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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卫晟喂下:“我就在外面,太子妃有需要就喊一声。”沈锦乔点头:“好。”顿了顿补一句:“劳烦姐夫送一坛子好酒进来。”齐少羽应了。沈锦乔找了处凳子坐下,等着卫晟醒来。药效发挥得不算快,沈锦乔等了一刻钟左右卫晟才醒来,沈锦乔看着他睁开眼,一瞬间的迷茫,紧接着就是警惕和锐利,这世上有人能画皮换骨,但独独这神却换不了。刚刚沈锦乔还在想,卫晟会不会弄个替身什么的,可他睁开眼的瞬间,沈锦乔就能笃定眼前的人是卫晟无疑了。有些人,哪怕狼狈,却也不失气势。卫晟看到沈锦乔的一瞬间是惊讶的,有些不敢相信,声音嘶哑破碎:“沈锦乔?”沈锦乔点头:“卫丞相。”卫晟失笑:“老夫如今是阶下囚,太子妃喊丞相,着实是羞辱。”沈锦乔拱手:“卫伯父。”卫晟又意外了一次:“老夫身上能被人挖去的东西已经挖走了,如今已经是阶下囚,沈姑娘大可不必这般客气。”虽然被折磨了这么多天,还被锁在这箱子里,但卫晟却没有疯,这心性可是常人所不能及。门被打开,是齐少羽送酒进来,只有一个酒碗,放下之后就走,没有多看一眼。沈锦乔打开酒壶,酒香浓郁,上好的佳酿。“卫伯父有句话说错了,你身上能挖的东西还多着呢,而这些东西,谁也带不走。”沈锦乔只的是卫晟的聪明才智。卫晟明了了:“老夫一辈子被人骂老谋深算、阴险狡诈,倒是没想临到死了,还能听到这样一句话。”沈锦乔垂眸:“晚辈自幼跟随外公学习谋略,外公跟我说的第一点就是,君子做不了谋者。”“不管一个人把自己的行径包装得多么的冠冕堂皇,可只要是真正的谋者,都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沈锦乔抬眼看向卫晟:“谋者的舞台在皇权之下,就这一点来说,卫伯父已经是这一辈的翘楚,不过可惜的是,你终究还是走向了万劫不复。”沈锦乔倒了一碗酒:“在谋略之上,我挺佩服您的,我外公学了一辈子,可他却只会隐,天下皇权不沾半分,却被你们欺负了这么多年,我虽然学了他的才学,但这点儿却不能苟同,学而不用,与废材何异?”卫晟笑了:“哈哈哈,说的不错,霍家那老头子确实是个懦夫,但没想到却教出了一个不错的女娃子。”沈锦乔淡然敛眸:“卫伯父确实是个出色的谋者,但同样的,谋者有所谋,有所不谋,就算不择手段,却也得有底线。”“辱人妻,杀人子,这不叫谋,这叫禽兽不如。”沈锦乔抬起酒碗,缓缓倒了杯中酒:“本来,这杯酒是给你喝的,但是我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倒了好,你配不上这么好的酒。”卫晟冷笑:“老夫倒是没想到,你竟然是为太子打抱不平,到底是女子,左右逃不出儿女情长,谋者不择手段,老夫没有错。”沈锦乔嗤笑:“你没错,站在自己的角度,谁都没有做错,但是卫晟,你不觉得自己可悲?”“亲朋无所依,妻离子散无人问津,你虽然握着崇安宝藏的一切筹码,可也终究不过是别人的一颗棋子,而今你快死了,可有什么是你牵挂不舍,又有什么是你死而无憾?人世走一遭,汲汲营营一辈子,却忘了最根本的。”“谋者不择手段,但生而为人,不与畜生为伍,之前我恨你害死了我娘亲,恨你谋害阿执,让他背负那么多,痛苦这么多年,可而今我不恨你,你这样的人连让我恨的价值都没有,连记着你,呵......都觉得无趣。”说完,沈锦乔转身离开,没有愤怒,没有恨意,只有平淡,平淡到没有一丝情绪的说完这些话,可这样的态度却比任何愤怒辱骂更让人诛心。“沈锦乔,你以为容君执又是什么好人?他就是魔鬼,杀人如麻、手段残忍,同样不择手段,应很恶毒,与老夫又有何分别?”沈锦乔脚步一顿,头也不会的走了,太子如何她能不知?但太子跟卫晟根本就不是一样的人,他愿意把温柔和信任给与她,便是他身处的是地狱,她也愿意踏过去。天上人间、修罗地狱,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于你一起的那个人。沈锦乔走后不久,卫晟身上的药效开始发作,噬心的痛楚让他嘶声怒吼,愤怒不甘,最终绝望悲鸣,归于沉寂,再无声息。卫晟本就活不久了,齐少羽喂的那颗药是让他回光返照,若不然他也不能那么清晰的说话,死是注定的,但却没想到最后却是被气死的。有人进去看,却见卫晟一脸狰狞不甘,双眼更是瞪得流出血来,吓得那人连连后退,赶紧去找人来收尸。齐少羽听了到没觉得什么,死得狰狞可怖的人多了去了,不差卫晟一个,至于卫晟的尸体,挫骨扬灰去陪福王正好。第316章沈锦月出事(22)沈锦乔从齐家出来,太子在门口等着接她回去。齐少羽拱手:“太子殿下。”容君执微微颔首,态度冷淡,转而朝沈锦乔伸手:“走吧,该回宫了。”齐少羽不卑不亢,太子爷也并无讨好之意,若不是沈锦乔知道他们有交情,怕是都要被他们骗了。齐少羽娶的冷忆是明王的亲表妹,所有人都觉得镇国将军府是会站队明王,就算沈锦乔和冷忆姐妹感情好,但太子想要借此拉拢齐少羽,怕是不太现实,明王也不会答应。所以暂时来说,还真没人会怀疑齐少羽跟太子有什么交情。上了马车,容君执问道:“见到人了?”“见到了。”沈锦乔叹口气:“谢谢你。”她知道卫晟在他手里,但从未提过要见,觉得没有见的必要,可若是没有亲眼看到卫晟的结局,总会觉得心里有那么点儿不踏实。卫晟给她的感觉太危险了,这么多的事情过来,总觉得他像是有九条命杀不死一般,总担心他会不会金蝉脱壳,再一次卷土重来。可她也知道,太子恨卫晟,一定不会放过卫晟,所以才不多问。而就是这么点儿连她自己都忽略了的情绪,他却考虑到了,让她看一眼,从此了了一桩心结,他的用心,她能体会到。太子屈指在她额间一弹:“谢得这么没有诚意,重新说一遍。”重新说?沈锦乔想了想,凑过去在太子的脸侧一吻:“谢谢阿执。”容君执眯眼,嗓音危险:“这般敷衍,孤这么好打发?”一把按住她往后退的脑袋,低头噙住她的唇。沈锦乔发现她从太子这里得到的好处,最后都得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