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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陌生的悸动(下)言讫,见季少杰没有为她续杯的意思,又将空杯一伸,“叔叔,别小气巴拉的。再给我来一杯。”季少杰笑了,表情似乎带了一点无奈,又给她满上一杯,“虽然是甜酒,小孩子还是不能喝太多。”他说什么?前一分钟还是“女孩子”,这一秒已变为“小孩子”?!落落不高兴了,“咕咚”一口,再喝掉一杯。赌气地瞪着季少杰,“季叔叔!甭给我兜圈子上糖衣炮弹了,说吧,你为什么拍那样的照片?为什么要寄给我爸爸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她的大眼睛麋鹿般漂亮,那对黑珍珠般的眼仁有种奇异的温软,就像没有凝固的黑巧克力,她菱角样的嘴唇嫣红丰厚,带着与年纪不符的性感,说话的时候气息里还带着果子酒的甜香。季少杰忍不住笑了,启唇想说什么的时候,外间响起敲门声,可能Winnie那个小秘书已经被她的老板吓坏了,另外一个年纪大点的秘书推门进来,将一客大香蕉船恭谨地放在落落面前:“小姐请慢用。”“季董还有什么吩咐吗?”得到指示后方离去。“好了,钟女士,先吃糖衣,炮弹等吃完再发!”他笑着说,拉开酒柜门,为自己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酒,端在手中摇晃,轻嗅。落落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气呼呼地拿起小勺子。她太渴了,过来的路上太阳那个晒,刚才那两杯甜酒都不够打湿舌头。何况这几天哥哥们又管得太严,都不让她吃冰的,她早谗了。季少杰好整以暇地坐下,一直笑眯眯的,偶尔轻抿一口杯中酒,看旁边女孩吃得急切而欢畅,粉色小舌不时卷舔一下唇角,有时挖了太大一勺,便被冰得受不住,张开小嘴“嘶嘶嗬嗬”地叫。窗外是200米的高空,天高云阔,偶尔有鸟飞过,因为无遮无挡,阳光便隔了双层隔热玻璃肆无忌惮地洒在女孩身上。女孩穿着粉色短袖热裤,脚上是同色短袜和平板白球鞋,全身倒有一大半露在外头,那皮肤莹润白皙,在五十九层充足的光线里,散发出瓷器一般的光泽。从他的角度,看到她穿着简单的纯白宽肩式少女文胸,只一层极薄的棉垫,那里却已鼓出一个饱满的弧度,将那处的衣料撑得紧绷绷的,形状美好,令人手痒,恨不能握在手里搓圆捏扁一番才好。松散的撒边运动短裤下,流淌出两条玉柱般的长腿,随意伸展在吧台下,照亮了所有的暗角。季少杰一直自认是很挑剔的,可这女孩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疤痕磕碰,连同腿上的皮肤,竟汗毛都无,细腻得不像真人,倒像一只剥壳的鸡蛋。如果这Q弹滑软的鸡蛋搓滚在身上……蓦地,他下腹一紧,一种极青涩、极陌生的悸动席卷而来,他眼睁睁看着西装裤下某处从沉睡到苏醒的变化,□得无处安放。“我可以抽烟吗?”他突然问。换了个坐姿,手却已将烟取出来,去拿搁在吧台上的火柴盒。“不能!”女孩想也不想便说。季少杰愣了愣,手停在半空,失笑,又收回来。“……随便吧,我管不着你。”她却又说,埋在冰淇淋碟子里头也不抬。他身子后撤,半靠在椅背上,长腿伸直。终究还是没有点烟,只将烟盒拿在手中把玩,一下一下磕在腿上发出轻轻的“啪嗒”声。他的视线定格在女孩扎着马尾的细白的后颈,那里露出一圈细软的绒毛,令她给人格外乖顺的感觉,不过,他唇角的笑纹微微漾起,他知道,这小猫咪,满身的刺儿都竖着呢。“叔叔,帮我拿纸巾来!”真真是女王范!季少杰活了近三十年,还是头一次有女人敢接二连三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他也不恼,起身去拿了盒纸巾过来。“湿巾啊叔叔,这么黏!”女王甩着手又嚷。他又折身回去拿了湿巾过来才算完事。此时小猫咪大概是吃饱喝足了,战斗力倍增,武力值飙升。小脸一板,严肃得可爱,“叔叔,你是不是爱上我了?”他喉间“咕”地一响,一口酒险些呛住,继而失笑,直笑到女孩开始咬牙发恼,才慢悠悠开口,“哦?怎么,我该爱上你么?”落落眼睛瞪得大大的,方才牛饮的酒意上来了,又吃了冰,冷热相交,那颊上如清水里滴了朱墨,红粉粉地漾开去,“当然不应该!你大我那么多岁!那么老!”季少杰方才还带了笑意的脸,突然似滴了黑墨,一层层黑下来,半晌没有吭声。女孩丝毫不知老男人也可能有颗玻璃心,兀自说,“看样子叔叔你挺有钱的,长得……也算不赖,虽然个子太高了些,但应该也有女孩喜欢的吧?”那当然!他冷着脸轻咳。就算他有一天瘸了,残了,只要他高兴,一样大把女人扑上来。落落无暇看他忽明忽暗的脸色,径直道,“既然您不是看上我了,又不是没人喜欢的变*态,那么,您就不应该管我和我哥哥们的闲事。就跟您抽烟一样,抽烟不是件好事,可不管好事坏事,都是您自己的事,只要您不碍着旁人,旁边便都管不着您。同样,我跟我的哥哥们要好,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情。碍不着季叔叔您什么事。所以,以后,请您离我们远点,寄照片什么的,这次就算了,对我们也没什么太大影响,但希望您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幼稚无聊的事!”季少杰听完,总算大概明白了女孩今天来找他的目的。原来她竟然真的和她的两个哥哥……他的眸色变得深不可测。“如果我说,我完全对这些事不知情呢?”“别装无辜了,叔叔。那天晚上,宴会厅外的花园里,只有您看见我们了。”女孩抬高下巴,不屑地说。“好吧。就算我看见了,”季少杰摊摊手,“但我的确没有这样做的必要。钟小姐,信不信由你。”他不再与她多说,出去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又进来,“钟静言小姐,我刚刚与你的哥哥钟震文先生通过电话,二十分钟后他会过来把你接走。现在,你可以先在我这里休息一下。我还有事要办,恕不奉陪。”他似乎生气了,脸很臭,下巴绷得死紧。落落才不在乎,从他面前大踏步晃着手走出去,“不用了,我自己会走。”季少杰并没有挽留她,不过还是派了司机相送。刚坐上季少杰安排的车便接到震文的电话,听见那边人声不断,似乎在医院里,她着急地问:“二哥,你在医院?鞭伤好些没有?大哥和你在一起吗?”“落落,我们没事,上点药就好了。你怎么突然一个人跑去季少杰的办公室?”声音一如往常,温柔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