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
罪也有追诉时效不是?”叶棠思不以为然:“那是你们男人的思维,善忘。过了再久,不可能像没发生过那样吧?而且以我学姐的性格,不会对伤害过她的人回头的。”张钦连忙撇清立场:“诶,说到哪儿去了,我可没说要她回头。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太僵。再说了,如果他们真的心怀坦荡,也不会像这样刻意疏远。”叶棠思摇摇头:“你当然是偏帮顾臻学长的。”“一个是你领导,一个是你好友,你没有偏向?”叶棠思清嗓:“我帮理不帮亲。”张钦笑嘻嘻道:“这话你到你领导跟前说。”进了露天的停车场,车影密布,张钦不知道顾臻车停哪,加快脚步,和他缩短间隔,以防走散。叶棠思不再言语,张钦是市检察院的,和顾臻不在同一系统,肆无忌惮也无所谓,她可就在区委办,总不能当顾臻的面批判他的私生活。一辆黑色的SUV尾灯闪灭,麦茫茫拉开后座的门,方方正正的电脑主机横亘眼前。麦茫茫绕到另一侧,张钦已占了一座,叶棠思站在车旁迟疑,她心知学妹对顾臻有三分忌惮:“你坐后面吧。”麦茫茫坐进副驾驶。顾臻袖口微挽,控着方向盘,张钦提醒:“车多又近,你小心点,别撞了。”按照顺路程度,张钦和叶棠思先后下了车,只剩下麦茫茫和顾臻,他们是不说话的,车厢安谧,她支着下巴,昏昏欲睡。顾臻停稳在她公寓所在的小区路旁。麦茫茫回神,忽然感觉下腹有一股暖流涌出——回国的小半年,她忙起来三餐不定,昼夜颠倒,导致生理期紊乱。麦茫茫暗自着急,伸手按安全带的开关,按了两下没反应,用力一拉扯,更加卡住了,脾气上来:“你这什么破车啊!”顾臻瞥了她一眼,麦茫茫深吸口气,意识到自己过于急躁了,准备重试。身边的人解开安全带,探过半身,将卡扣推回正位,再一按,响动轻微,打开了。“谢......”继而“咔哒”一声,安全带重新扣上,紧缚着她。夜幕四合,路灯幽暗,顾臻手撑在她身侧,和她距离极近,几乎压在她身上。她喝过酒,眼睛是空蒙的,像他们路过的满湖烟雨,浮着湿湿的流质的光。顾臻低了低,两人气息交错,热烫。麦茫茫心跳漏了一拍,被围困在座椅和顾臻之间,尽浸没在他的阴影里,退无可退。她沉下脸道:“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回国?”第九章戒烟直直落落的一句话,没有曲折,没有矫饰,倒是搅散了暧昧的氛围。“和你有关系吗?”顾臻不疾不徐,麦茫茫尖锐而抗拒。有问无答,问题无所托,在安静的车厢里摔个粉碎。麦茫茫定定地看着他:“昳城不小,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有很多种方法避开。至于我回不回国,你应该管不着。”她补充,“除了上次的意外,我相信我们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她指的是在隽恒的事,顾臻轻笑,重复道:“意外?”又一股暖热的血流,麦茫茫没做任何准备,裙内只穿了一条安全裤,她再不下车一定会弄脏座椅。她不愿在顾臻面前难堪,推了推他的肩膀:“让开。”没料到顾臻动也不动,她抬身堪堪擦过他的唇,他呼吸一沉。麦茫茫想挣脱的手被他摁住,她喉咙干涩,心口起伏,抵着他的胸膛。手机来电,麦茫茫喘着别开脸,顾臻仍保持原来的姿势,她低头,屏幕显示是麦诚朋友的儿子,这通来电她没有区别于往常对待,按了挂断键。她拒绝不喜欢的人一般不留余地,在美国是这样,回国面对陡增的追求者也是这样,不过总有执着的。他打了三次,麦茫茫挂了三次,手机第四次亮起来的时候,她举到耳边。顾臻全程不动声色地看着:“不挂了?”麦茫茫冷冷道:“我的外卖。”顾臻退回驾驶位,麦茫茫松开安全带,推门下车,外界与车内温差很大,冷热交替,她回头看了眼,空调静音运行着。座位上凝结的血迹,她裙后洇染的一大片深色,落在顾臻眼底。麦茫茫从包里抽出湿纸巾,不无尴尬,弯腰擦拭,结果只是把血的范围扩大,散成不规则的形状。她忙活一阵,顾臻才淡声道:“不用管了。”麦茫茫直起身,朝远处一望,临近十一点半,公寓大门前的小型广场,此时此刻亮如白昼,音乐震耳欲聋,大爷大妈们自带灯具,跟随节奏转圈跳舞,还有不少人围观。她要是走过,裙后的血迹无疑会引起最高规格的注目礼。麦茫茫站在原地,打电话给物业,她挡着副驾驶大开的车门,顾臻并不催促,降下车窗,点一支烟。他还是维持以前的习惯,少抽,但也没戒掉。以前的顾臻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只有麦茫茫知道他出格的一面,甚至比她更无视规则——昳中管得严格,年级的第一第二却在学校的眼皮子底下,维持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炮友关系。她大小姐不喜欢烟味,每次摆脸色,顾臻是理都不理的,后来真正恋爱了,他才基本上不再抽。烟在他指间燃着,积了一小段灰,顾臻随意把手肘搭在窗沿,轻轻一点,灰烬下落,被风吹散,火星重现。物业抱歉地说:“不好意思,麦小姐,广场不归我们管。”类似的话麦茫茫听腻味了,她烦躁地问:“为什么这么晚还没有结束?”“我们不清楚。”身后有动静,她侧目,顾臻下车,走到副驾驶这边。物业在电话里说:“您试试打政府热线......”剩下的她没注意听,盯着顾臻,他夹烟的手垂在身侧:“淮林区月底准备举办中老年文化活动比赛,他们在排练。”“你的主意?”“......不是。”麦茫茫情绪找到发泄的出口:“不是也差不多。”“麦茫茫,你是不是喝醉了。”夜风冷飕飕地吹过,她不禁瑟缩,肩颈的直角微合。“今天十六度。”隔一层薄薄的烟雾,顾臻简慢地陈述,“穿吊带裙,喝冰的酒。”不多作评价,对她的狼狈袖手旁观。顾臻的手机在前车盖点了点:“生理期也是意外,对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总是碰上意外?”他们沉在暗昏昏的夜里,对向而立,风吹乱麦茫茫的头发,她掠回耳后:“如果不是你妨碍我,我现在已经回到家了。”公允地说,不是顾臻,她现在可能在酒吧或者警察局。顾臻不多争辩,和她错身,从后座取出西装外套,回到麦茫茫身前,微弯膝盖,稍低于她,手绕至她腰后,外套盖住血迹,像他从前后同时环抱她。寥寥的光勾勒他英挺的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