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言情小说 - 成了禁浴男主泄浴对象在线阅读 - 165-167愿愿心疼了

165-167愿愿心疼了

    许愿看向街对面的沈诏,他弯着腰正在一颗颗硕大的芽白间挑选。

    黑衣男人顺着她视线的方向张望了下,恭敬地躬身自我介绍道:“您放心,不需要离开很久,很快就能回来了。我是沈总的秘书,叫张叶。”

    “我知道。”

    许愿淡淡收回视线,戴着手套的手扶墙转身,漫不经心地瞥向他:“你和沈诏一起来临城那天我就查过你了。”

    张叶嘴角一抽,面色有些尴尬,没想到她这么大剌剌地把这件事说出来,只得赔笑道:“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秘书而已,让许小姐费心了。”

    “你是沈诏身边的人,就不算平平无奇了。”

    许愿示意他跟上,离开这里。

    “他看上去状态不错,这些日子你照顾他辛苦了,做得不错。”

    沈诏大病还没好全,身体透支,精神也出了问题。张叶回答得有一丝心虚:

    “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也谈不上什么照顾。”

    许愿点点头,安静地和他一前一后走过一条小巷子。街道积雪犹深,张叶跟着她行进也就缓慢了些,踏雪的声音空旷绵长。

    她忽然转过头,直直看着张叶。

    张叶本来偷眼观察着她,一下子被看得不敢对视,低下头去,只听她问道:“所以,他的肩膀是怎么回事?”

    “啊,您也知道沈总他肩膀上有伤了!”

    张叶突然抬头,惊讶不已。

    很快想到这位是沈总的前未婚妻,这几天日日和沈诏朝夕相对,能知道也不足为奇。他摇摇头,诚恳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我到沈总身边工作的时候,他就已经受伤了。”

    张叶说起来都觉得心有余悸,“我没有亲眼见过那个伤口,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只知道是个很大的口子,养了好久才恢复过来,到现在沈总那半边手臂都还有点不利索。”

    许愿将厚实的手套用力捏得毛绒全纠结在一起,浸了她手心的汗,板结粗糙,硌得手疼。

    她扯低围巾,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气,“你什么时候到他身边的?”

    “去年九月。”

    许愿滞下脚步。

    “你的上一任呢?于汾去哪了?”

    “您连于秘书也知道啊!哎,这可不兴说,连累多少人的事情,沈总受伤之后他就给调走了,走之前还遭了好大的罪呢……”

    张叶唏嘘地说到一半,打住话头,变了语调。

    “不提这个了,许小姐,把您单独叫来,其实是沈总的爷爷想见见您。”

    许愿面色不变,厚绒的鞋铲了铲石阶上的一片雪。

    “我不见沈家人。”

    “哪怕他是沈总的亲生爷爷?”

    “也一样。”

    许愿知道自己在沈家人眼里是个什么样糟心的形象,她贪图诏诏,可打从心底里不想面对这样的一地鸡毛。

    能把诏诏永远留在她身边就好了。

    张叶看出许愿想走的意思,试探地问道:“您是喜欢沈总的吧?”

    “喜欢。”

    “那您不想名正言顺地和他在一起吗?”

    许愿犹豫了一瞬,但还是道:“他不在乎这些,我也不在乎。”

    “就算让他背着骂名,不被父母亲人期待,必须不顾一切地和您在一起,您也不在乎吗?”张叶看着她的背影问道。

    许愿低头看了看被自己足尖碾化的那片雪水,知道自己今天是走不了了。

    她叹了口气,“他还在等我。”

    “我会去接沈总,还请您先跟司机一起过去。”

    张叶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很快一辆车就从路口外开了过来。

    “许小姐,上车吧。”

    沈诏一手拎着鱼,一手提着芽白穿过马路回来,光秃秃的树下已经空无一人。

    “愿愿?”

    没有看到该等在这里的人,沈诏僵在了原地。

    巨大的恐慌伴随着一阵寒冷的北风钻入毛孔,他勾着袋子的手指痉挛地跳了跳。

    沈诏又嘴唇颤抖着呼唤了一遍,却只听到风衣衣摆被卷在风中猎猎的声音。

    他心慌得几乎立时就要红了眼圈。

    愿愿去哪了……是自己买东西去了吗?

    还是……

    沈诏听到自己声带沙哑砥砺,发出难听的哽咽。

    别自欺欺人了。

    愿愿就是又不要你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她恶心都来不及,怎么会想和你在一起,都是装的而已。

    愿愿只会想离开你。

    沈诏僵硬地摸出手机,想给许愿打个电话,冻僵的手指却抖来抖去,始终按不准键,屏幕在眼前哆嗦又模糊,错了好几次,他才勉强输入完整。

    电话刚拨过去,远远的几声呼唤传来——

    “沈总,沈总,我可找到你了。”张叶仓促的脚步伴着气喘吁吁远远跑过来,停在沈诏面前,手撑在膝盖上大口换着气。

    沈诏回头看向他,眼神一瞬间极冷。

    “愿愿去哪了?”

    “什么愿……”

    张叶迷茫地挠了挠头,在沈诏要杀人的眼神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许小姐的昵称,哈哈地笑道:“沈总说什么呢,许小姐去哪了,我怎么会知道。”

    沈诏手上的手机铃声响过一遍,传出一阵急促的忙音。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张叶担心许愿接电话的心刚放下一半。

    “砰!”

