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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那里纠结,冷不丁地耳朵似乎窜入个声音,让她瞬间抬起头,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小舅的嘴唇动了下,那声音从左耳入又从右耳出,所有的感觉仅仅是一个声音,而不知道声音里有什么话。她呆了。眨了眨眼睛,她的心紧张地跳到嗓子眼,“小舅,你说什么?”她真没听清楚。“你名字叫段乔有什么说法没?”小舅重复了一次,似乎对她还挺有耐心。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小舅好像在让她别紧张,在寻找着话题,她顿时心安了,胆子小的时候她什么怕了,心一安,就什么都敢说了,其实她这种性格说白了,就是窝里横——一出窝,什么都不是。她手心里还有点汗意,那是紧张的,现在她完全嫌弃这种了,觉得自己实在是拿不出手,让小舅这么一问,她真的有点放松了,这是小舅,高炽的小舅,就她妈说的,不就是她的小舅?紧张个毛!“我报户口那会都要上学了,刚好在播,我妈随口给取的名字。”她回答的很老实,那时候电视节目没有现在这么多,电视剧也没有现在这么多,是真红,那时候的人随便哼哼就能把里头的歌都给哼出来,她妈贼迷许仙,就是后来看到扮许仙的那演员扮别个角色,她妈都觉得不对劲。“是许仙?”小舅还问。看来小舅还知道那个电视,她心里头高兴,赶紧点点头,“就那个,许仙不是跟白娘子在断桥上重逢的吗,我妈生我时刚播到两个人重逢的那一段,直接就给我取名叫段乔,我上学时同学们还直接叫我断桥的,对了,我还真有个同学许仙的,不过是个女的……”她心态一放松,讲话就没有顾忌,说得还高兴。“跟同学都处的挺好?”小舅适时地插上一句。“一般般吧。”她的兴致突然没了,念书时别的都不出挑,就成绩好,同学们都叫她书呆子断桥,真不是什么好回忆,笑得有点难为情,“我就会死念书,别的方面不太好。”“高炽多长时间没回来了?”小舅跟着就这么一问。她抬眼看去,这位头一次见的小舅神情有点严肃,比起刚才来让她有点不安,甚至是有些心虚的感觉涌上心头,“才刚回来过,他部队里挺忙的,哪里能时不时的回来。”避重就轻,她跟高炽,中间的事,她现在都弄不清到底是怎么样,反正两个人是结婚,她还是军嫂,军婚这个事,她妈觉得挺好,挺牢的,主要是她妈觉得她这个女儿不靠谱,找个军人嘛,那是最靠谱的事。“他比我早回来,应该是前一个小时的班机,你都不知道?”小舅面上似乎是软化了点,眉头微皱,对她似乎是有点不满,“你们俩就这么相处的?”两点的班机?段乔再想为高炽找借口,也晓得自己再不能当着小舅的面为高炽说谎,甚至她还有一种错觉,小舅刚才是不是有意扯下她心防,让她全无防备地把大实话说出来?婆婆还在电话里说明天高炽才回来。她不知道是婆婆帮着高炽瞒她,还是高炽连婆婆也瞒了。顿时,她心惊胆战的,又有点怨自己,怎么就做事这么不经大脑的,讪讪地试图为高炽开脱,“我们相处的挺好的。”“相处的挺好,他还不回家?”问题刚好击中红心,一对小夫妻,结婚两三年,丈夫是个军人,虽说不能常常回家,但没道理轮到回家的时候没回家,绝对不正常,任何一个人一听就晓得不对劲,她还偏装作没事人一样,处处替高炽遮掩。“他一定是外头有事。”段乔这个人吧,讲面子,谁要说她老公不着家,把她不当一回事,她也烦,别人同情目光,挺烦的,人不着家没关系,她不管他在外头做什么,但得给她留面子,两三年来都是这么过的,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有人把这事揪起来,她觉得真打脸,火辣辣的,脸烫得不行了,要是来个蛋,她都觉得贴着她的脸,蛋都能熟。“是外头有事,还是有人把他留住了?”小舅根本不信她的话,直接把话说出来,说得不留情面。这便是硬要从把她从默认的状态里揪出来,段乔心慌意乱,更是害怕,“小舅你别、别乱说,高炽跟我一直好好的,一直是好好的——”她低头,说出的话近乎喃喃自语,不像是说服小舅,到像是在安慰她自己。“跟你好,会都替那个女人把房子都买了?回来时都是跟那个女人住一起?你到底在想什么,连自己丈夫的事都不注意?”小舅说话的声音不重。却让她的心有种沉重感。“不可能!”破天荒的,她重声否认,双眼睁得大大的,一点都不相信。小舅看着她,一张小脸,有点白,双颊又有点红,表情坚定,眼神不如她表情坚定,有一点空,想相信又不敢相信的模样,叫他曲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前面小区有他买的房子。”前面小区?她心一跳,不由自主看向路过的小区——华清山庄,第一期楼盘开的时候她还听同事说这里的房价老贵,一平方都快到七八万,高炽在这里买的房子,她肯定不相信的,高炽的工资卡是直接给她的,还有存折,家里的房证都在她手里。“小舅,你肯定搞错了,他的钱全在我手里,哪里能在这里买房子。”她说的比刚才有底气多了,却见到小舅让出租车停下,她刚想叫车别停,却看见小舅的手指着车窗外不远处——那是一男一女,女的清纯美丽,男的高大英俊,男的刚好搂住女的腰,女的小鸟依人般地偎在男人怀里,男人的手还提着一袋东西,估计是刚买的。女的她不认识,男的脸,她做梦也不会忘记,脸一下变得刹白,“开、开车!”第008章“不想跟他们打个招呼吗?”她想走,赶紧的走,小舅却是轻飘飘的拦住她,让司机别开车,手就按在车门上,只要他的手指轻轻一动,车门就开了,他看着她,就看着她。被他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她甚至只与他的视线对上一秒,就移开了视线,双手握紧不是,松开都不是,她觉得两只手无从着落,难堪的神情无从掩饰,前一头还替人扯谎,后一头就叫当事人打了脸。可她却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有点慌,就干坐在车里,手又下意识地去拽包的肩带,明明肩带不会掉下来,总有一种错觉,让她觉得包的肩带会往下滑,“说不定有事呢,我过去不太好。”难得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