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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多了条漏网之鱼。“暂时押去柴房。”冯公公冷着脸吩咐。那汉子一听,急了,对着他大吼,“你让我进去!我媳妇儿在里头!”“动作快些。”冯公公指挥着下人,态度强硬。汉子彻底被激怒,他常年干农活儿,力道大,一脚踹开押着自己的两个下人,那二人都是太监,自然经不住他这么踹,直接栽到地上。“放肆!”冯公公怒喝一声,“肖府岂是容得你撒野的地方,你们几个还杵着做什么,赶紧的把人拖下去!”冯公公又多喊了几个下人过来。汉子激动道:“你们敢抓我,我就去敲登闻鼓告御状,堂堂东厂督主霸占人妻,还不允许我寻上门,这天底下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了?”话完,冲着正厅大喊,“妙娘!我知道你在里头,我也知道你是被逼的,别怕,为夫来接你了,你快带着小宝出来,我就在外面等你。”这话一出,厅堂内突然陷入寂静,没多会儿便冷水下油锅似的“哗”一声炸开来。“怎么回事儿,这小妇人不是厂公的女人吗?咋又突然冒出个相公来了?”“谁知道呢,没准是小妇人贪图富贵,抛弃丈夫攀上了厂公。”“也不尽然,没听外头人说吗?被逼的,我还奇怪呢,宦官娶亲的这么多,偏偏厂公二十年来不近女色,原来是好这一口,啧啧,看不出来啊!”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言论,姜妙脸色有些发僵,手指被她攥得关节泛白。进来时看到姜云衢坐在傅经纬旁边,她就知道这两颗老鼠屎搅和在一块绝对没什么好事,但未曾料到,姜云衢会做得这么绝,私底下去查了那个男人,还把人带到肖府,然后就等着现在,让她在所有人跟前颜面尽毁,身败名裂!他这是想把她逼上绝路,然后彻底毁了她!正厅外,汉子哀求肖彻放了他妻儿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主位上老爷子的笑容没变,他甚至都没往肖彻和姜妙这边看一眼,仍旧低着头给小宝喂食,一大一小两个额头凑一块儿,似乎在说什么悄悄话,小宝眨巴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的,懵懵懂懂。越是能在惊变之下处变不惊的人,越能令人感到恐惧。显然,老爷子便是这类人。满堂都在议论小妇人、厂公跟门外汉子三人之间的绯闻轶事,唯独老爷子充耳不闻,表现反常,面上那笑明明十分慈和,却令所有人脊背生寒。渐渐地,议论声淡了下去,宾客们纷纷低下头,不敢再发出声音。等厅堂内安静到落针可闻,老爷子才坐正身子,慢条斯理地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语气很淡,“把人带进来。”姜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二十三岁的肖彻会成熟稳重得像三十三岁,因为他有老爷子这样的义父。被这样的人教养长大,肖彻注定不会养成大大咧咧心浮气躁的性子。可见,年轻督主的气场便是这么练出来的。但是眼下的情况,容不得姜妙多想。因为那汉子已经被带了上来,他刚刚才跟肖府下人进行了一番撕扯,此刻胡子拉碴形容狼狈,身上穿的粗布短褐,裤腿卷起,鞋边儿上还沾了些黄泥,一看便知是常年干农活的庄稼人。一进门,他的视线就落在姜妙身上,当看清楚那女子媚色倾城的长相,当即愣住了。他的确家贫,也的确尚未娶亲,起初是为了银子才会答应帮那两位贵人造假,可现在,他觉得若是自己闹完今日就能得到如此貌美的娇妻,便是不收银子也值了!傅经纬嗤笑出声,“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自己闯的是什么地方?”汉子攥着拳头面色坚定道:“我只是来寻回自己的妻儿。”“空口白牙的你就敢污蔑厂公?”阉党一系的官员厉声喝道。“我没有污蔑,妙娘真是我媳妇儿。”汉子道:“我自幼家贫,年过二十还没娶亲,老母亲成日里发愁,最后东拼西凑了二十两银子,帮我从牙婆手里买了个姑娘,那姑娘便是妙娘,买回去当晚我们便匆匆圆了房,只是没料到,妙娘第二天就不见了,我找了好多地方,又到处托人打听,这才好不容易打听到,她已经生下了我的儿子,然而人却被肖督主养在庄子上,我这才急急忙忙寻了来。”说着,看向妙娘,面露愧疚,“妙娘,对不起,是为夫来晚了。”姜妙眉头皱紧,她从来都不知道玷污了自己的那个男人是谁,但直觉告诉她,绝不会是眼前这位。由此可见,姜云衢为了能一举扳倒她,找人来作假了。今儿这事若是处理不好,不仅自己要遭殃,还会连累到肖彻。暗暗吸口气,姜妙正待开口,肖彻却先她一步出声,看向那汉子,薄唇莞尔,“找了两年多确实辛苦,长途跋涉也不容易,来人,给这位仁兄再添一席。”086、从今往后,肖府便是她的家(5更)小安子低声问,“厂公,席面怎么安置?”肖彻再度望向那汉子,语气是对待贵客时的缓稳随和,“你想坐哪,均可任选。”汉子愣了一下。满堂宾客更是纷纷倒抽口凉气,这人都找上门还闹到老爷子的寿宴上来了,厂公不表态不动怒不说,还把人奉为座上宾,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傅经纬皱起眉。他们准备了这么久,就只换来肖彻一个不咸不淡的反应?姜云衢更是气得想吐血。原本想着那汉子都已经把话挑明了,宾客们议论声这么大,不论是老爷子还是肖彻,至少有一个会因此而动怒。但现在,瞧着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饶是你拳头再硬,对方自始至终一副不为所动的态度。姜云衢初初入仕,阅历浅薄,从未见识过这般能把情绪把控到“任你风起云涌我自岿然不动”境界的人,当下有些慌神,看向一旁的傅经纬,“世子爷,怎么办,咱们好像失策了。”傅经纬这会儿也正烦,闻言低嗤道:“闭嘴!”姜云衢不敢再说话,俩人早没了食欲,目光死死盯在肖彻身上。汉子的席面就安置在肖彻左侧,姜妙坐在肖彻右侧。气氛有些微妙。肖彻屈尊,抬起酒壶亲自给汉子倒酒,语气闲适得好似在跟故友闲聊,“前年买的人?”“是,是前年买的,买卖合约还在我身上呢!”汉子端起酒杯,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声音怎么也压不稳,完全没敢看肖彻。一来,自己本来就是个冒牌货,底气不足,生怕一个不小心露了馅。二来,这位传闻中的督主气场实在太强大,哪怕对方一点杀意都没有,还是能让他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