兴旺。人们把竹屋直接搭在水上,一间连着一间,平时乘着竹筏和小蓬船出行。这座城市是一个经济特区,一直和马来有非常紧密的贸易关系,所以,马来的军方占领这里以后,并没有进行大肆破坏和劫掠。军方也下了令,不得扰民。不过,这只是表面现象。马来人口少,此次战争已经清空了国内三分之二的军力,为了维持战争的消耗,他们只能将监狱里一些受刑的犯人临时拉出来充军。这批人一般不会服从军令,上面正值用人之际,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晚上,每户人家都会闭紧房门,生怕被他们找上门来,尤其是有姑娘的人家。马德里医师带着他们进了城,暂居在一个水上的大型茶寮里。长长的竹制走廊九曲八弯,底下漫漫河水清澈见底,根本看不出浸染的鲜血。有些罪恶并不流于表面,这座城市每到夜间都寂静无声。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白兰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3-1011:10:49青铜羊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3-1112:28:10Joece007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3-1919:27:30皓水莫负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3-2217:06:58☆、第29章阶下囚(91)阶下囚(1)千防万防,还是躲不过去。在茶寮的第七天,薛宁和一些表演茶艺的女人一起被带走,说是有有重要人物到来,请她们表演一下歌舞。一个“请”字说完,一排人荷枪实弹地站在那里,没人敢吭一声。一辆军车载着她们通过水上的桥梁,进入了城市后山的山地里。路途崎岖,早间出发,晚上才到达目的地。岗哨处,两个士兵面无表情地进行盘查,领队的上尉趾高气扬地道明来意,士兵连忙放行。基地后面是休息区,一座座竹楼建在水上,排列有秩。沿途可以看见露天的凉亭里,几个军官围坐着喝酒,围着纱笼的女人膝行着递上煮好的香茶。香远的茶气中,他们说着她们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前一秒还谈笑风生,后一秒就一个耳光甩上去。女人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抖着身子趴到角落里。上尉站起来,扯下腰带就开始抽打,拳打脚踢。不过片刻,女人就奄奄一息了。喝酒的继续,斟茶的继续,仿佛都已经习惯。那个女人萎缩到角落里,最后被踢下了水。她在水里扑腾,一帮士兵在岸上笑,和她一起来的女人们战战兢兢地跪在那里,没有一个敢下去救她。她不会游泳,慢慢地沉下去。最后,她看向了薛宁的方向,薛宁的脚步迈出一步,又生生停住,理智告诉她不能过去。但是,当时她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犹豫了、最后还是跳了下去。把人捞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薛宁把她抱在怀里,在马来上尉的喝骂声中抬起头。这个上尉也是柔佛人,负责这地方的监察工作,虽然军职不高,却是个有实权的人物。大庭广众下,他怎么可能让一个被俘虏的女人这么忤逆自己。鞭子抽下来,薛宁侧过头,脸上还是被刮到了,一道红红的血痕从她的左边脸颊一直打到脖子上,触目惊心。她的头发也散了,乱糟糟地散在肩上。有生以来,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所有人都在看她,所有人都在嘲笑她。不管她再怎么装作镇定,也不可能镇定下来。她眼睁睁看着那个上尉甩着皮带走向她。薛宁想,再一下落在她身上,她肯定没力气躲了。到时候,肯定是皮开rou绽的。想想就觉得很疼,她在想,临死前要不要咬下他一块rou,也好赚个够本。皮带甩下来的那瞬间,她正要扑上去,却被人给拉了一把,从地上拽到一边。身子撞到廊柱,又反弹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哪来的小猫?”这人笑了一声,声音却凉凉的。薛宁愣愣的好久,被人转过身来。他比她高出很多,用手指把她的脸抬起来,翻转着,查看她脸上的伤势,微微皱起眉,“这么漂亮的脸蛋,实在太可惜了。不过不要紧,我这儿有上好的药。”薛宁听着他说话,莹润的嘴唇舒缓而优美地一碰一碰的,恍如隔世般陌生。一年多没有见,少年好像变成了青年。他的轮廓变深了,头发剪短了,梳成三七分的发式,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不过眉梢眼角中还是可以看出一年前的轮廓。他和那些士兵不一样,灰色的高领衫,肩上搭了条紫色的流苏坎肩,很英伦复古的风情。不过,眼底是冷淡的。薛宁从来没有想过一年后会在这样的情境下遇到了善。哦不,应该叫叶瑄。叶先生,旁边的士兵和后备人员是这么叫他的。叶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会和马来人搅合到一起?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