    手机毫无预兆地啪地摔在电线杆上,发出令人胆寒的碎裂声。

    张叶站在边上看着,吓得一抖,腿都要软了。

    “我知道你和稀泥的本事厉害,但现在别跟我装。”

    沈诏情绪已然到了崩溃的点上,眼中越是遍布绝望,面目神情就越暴戾,“她去哪了。”

    “许、许小姐她被沈董接走了……”

    “哪个沈董。”

    “老宅那位,您的爷爷,他已经到临城了。”张叶声音发抖,生怕下一个被暴怒的沈诏砸碎的就是自己,再不敢有所隐瞒。

    “在哪。”

    张叶欲哭无泪,“别——您知道她安全就行了,您现在不能过去!沈总求您了,沈董知道我把您带过去我就完了。”

    沈诏看了眼自己被扯住的衣袖,甩开漠声道:“你自己想清楚,是得罪他,还是得罪我。”

    张叶都想给他跪下来了,一脸的生无可恋。

    “求您了沈总,您真的不能过去……沈董知道您心意坚决,不会为难许小姐的,您别这么紧张,就去一会,您耐心等等,一会许小姐就原样地回来了。”

    “给我带路。”

    沈诏一想到愿愿可能会被为难,可能会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有多不堪,可能会被爷爷说动离开自己……任何一种可能他都受不了。

    崩溃的情绪根本冷静不住,过去的每一秒都如有实质地击在他心脏上。

    “沈总你冷静点,许小姐她亲口说的喜欢您!”

    张叶飞快地转着脑子,绞尽脑汁想办法阻止沈诏:“您难道不想知道许小姐她心里对您的份量有多少吗?”

    “不想知道。”

    她能有多喜欢自己?

    他怎么敢试探这个,连这点微不足道的她的喜欢,都是他求来的而已。

    沈诏自嘲地闭了闭眼,再次打开自己的工作手机拨通另一人的电话。

    “江沈的董事沈渊今天到了临城,你查下他在哪下榻,要快。”

    “是,沈总。”

    张叶听得绝望,苦口劝道:“沈总,许小姐是自愿去的,她想能光明正大地嫁进沈家,您知道,没有沈董的首肯,这是不可能的。”

    沈诏像没听到一样,低头继续发信息。

    “许小姐都想为自己争取一次,您为什么要阻止她呢?”

    另一边。

    许愿手上拿着厚厚的红包,百无聊赖地在书架后面转悠着。

    书架前两个老人正在对弈,安静的茶室内只听见棋子落局中清脆的声音。

    一个侍者模样的人敲了三下门,走到其中一个老者旁边耳语了几句什么,老者便掐着手上的黑子朗声笑骂道:“没出息,让他去等着。”

    许愿闻言动了动耳朵,偷眼去瞧,冷不丁和老者看过来的视线撞在一起。

    她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沈渊望着她鼻腔哼笑:“没见过他对别的事情这么上心,原来是一颗心都围着你转了,半刻不见都要来我这闯闹。”

    “爷爷说的,这样我才管得住他嘛。”

    许愿眨眨眼,一脸的无辜:“小沈总对我上心,拿捏了我,就是拿捏了小沈总不是?”

    “你可要想清楚,不是我说话难听,你现在的情况,跟着沈诏,沈家的东西将来什么也不会归你。”沈渊伏到棋盘上托着镜片左右观察,余光却还瞅着边上的许愿。

    许愿听了,只笑着点头:“婚前协议我是完全同意的,这是为诏诏好,我明白。”

    末了她又想到什么,笑了笑:“其实这段日子诏诏刷的是我的卡,您太多虑了。”

    沈渊语噎,重重落下一颗子:“我是实心劝你,你要是跟不了沈诏长远,就趁早分了,对你对他都好。再闹得上回一样,我可没有几个沈诏可供你折腾的。”

    沈渊劝得实心用意,许愿听着却刺耳万分。

    趁早分了……分了。

    说什么她也不要,不要再回到没有诏诏的时候了。

    捏着红包的手指不自觉发紧,许愿唇瓣嗫了嗫,表决心的话还是没说出来,只是低声道:“我会尽力陪他长久,除非是他不再需要我了。”

    沈渊转头看了眼她,不再说话,只留下棋盘走子的声音历历分明。

    过了会,许愿才听到沈渊在跟她说话:“看他的样子是不会陪我这把老骨头过年了,你在这儿待一会再走吧。”

    许愿心情还难受着,勉强地扯出微笑,“要不让他进来吧,外面怪冷的,您难得来一趟,我们请您过去一起吃年夜饭,诏诏早上还在家里拌rou馅做丸子。”

    “不,晾他一阵,有了媳妇忘了爷爷,太没良心了。”

    沈渊骂骂咧咧地推着老花镜咕哝回棋局上,“你愣着干嘛啊,咱这是快棋,不许拖啊。”

    “下了,下了。”

    许愿心里揪着沈诏的身体放不下,在旁边倚着书架默默等了会,实在站不住,沿着墙根偷偷往门口溜。

    沈渊瞥见了,没阻拦,半晌憋不住笑出来:“真是个臭小子,眼看要过年了都没想起我来,好不容易往我这跑一趟,还是为了他媳妇。”

    对面稍显年轻一些的老者看着门悄声合上,挑眉问道:“那您这是,同意了?”

    “不然呢?才见了老婆就这样,我要不同意,那臭小子还不得要跟我断绝关系啊?”

    另一人连连点头附和:“沈董爱孙心切,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小姑娘看着还是靠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