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言情小说 - 穿书之文盲女配逆袭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奶在屋里么?”

阿小愣了愣,不知该怎么回答。

娣娣径自把话接了下去:“我刚也才去她屋里敲过门呢——她要是在屋里,怎么没应一声?太太叫她下楼吃饭来着,没道理一声也不吭吧?”

阿小心里一惊,以为自己这谎要被戳穿了,吓得把两只手紧紧地捏住两边的衣角儿。

娣娣一样样的把碗筷放到水槽里,又自言自语地道:“嗳?或许她确实是说了不吃呢?我应该是听见了这么一声的——”

阿小听到这一句,忙不迭的圆了话:“是呢,我们少奶奶才刚身子不大舒服,便说不吃了,我瞧着这人总不能不吃饭,胡大夫上次来的时候才说要我们奶奶注意着身体,我便趁她睡着了,下楼来给她拿点儿点心送上去。”

娣娣斜斜地瞥了她一眼,笑道:“哟!我竟不晓得你也是个心疼主子的好奴才!”

阿小憨憨地笑了笑,便转了话题道:“金凤jiejie呢?”

娣娣本就因为刚才阿小的那一番衷心侍主的话而生了气,她立时便想到了金凤的那一种做作的态度,眼下又听见阿小问到金凤,登时阴阳怪气起来。“呵哟!你金凤jiejie便是个菩萨么!人人见了都要问一句夸一句的?”

阿小被她这么一说,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呆呆地立在原地。

娣娣嘴里咕嘟咕嘟地抱怨个没完,她对着阿小没好气的说道“一般是奴才,我却最看不得她那种谄媚样儿!”

说着又来了气,娣娣便推搡了一把阿小的肩,赶她出去:“橱里早就没吃的了,你们主子不愿意吃,轮得到你来cao心么?你又是她什么人?分内的事儿做做便得了,别想着法子的去讨主子欢心,以为能傍上高枝儿,从此飞黄腾达了?”

她像是在说给阿小听,又像是在说给别人听,她揪着阿小的衣领子走到小厨房的门口儿,伸着头朝外头,恨恨的啐了口唾沫道:“呸!做梦呢!这一时是奴才,这一世便都是奴才的命了?”

阿小知道娣娣又开始闹脾气,想来是金凤得罪了她?然而金凤一向是迟家最好言好语的大丫头,怎么能有错处叫娣娣瞧见呢?

阿小想不明白,却忙不迭的抬脚往楼上去了,走了好一段距离,身后还隐隐约约地能听见娣娣在那里叽叽咕咕地说着话。

第4章竟然真的穿书了?!

阿小后脚跟着前脚的一闪身,躲进了一个拐角里,心里暗自发急。

她本是想到迟家的橱柜里偷偷地拿一块蛋糕回自己家的。

从前她家里穷,爹爹夜里拉黄包车的时候不小心跌进了一个数米深的土坑里,当场便不省人事,等到别人发现了给抬回家里,还没开口说一句话,立时便咽了气。

家中那可怜的一点点的积蓄都用来给爹爹下葬了,弟弟又还小,她家里人没办法,阿小便被他娘卖给了迟家做帮佣。

好在迟家是个大户,底下佣人每个月的月钱都给的爽利,且时不时的,主子们还赏些东西给她们这些下人。

按理说她弟弟也大了,也能干活儿了,日子该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吧?

然而到现在,她们家的境况也没好到哪儿去,仍旧日子清贫,经常地还要靠着她的月钱接济接济。

只怪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拿了钱便去赌,等到钱输光了才肯消停一阵子,然后再跑到她jiejie做工的迟家门口赖着,来要钱。

阿小一次次的撵他走,叫他不要来,不要害的她丢了这么一份肥差。

可他脸皮厚着呢,阿小拿他实在没法儿,次次也都只好把钱给他。暗地里却不知道被迟家的其他下人说了多少闲话。

家里的佣人们个个儿的看不起她。

就连迟太太也渐渐着恼起来,有一回更是同金凤商量着要把阿小给撵回家去。阿小是后来听金凤讲的这件事儿,从此便对金凤感激涕零。

迟太太不愿意再用她了,也就只有大少奶奶周瘦鹃心软,肯留着她在身边服侍,然而周瘦鹃是顶不管事的,她们主仆二人都一样的窝囊,在这家里可没少受闲气。

如今弟弟要娶媳妇儿了,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人家都说现在结婚流行吃蛋糕,可阿小家没钱置办,她便大着胆子到迟家来“偷”。

迟家的大少爷迟秉文是个新式做派的大学教书先生,逢着家里人的生日,都是要往回带蛋糕的。阿小也沾了光,跟着金凤、娣娣她们尝过一小块,上面那一层乳白色的绵软细腻的泡沫样的东西,一进到嘴里,便绵延着化开了,简直唇齿留香。还有奶油包裹着的松软的海绵似的糕体,更是奶香味四溢,嘴里心里,甜的就像是吃了蜜。

二少爷迟秉英是个作风前卫大胆的花花公子,各式各样的新奇玩意儿更是没少往家里带。

阿小昨日要家去的时候,正好见到大少爷进门,又带了盒蛋糕回来,说是孝敬他母亲迟太太的。

迟太太这几日胃里不大好,吃不了这么甜腻的东西,稍稍的吃了那么一小口便叫人把蛋糕放到橱里用些冰块儿冻着去了。

阿小清早儿起来,立在来贺喜的街坊四邻中间儿,静静想着:这蛋糕,少爷们自然是不吃的,宝络小姐最近嚷着要“减肥”,也一定不会吃,大少奶奶一向不敢碰大少爷带回来的东西,这蛋糕铁定还好好的放在橱子里呢!自己到时候把它偷了来,就推说是猫儿嘴馋偷吃了,而弟弟的喜事上却多了这么一个蛋糕,立马的就有了叫人艳羡的本钱。

她这么想着,便微微地笑了。

然而,竟叫娣娣坏了好事,没成功!

她垂了头,丧气的回了她自己家里。

太阳渐渐升到了天罩的正中间,正午的阳光照到这一座红砖老式公馆上。一只桃花雀儿被太阳照成金黄色,在那黑洞洞的窗前飞过。

一切寂静无声。

迟太太心里烦,便推说是天气热的原因,不想吃饭,金凤好说歹说,才劝的迟太太在自己房里简单的吃了碗粥。

而二楼卧房里的周瘦鹃,却还在睡着。

一方面,确实是累,好像是终于要把从前因为工作而牺牲的睡眠时间给统统补回来一般。另一方面,明明她已经死了呀!却怎么仍然能够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自己生命的存在?朦胧中,鼻尖萦绕着的那一股清冽寡淡的香气,又实在叫她陌生而不安。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更不知道睁开眼以后将要面对什么样的状况,二十年来头一次想做个缩头乌龟,躲在自己的壳里,天荒地老。

她不想起来面对现实。

她隐约地记得,几个小时以前,她从“云端”坠落,然后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还朝这个男人扔去了一个枕头?

“咔嗒”一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周瘦鹃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