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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慈悲,救救我爹吧,他真的没钱了。”老曹氏没说话,转身进门,走到姜明山屋外,冷声问:“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姜明山本来就心绪烦乱,听得这话便如同火上浇油,一下子就炸了,“大姐每年寄回来那么多钱,您一分没动,还不就是为我攒着的,如今我出了事,拿出来救救急怎么了?难不成娘还想眼睁睁看着我遭难,然后见死不救?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母亲?”“你还知道那些钱是你大姐寄回来的?”老曹氏声音更冷,“天底下是没有对儿子见死不救的娘,却多的是一碗水端平的,当年不让你大姐进门我就说了,自个儿选的路,出了事自个儿承担后果,如今换了你也一样,你是四十岁不是十四岁,别一把年纪还当自己没断奶,今儿我要替你挡着,将来我死了,你找谁挡去?”068、出来混的迟早要还姜明山从来都是个不敢直视自己短板还死要面子的懦夫,显然听不进老曹氏的一番逆耳忠言,他只揪着一点不放——自己出了事被人逼债上门,生母不仅不帮他,还打算袖手旁观。这让姜明山更为窝火,他不出来,却开始掀桌踢凳发脾气。姜柔何曾见过这样的爹,吓得一句话不敢说,只躲在老曹氏身后抽抽噎噎。老曹氏望着紧闭的房门,听着里头摔东西乒乒乓乓的声音,心底阵阵发凉。她男人走得早,扔下他们孤儿寡母,年轻时候她又当爹又当娘,家里田里两手抓,好不容易把一双儿女拉扯长大,却没一个是省心的。闺女不听劝,非要跟了周家那小子,没两年就大着肚子被人一纸休书扫地出门。儿子心气儿高,考那么多年没考上也不想着谋个出路,成天空做白日梦,干的事儿没一件是靠谱的,一把年纪还不知“责任担当”为何物,一有事只想着往壳里缩,让别人出面替他挡。姜柔见老曹氏没动静,弱弱开口,“奶奶,京城那宅子是我爹跟二爷爷二奶奶合买的,一家占了一半呢,若是让钱庄的人收了,二爷爷二奶奶指定要大闹,爹为了这事儿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安稳觉了,您就可怜可怜他,帮他把银子给还了吧?”老曹氏原地杵着,没吭声。姜柔抿了抿唇,又道:“就当、就当是我们跟您借的,等将来有了钱,肯定第一时间还给您。”屋里姜明山听到姜柔的话,莫名松了口气,关键时刻,还是小女儿靠谱。钱庄的人还在外头等着,老曹氏并没有直接拿钱把人打发走的意思,隔着门问姜明山,“怎么个借法?”听得这话,姜明山才平息下去的怒火又蹭蹭蹭往头顶冒,但现在不是顶撞的时候,况且他也不敢接二连三地顶撞老娘,只得咬紧牙,气怒道:“借钱还能怎么借?大不了,我给您立个字据就是了。”“我不认字,字据你给我没用,亲自送去你大姐那儿。”“什么!”姜明山愣了一下,随即便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娘你让我向她低头?”姜秀兰不过就是个被前夫赶出门的下堂妇而已,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他可是新科进士的爹,谁见了不得喊声“大老爷”,如今要去跟那种人低头?凭什么!老曹氏态度坚决,“钱是她的,借不借你自个儿拿主意。”姜明山气得脸都青了。“爹,现在可不是赌气的时候。”姜柔上前,着急地拍着门,“先把钱还了要紧,否则宅子一旦被收,到时候咱去不了京城不说,二爷爷二奶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姜明山满心的不情愿,但考虑到眼下困境,还是提笔写了张字据。老曹氏让姜柔把钱庄的人堂屋喝茶,又勒令姜明山马上带着字据去镇上找姚氏,通过姚氏找到姜秀兰,把借钱的事儿说明白了她才肯拿银子。听到又要去找姚氏那个贱妇,姜明山更是堵得心慌。可即便再堵,还是不得不驾着骡车去镇上。姜妙从肖彻手里借了三个人,一人收虎皮,一人卖虎皮,最后一人扮演钱庄掌柜的角色,借了三百两银子给姜明山。今儿是还钱的最后一天,姜妙料准了奶奶不会私自拿姑妈的钱替姜明山还债,姜明山就一定会求到姚氏头上,所以提前把姜秀兰带到镇上,说请姑妈看场戏。姚氏铺子被砸抢的事儿,姜妙让小安子瞒着,姜秀兰至今不知情。姜妙求助肖彻用人设局坑姜明山的事儿,姜秀兰也不知情。这会儿她坐在姚氏屋里,满脸纳闷,“妙娘,你那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就别跟我兜圈子了,你姑妈我忙着呢,老爷子的寿辰快到了,多少东西等着布置,肖府那边我得帮着采买安排,可耽误不起。”姚氏叹了口气,“妙娘,你要没事儿就先跟着你姑妈回去,出来那么久,没得惹了主家不高兴。”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姜妙挑眉,“谁说没事儿,这不就有事儿找上门来了吗?”说着,她起身出去开门。姚氏的铺子是前铺后院的格局,前头铺子关了,她这几日都待在后院,哪也没去。敲门的正是姜明山,见到开门的是姜妙,显然有些意外,怔了怔,随即皱起眉头。姜妙则是唇角带笑,“爹这么有心,还亲自来看娘呢?”姜明山噎了噎,嗯一声。实在是拉不下脸来告诉她,自己是来借钱的。要落魄也是姜妙那样不知检点未婚先孕的人才会落魄,他这般身份,怎么会落魄?就算真落魄到要借钱的地步,也只能是一时走窄了,跟别人是不同的。姜妙笑容加深,“巧了,姑妈今儿也来看我娘。”姜明山又是一怔,“你姑妈也在?”“在的。”姜妙点点头,随后像是想到什么,“对了爹,前些日子我娘的铺子大晚上遭人抢砸了,这事儿您知道的吧?”“我、我怎么会知道?”姜明山没敢正视姜妙,偏开头去,又冷哼,“你娘那性子,一天还不知要得罪多少人,被人寻仇报复不是挺正常?”“那这事儿您管不管?”姜妙一边关上院门,一边带着他往里走。“我又不清楚是谁干的,怎么管?”姜明山一脸的不耐烦。“也是。”姜妙赞同地点点头,“不过我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抢了我娘铺子的那伙贼人,就算不被天打五雷轰,也一定会遭报应,不有句话说‘出来混的迟早要还’么,老天爷眼睛亮着呢,指定让他怎么作的孽怎么还回去,他抢人,就有人抢他,还得让他颜面尽失,最后再欠一屁股债到处低三下四像条狗似的去求人。”听着这话,走在前面的姜明山嘴角一抽,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