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言情小说 - 嫁给残疾首辅冲喜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掉,且又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简直堪比凌迟之刑。”

小花笑着道:“闻致这人心肠冷硬,满肚子权谋诡计,是天生的将相之才。”

他是。明琬一直都知道。

不知最近药喝多了还是残毒作祟的缘故,明琬总是嗜睡得很,下午倚在榻上昏昏沉沉睡去,醒来时天色已黑,厢房中燃着静谧的烛火。

大概是针灸起了点效果,这一觉醒来,明琬的视野清晰了许多,至少能看见闻致坐在窗边书案后发呆的身影,能看清他紧抿的唇线和眸中凝结的眸中类似于焦躁担忧的东西。

明琬稍稍动了动身,闻致便察觉了,立刻走过来道:“你睡了三个时辰。”

“这么久?”明琬自己也诧异。

闻致并不知明琬的视线已经清明,没来得及隐藏脸上的情绪,或许是太累的缘故,又或许是以为明琬反正看不见,便可暂时卸下冷硬的面具,露出真实的内里。

他开门让侍婢送了粥食过来,明琬一瞧食盘中又是寡淡的枸杞叶rou糜汤和绿豆粥,便吸了吸鼻子,仗着自己是病号使小性子:“怎的又是吃这个?闻致,我不想吃。”

“必须吃。你自己是大夫,当知吃什么有助解毒。”不容反驳的语气,一如既往强势。

明琬自知躲不过,只好认命道:“我自己来。”

闻致按下明琬的手,自顾自端起粥碗搅弄一番,细心道:“你有伤,我喂你。”

受伤这几日,闻致也曾亲手服侍过明琬用膳,只是那时她的眼睛尚未好转,看不清他的脸,倒也无甚尴尬。如今视野清晰些了,如此近距离,可以看见他深邃眼眸中最真实的缱绻与忧虑,不禁微微动容。

“你方才,在想什么?”明琬问。

闻致搅粥的动作慢了慢,装作轻松的语气问:“今日眼睛如何?可有好转?”

他独自走神,是在担心这个?

明琬没有直接回答。

她不想放过这个可以观摩闻致真实神色的机会,望着闻致的神情,试探道:“若我眼睛不好了呢?”

闻致舀粥的手一顿,手背上的青筋突起,几乎将瓷勺柄捏碎。

而后他抬起头,若无其事般道:“那我便可顺理成章将你锁在身边,让你走不了,逃不掉,一辈子只能依靠我。你可能会恨我,怨我折你羽翼,断你前程,但你丝毫没有法子,因为只有我能做你的眼睛……”

“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你便好起来。”闻致抿紧了唇线,眼睫下落着一片痛楚的阴翳。

他不惜说着最锋利无情的话,可明琬却一点也恨不起来。

因为他此刻的眼眸,是如此地悲伤。

明琬甚至觉得,若她的眼睛好不了了,闻致会恨他自己一辈子。

“我不会离开的,闻致。”明琬脱口而出,“六年前的恩怨已经过去,它不会再重复发生。”

那天遇刺中箭时,明琬性命危急之际,回顾短暂的一生有功有过,有喜有悲,然而她最大的遗憾与不平,是没能和闻致善始善终。

既是放不下,倒不如试着重新拿起,将破镜之上名为“遗憾”的伤痕一一抚平。

“闻致,我们重新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实名制后评论都少了好多呀,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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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重圆

闻致倏地望向她,一动不动地望着,眸中并无欣喜,而是nongnong的惊疑。

久久未曾听到闻致的回应,明琬鼓噪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她发现闻致的神色不太对。他的身形僵硬,唇线抿紧,冷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望着她说不出话来,仿佛一开口就会惊破这个美丽的梦境般。

明琬只是稍加思索,便明白他此刻的沉默与慌乱从何而来。

他以为,他又听到了幻觉。

明琬心脏隐痛,伸手覆在闻致的腕上,将他绷得骨节发白的五指轻轻扳开,另一只手抚上他瘦削英挺的脸庞,蜻蜓点水的触碰,低声道:“闻致,你看着我。”

闻致闭上了眼,浓密的眼睫疯狂颤动。

明琬的指腹顺着他的鼻尖上移,轻轻落在他颤抖的眼睫处,轻而认真道:“这并非癔症,也不是幻听,你睁开眼看看,我就真实地存在于你眼前,所说字字句句皆是真话。闻致,那夜中箭昏迷,你可知我在想些什么?”

闻致牙关咬紧,眼睫打开一片墨色的深沉,如万千星辰揉碎于暗色漩涡之中。他注视着暖光下明琬的容颜,像是要望进她的灵魂般,脸上是隐忍的痛楚与希冀交迭。

“那时很多的念头我都已模糊不清,只记得一点……我在想,若我死了,闻致该怎么办?他那么偏执又那么爱钻牛角尖,表面上看起来刀枪不入实则比谁都执拗在乎,若我死了,他余下的几十年该怎么过?”

“嘘,不要说了……明琬,不要说了。”

“所以我想,如若我能活下来,我想和他试试,将当年没有走完的路并肩走完,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没有遗憾了。”

明琬捧起闻致的脸,扬着嘴角,眼睫湿润道:“那日你问我,我们能否重归于好,我的答案是:我无法保证,但愿一试。”

闻致的喉结飞速吞咽,像是急于确认什么似的,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眉眼,哑声道:“如果这是梦,我希望,一生不要醒来。”

明琬索性抓住他的手指,让他感觉到自己真实的温度,温声道:“这不是梦,可是闻致,你怀念的明琬已经回不来了,在你面前的只有这个瞻前顾后、不服约束的明琬,你还要吗?”

闻致按住她的后脑勺一压,俯身用行动告诉了她答案。

明琬一直以为闻致是个薄情寡欲之人,他那张冰山般冷峻的脸上从未流露过‘对某样东西着迷’的神色。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来他可以花上大半夜的时间专心同她亲吻——

只是接吻。

从浅尝辄止到沉醉痴迷,从轻柔试探到疯狂掠夺,断断续续,不知疲倦。锦帐外的烛火影影绰绰,橙黄的昏光落在他半垂的眼睫上,泛起温暖细碎的光泽。

大概怕压到明琬肩上的伤口,他调转方向,让明琬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