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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死太子才行。----沈锦乔沐浴更衣,没有梳头,任由头发披散开来,坐在垫了毯子的摇椅上,头发从椅子靠背垂落,宛若墨色的瀑布一般。玉珠轻轻的给沈锦乔擦着头发,一边擦一边梳理,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家主子了,明明那么爱太子殿下,那么想见他,怎么太子殿下活着回来了她反而不去见呢?沐浴、洗头,喝茶、吃点心,简直不要太悠闲。不紧不慢的,仿佛根本不在乎太子是不是回来了。而沈锦乔不紧张,这东宫的人却一个个都替她紧张。“启禀娘娘,太子殿下回来了。”“启禀娘娘,太子殿下过御花园了。”“启禀娘娘,太子殿下快到东宫了。”沈锦乔:“......”她知道了,用得着走一步汇报一句吗?容君执站在东宫门口,这东宫是他从小的居所,但去了无相山多年,他对这里早已经没了归属感,不过是一个住处而已,并无太大的感觉,而现在却不同,这里有人在等他。她跟这世上所有的人不同,他心悦她,她喜欢他,她是他的妻,夫妻一体,荣辱与共,他出了事,便是所有人都觉得他死了,她却一直守着,坚定的相信着他一定会回来。若生、见人,若死、殉葬。沈锦乔,上辈子孤是做了什么,这辈子才能遇到你这般倾心相付。东宫的人一直闹着给沈锦乔汇报太子殿下的踪迹,可真的等人到了东宫,反而没人去汇报了。一个个见礼,等太子拂手,他们非常懂事的无声退下,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玉珠给沈锦乔擦完头发出来,一眼看到雨嬷嬷跪在地上,正要说什么,猛然瞥到回廊处走来的身影,顿时一惊想要惊呼,却被眼疾手快的雨嬷嬷一把捂住,直接把玉珠拖走。太子走进寝殿,门口的侍卫立刻轻轻的把门关上。沈锦乔这两日精神有些不太好,本来是沐浴更衣等着太子的,但这姿势躺着太舒服。虽然没见到太子,但知道他活着回来了,这些天紧绷的神经也终于能放松,整个人放松了,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容君执走进去看到的就是她已经睡着的模样,身子微微蜷在摇椅上,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头发擦干了却没有束起来,随意的铺洒在她脑后,白皙精致的脸蛋不施粉黛,却别有一种纯真干净的美好。这张脸,素净却美好,美好得不真实,这些日子,白天夜里,他每每痛不欲生的时候想的都是她。他一定要回来见她,哪怕是地狱也得爬回来。沈锦乔没想到自己竟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看着账顶,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她不是在等太子的吗?对了,太子!沈锦乔猛然起身,手碰到一只手,这才猛然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人,不是容君执又是谁?握住的手,温热,探了探鼻息,有气,手掌缓缓碰到胸膛,guntang的温度,起伏的胸膛,还有跳动得强而有力的心脏。真的,活着啊。沈锦乔有些恍惚,目光缓缓向上,落在他那张脸上,依旧俊美无铸,不过却瘦了些,还有些苍白,她还不知道他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但一定吃了不少苦。怨吗?怨吧,让她这么多天担惊受怕,还要被人挖苦挤兑,一个个幸灾乐祸的看着她新婚不久就守寡,心里不难受是假的。可再多的难过,而今他活着回来,也就值了。第306章突然好想打他(12)沈锦乔痴痴的看着,有些想笑,却似乎更想哭。之前凭着一股劲儿,无比坚定的说太子还活着,所以没觉得自己有多累,此刻才有感觉,原来这么等一个人,真的会累,不过因为有信念支撑,所以感觉不到,而今他回来了,心也终于安定,有了依靠,那疲惫感才一下子爆发出来。沈锦乔突然感觉到手下异样的触感,低头轻轻掀开太子的衣襟,刚刚看到一片褐色的伤疤,手猛然被抓住。沈锦乔一惊,抬头看去,一眼望进太子那双盛满华光的眼眸,一个愣神间,整个人被太子一下子拉了下去。太子戏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乔乔就这么想念孤,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非礼我?”沈锦乔都顾不得害羞,紧张的用力撑着两边:“殿下,你身上有伤,让我看看。”容君执用力把她压下去:“伤已经好了,疤太丑,别看。”沈锦乔不听,坚持要起身去看,容君执没继续阻止,只是双手展开,一副让人为所欲为的姿态,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明晃晃的写着期待:“若是乔乔坚持,孤也是愿意从了你的。”沈锦乔:“......”这段时间一直担心他的生死,倒是把他这德性给忘了,明明分别了这么久,可被他这么一撩,之前什么心情,瞬间忘得一干二净。不过沈锦乔可没忘记自己正事,坚持掀开了太子的衣襟,看到了他腹部蔓延而下的伤口,太子的肌肤本就偏白,这血褐色的伤口在他身上尤为刺目,一道一道的伤口,浅的步伐已经掉落,只剩浅粉色的伤疤,而深的地方,一个月多月都没能完全掉疤,这得是多深的伤口?“这是怎么伤的?”容君执握住沈锦乔的手,目光沉沉:“孤可以告诉你,但你可别掉眼泪,你知道的,我最受不了这个。”这话听着别有深意,旖旎暧昧。沈锦乔瞪他一眼:“能不能正经点儿?”别的男人说受不了女人的眼泪,那是嫌麻烦,嗯,对于别的女人,太子爷也是看着就烦,唯有沈锦乔,她平日里不哭,多数时候都是被太子爷欺负哭的,而她哭了,他一边哄,一边欺负得更来劲儿,简直混蛋至极。堂堂太子爷被瞪了,没觉得生气,反而无比受用:“在地宫的时候,被石头砸的。”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沈锦乔却不会以为真的就这么简单,这么多的伤口,那是怎样才能砸出来?“禹王说他看着你被石头砸进了毒水,是不是他害的你?”容君执看着她那瞬间变得凶巴巴的脸,眼眸微闪:“要真是他害了我,你待如何?”“送他去原地埋葬。”禹王不是口口声声说太子是被意外砸进去,还笃定太子死在里面,尸骨都挖不出来?这样的死法,她让禹王也亲自体会一遍。容君执笑了,捏了捏沈锦乔的脸:“若真是他,孤归来之前,一定先让他死,他虽然想我死,但他可没那么大本事。”“卫晟研究透了地宫的机关,是他动的手,禹王只是看见了,没有出手救人而已。”沈锦乔咬牙:“早该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