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言情小说 - 金丝囚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7

分卷阅读207

    个人,不禁疑惑他是谁。

难道还有像自己一样笨的人吗?

在苦寒的冬日,来到这个这荒芜的地方。

难道还有像自己一样傻的人吗?

身无旁物,心无旁骛,冒冒失失地闯进风里雪里,弄得一身的伤。

可转念一想,或许真有像自己一样执着的人,

单单因为一段情,一句话,一个梦,

就能跋山涉水,就能把生死置之度外,

就能奋不顾身地投入追寻之中。

渐渐的,那人从晨光中走来,柔和的阳光一点一点勾勒出他的轮廓,他的眉毛、他盖住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宽阔的肩膀,他永远温暖的怀抱。

阿桃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平,她的心砰砰直跳,眼前的场景,她仿佛已经等了两生两世,她捏了自己一把,确定没有在做梦。

阿桃感动地热泪盈眶,她朝那人奔跑而去。



燕珩走上缓坡,翻过缓坡,冥冥之中,他似乎感受到了一道光,那是日出的方向,他追寻的那道光走过去。

他走的很慢很慢,脚步甚至有些踉跄,可一旦坚定了方向,步伐也变得坚定起来。

那道光越来越明显,神奇的是,并不刺眼,而是格外温暖,如同在春天最和煦的太阳,铺洒在枝头最粉嫩那朵桃花上。

就在这时,燕珩听到了有人在呼唤自己。

那声音是欣喜的,但不是疯狂的激动,而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带着些不敢相信的意味。

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他丢掉了手中的盲杖,朝那声音全力奔去。

阿桃呼唤出声,那人听到了,他面朝自己奔来,阿桃也朝他跑了过去。

最后的最后,天地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有两颗心的心跳声。

他们踏着蓬勃炙热的心跳,终于,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那一刻,二人身后的太阳,冲破浓雾,发出万丈光芒。

圣洁雪山为证,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们都不再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好女鹅,我的好大儿啊,太不容易了。

☆、大结局

几年之后的某个春天,嘉宁公主来到潭州。

楚之南境,云母山下有座湘水村,因村庄就在洞庭湖边,清溪绿水绕村郭,宛如人间仙境。

她此次前来改换了装束,地方官压根不知当今摄政公主大驾光临。

要说去岁最轰动的新闻莫过于皇帝退位,禅于哀帝十二皇子。神奇的是原本十年前萧阳从北边逃出生天时,就是十二皇子将皇位让给他的。

没想到,十年之后,皇位兜兜转转又落到了十二皇子的头上。

而十二皇子继位后头一件事就是为当年的北伐将军——沈虞平反,追封他为武毅侯,为他修庙立碑。

至于那宰相汪忠则以、排除异己、贪污受贿等多项罪名判了斩立决,他的党羽连同后宫里的高妃各有下场,遭汪忠荼毒多年的大臣和百姓们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外人只觉得诸多改革之举颇为畅快,总算能一吐胸中浊气,可嘉宁公主回想去岁那场兵不血刃的政变还觉得心有余悸。

还记得当时她联合禁军左指挥使将翠寒堂团团包围住,可禁军并非都是嘉宁的人,还有些效力于汪忠的在暗中与之对峙。

对于外面的剑拔弩张,萧阳在内里浑然不觉,还捧着汪忠粉饰太平的劄子云里梦里。

汪忠为了自己的地位,独揽政权,几乎断了萧阳的言路,能到皇帝手里的消息都是天下太平。实则去岁翟州水灾、邵阳又大旱,好不容易到了秋天,各地突降冰雹,收成少了一半。

收成少了,赋税却没减少,多地府衙巧设名目收上来的赋税全都进了汪忠的私库。

萧阳常年住在翠寒堂,衣食住行皆效仿国朝先祖,节约地很,汪忠倒是一掷千金,挥金如土,民间便有“补丁皇帝,金缕宰相”的歌谣。

当嘉宁公主把汪忠结党营私的证据放在萧阳面前时,当告诉萧阳汪忠受了景国的好处构陷沈虞时,萧阳还不相信。

说来也是,哪个皇帝愿意承认自己捧出来的狗会反咬一口,哪个皇帝能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

萧阳道:“嘉宁,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反攻中原,想要夺回东都。可你何时懂过我?我为何放着这么多宽敞的宫室不住,偏偏愿意住在逼仄狭小的院子里,那是因为我住在空旷的地方便觉得害怕,我就会想起当年在北边在旷野里被景国放野狗追赶的场景。你可知道,这么些年我为何一直没有孩子?那是因为我在逃亡时伤了根本,我压根没法有子嗣了。多少个夜晚,我被噩梦惊醒,夜不能寐,嘉宁,你都懂吗?我是被景国的铁浮屠打怕了。你懂吗?”

萧阳知道外面情势紧张,一触即发,他也知道自己这个皇妹不是一般人物,当年就数她被祖父、先帝调、教最多,手段心术一点不比皇子差,而且萧阳感觉到嘉宁暗中有高人相助,大势已去了。

萧阳不藏着掖着了,把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嘉宁听完他的一席话,沉默了许久,没多说什么,她把那一年从灵隐宫挖出来的盒子交给萧阳。

那锦盒里装着他们几个兄弟姐妹一同写下愿望,彼时年少,生在帝王家,哪里知道什么是忧愁,都是天真灿漫,意气风发。

多年过去了,手足们转眼变成了一杯黄土,自己也不复当年模样。

萧阳从一盒纸片中,捡出了十一岁的那年写下的心愿,十一岁的他写的是:收复河山。

萧阳原本很是激动,他是恼怒的,恼怒嘉宁的背叛和大不敬,他是怨念的,怨念身为帝王,身边有这么多人,却无人真正能宽慰他。

可这时,萧阳捏着那张泛黄的纸,逐渐平静下来,他看着看着不由地举袖盖住了眼睛。

耳边,嘉宁轻声道:“皇兄,我只问一句。”

萧阳抬眼,怔愣地看向嘉宁,只听她问道:“皇兄,我想问你,少年壮志,失落在何方?”

嘉宁慢慢地把盒子盖上,如同盖上那段无忧无虑、流光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