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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步仇看到裴苏苏倒地,顾不上去追逃窜的魔修,迅速赶回她身边。“王上妖力损耗严重,还请诸位大尊帮忙。”弓玉急忙说道。容祁动作轻柔地将裴苏苏平放在地上,步仇等人一齐往她身体里输入妖力。这一查探才发现,她何止是损耗严重,经脉里分明一点妖力都不剩,刚才勉力支撑,完全是在透支自己的身体。“这群该死的魔修,别让老子逮到他们,不然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狼妖阳俟一边帮裴苏苏疗伤,一边怒骂道。虎妖饶含轻哼一声,平日温软的声音也带上了怒意,“居然连伏妖印这样的神物都祭出来了,还真是大手笔。等王上身体恢复,咱们一起去踏平他们的魔域。”容祁面容阴沉,黑眸幽冷如冰,满心担忧地等在一旁。无人发现,附近残余的所有魔气,都在无意识地被他吸入体内。而那些魔气正在自发运转,在他经脉里走过一个又一个周天,最后被丹田所吸收。众妖都在忙着帮裴苏苏疗伤,一时间无人注意容祁,也没人问他的身份。*裴苏苏醒来,已经是两日之后了。由于妖力损耗过重,她醒来的时候浑身虚脱无力,识海中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宛若针扎一般。她扶额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干燥的山洞里,身下铺着厚厚的干草和软垫。“王,你醒了!”饶含第一个发现她醒来,惊喜地说道。裴苏苏看向她,也看到了一脸担忧的其他人。山洞宽阔,塞这么多人并不显得拥挤。裴苏苏弯了弯唇,扯出一个浅淡笑意,只是脸色苍白,眉眼间依然难掩疲惫,“多谢大家,我已经没事了。”阳俟担忧地说:“王,你先躺下休息。”弓玉一看到裴苏苏醒来,眼泪立马夺眶而出,“王上,都是弓玉没用,打架的时候一点忙都帮不上,不然也不会害得你受这么重的伤。”“不用担心,我没事,”裴苏苏有些无奈,以手掩唇,虚弱地咳了两声,“只是力量损耗太多,休息几日便好了。”她在山洞里看了一圈,视线最后定格在容祁身上。少年墨发如瀑,面白唇红,一双漆黑乌眸正灼灼地望着她。虽未开口,眼中的热切和担忧却胜过千言万语。看到他没事,裴苏苏绷着的心弦总算微微松懈。“王,我们之前被魔修引到了错误的方向,所以才一直找不到你,没能跟你会合。”步仇解释道。“那些魔修到底有什么目的?”饶含问。提起这个,裴苏苏蹙起眉,神情带上了几分冷肃。她唇色苍白,说道:“他们的目标是我,应该是为了得到我的妖丹。”毕竟妖族向来与魔族互不相干,更无仇怨,若说有什么东西能催使魔族对她发起这么疯狂的进攻——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妖丹。妖王内丹蕴含着极为强大的力量,而且在神陨之地里,她的实力暂时被压制到不足三成,妖力的恢复速度更是如同凝滞了一般。就好似丹田破了一个洞,妖力流失严重,空有满身力量却使不出来。这对于任何心生贪婪之人来说,都是不容错过的好机会。阳俟疑惑:“可神陨之地会对妖魔的力量产生压制这件事,魔修怎会提前知晓?”没听说魔域里有像精怪族这么古老又博学的种族。而魔修人数众多,还提前准备了伏妖印,明显是有备而来,他们肯定提前知道了很多事情。裴苏苏说:“我在魔气里,看到了精怪族之人。”“什么?!”弓玉惊呼出声。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精怪族与妖王印的契约。整个精怪一族,都是妖王印的奴仆,生生世世都被妖王所驱使,绝对不可能背叛。怎么可能会有精怪背叛妖王?裴苏苏从芥子袋里拿出一张纸,悬在半空中,以手指为笔,以妖力为墨,将虬婴的样子描绘了出来。她刚一停笔,弓玉就将画中人认了出来。“这是……虬婴族长?!”他诧异地说道。“虬婴是何人?”裴苏苏问。弓玉收敛心情,神色严肃,“虬婴是万年前精怪族最有神通的族长,能沟通许多天地间的灵物,知晓不少秘辛。只是后来他不知犯了什么错,被逐出了族内。没想到他居然入魔,成了魔修。”正是因为虬婴当年太过耀眼,万年过去了,精怪族还流传着他的画像,所以弓玉才能一眼就将他认出来。“入魔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觊觎王的内丹,真是该死。”“魔尊素来神秘,实力莫测,说不定是他帮虬婴解除了妖王印的契约。”众妖议论纷纷,只是虬婴已经逃走,即便知道了他的身份,暂时也无法拿他怎么样。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在神陨之地关闭之前,尽快找到神的启示。“魔修已经离去,你们不必时时刻刻跟着我,去找你们自己的机缘就是。”裴苏苏说道。她进神陨之地是为了解开断元竹和识海中那本书的秘密,总不好让其他人放弃神陨之地里的机缘,一直跟在她身边。“可是,王上,万一那些魔修卷土重来怎么办?”“是啊,我们还是跟在您身边才能放心。”裴苏苏不愿耽搁他们的正事,但步仇等人又坚持留下。最后,取了个折中的法子。他们每个人都留下一件法器,若是裴苏苏再遇到危险,直接用妖力摧毁法器,他们便会感应到她的位置,立刻赶来。裴苏苏收下他们的好意,桃花眸中寒意稍融,心中一阵暖意流淌。本来她实力最强,进了神陨之地,受到的压制也最为严重,是其他人的数倍。所以到头来,她反倒成了需要其他人保护的那个。“王,他是?”临走之前,步仇指着容祁,好奇地问道。对上容祁沉静的目光,裴苏苏并未过多解释,只是道:“一个朋友。”步仇和阳俟等人互相看了一眼,没再多问。离开山洞,走出一段距离以后,步仇忽然顿住脚步,猛地拍了下手掌,激动道:“我想起来了,他是闻人缙!”经他这么一提醒,阳俟也有了印象,“怪不得我总觉得他看上去眼熟,原来是王夫。”他们之前闹着搬进妖王宫,看到过闻人缙的画像,所以才认得这张脸。“这么说,王上已经找到王夫了?”步仇想到自己的长相比不过那个少年,有些暗恨地磨了磨牙,“这人不是消失百年了吗,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