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耽美小说 -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这么个好机会,如今有这机缘,也省得我们再费心思混进去。”

“到时便要看看他听到那个消息会怎么样。”岳温离望着窗外幽幽接道:“既然不能一举斩了他,那便让他尝尝一点一点失去的滋味。”

肖小竹默默抿了口酒,道:“笑话自然要看,但朋友也是要交。既然你娘当初与你说过文庄主的好处,这几个月走过来,又听到不少他的侠名,今日看他的一双儿女也都是豪爽之辈,与他们相交想必也会多有裨益,而且虽说原本我们并没有想要借助谁的力量,但是既然如今机缘巧合,那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可以探探文庄主的态度。”

岳温离深深看了他一眼,未搭言。

“怎么?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你失忆前不是郎中,是教书先生吧。”

“喂,你见过十四五岁的教书先生吗?”

“我也没见过十四五岁的江湖郎中。”

“我这是天赋异禀!”

“也不知道是哪里掉下来的妖怪。”

“臭小子你见过哪家妖怪长这么俊?”

“我家的。”

“……”肖小竹预想好的接词都堵在嘴边,一时间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只觉得脑袋转不过来脸热的发烫,他努了努嘴,半响才挤出一句:“我就不是妖怪,你少废话,罚酒罚酒。”

说着端起酒杯就往岳温离嘴边凑,岳温离来者不拒,两人说着话拌着嘴一直喝到月上中天。

肖小竹酒量不如岳温离,到最后不可避免的先行睡着了。

屋内没有点灯,窗外的月光毫无保留的洒在肖小竹的身上,柔柔的,亮亮的。

岳温离伏在小几上,默默的端详肖小竹的睡颜。

少年的面庞已经比刚遇见时长开了许多,少了些稚气,多了些沉稳谦和。

就是这个人,陪他走过了最孤独难熬的山中岁月。

就是这个人,明知两人无根无倚,仅因相信他的黑暗过往,便毫无怨言毫无畏惧的与他辛劳奔走,只为帮他报仇雪恨。

长久以来的点点滴滴在心中汇成一股热流,他不知小竹的过往,不懂小竹的内心到底将他摆在什么位置,不敢轻易破坏当前的关系,但他知道,他想让小竹对他的这种关注,能久一些,再久一些。

睡梦中的小竹不知遇到了什么,动了动毛茸茸的小脑袋。

岳温离盯着他微微翘起的双唇,情不自禁的探过身去,沾碰到的唇角温热柔软,一如本人一样,能让他从身体暖到心里。暗夜幽谧,耳畔只有心脏剧烈的跳动声,仿佛要把他那压抑多年的悸动都震荡出来,呼吸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沉重,急欲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肖小竹忽然抬手一个巴掌扇过来。

岳温离闪电般退了回去。

那巴掌啪嗒一声,打在了肖小竹自己的脸上。

“嗯?”肖小竹醉眼迷蒙的坐起身,迷迷糊糊的嘟囔道:“有蚊子吗?”

岳温离倚着榻望着窗外,闻言深沉的转向肖小竹:“没有。你做梦了吧。”

“哦。”肖小竹揉了揉脸,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第二日清早,文景之雇了一辆宽敞的马车,载着四人踢踢踏踏的往雾泉山庄而去。

文愉之气色好转不少,此时靠坐在车厢的里侧,再次道谢:“昨日听那郎中说再晚一些就要转为肺痨了。亏我运气好遇到了你们,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文姑娘客气了,只不过下次却真是要注意,不能因为小病就疏忽大意。”坐在对面的肖小竹道。

文愉之点了点头,俏皮一笑:“昨日哥哥还说呢,他因为心急走得快了些,没想到两位兄弟到地儿时竟面不改色,所用步法也非同一般,不知师承何处?”

肖小竹顿了顿,淡淡一笑:“我们俩要说有师父也有,若说没师父,也真是没有。”

“怎么说?”

“幼时机缘巧合被一位前辈所救,可惜不久之后前辈便遗憾辞世,名字生平我们一概不知,只是临终前他将毕生所学交托给我们,我们没有机会拜师,所以没法说他是我们的师父,但一身所学却又真的承于前辈,所以只能在心中自认罢了。”

“原来是这样。”文愉之怅然道:“我原看两位兄弟年纪虽与我相仿,行事却成熟许多,心中很是敬佩,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不知两位,是何时被那前辈所救?”文景之忽然插言道。

“十年前。”

“十年前?”文景之面露惊疑。

“怎么?文兄知道些什么吗?”肖小竹心下微动,两位前辈的生平他们并不清楚,所以昨日故意在文景之面前使用了追云步法,便是想看看他是否认识。

“十年前,曾经有人遍寻云医苏涯而不遇,自那年起,便再没有人见到过苏神医。”

“云医,苏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回

“云医,苏涯?”

“是。因为苏神医不仅医术精湛,一身轻功更是难逢敌手,那套追云步法,我却无幸得见,只听家父说起过。”

文景之说罢,便见对面的两人脸色一变。

“怎么,果然是吗?”

姓苏,善医,最重要的是追云决,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定是那位情深决绝的苏前辈。只是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消失,难道没有人知道他那位伴侣的存在吗?那么那位曾前辈曾经又是怎样的身份?为什么又会中了连神医都解不了的毒?下毒的又是谁?

两人相视一望,心底的疑惑与想法便已互相了明。

“没想到我们有幸遇到的,竟是这样一位前辈。”肖小竹叹。

“大哥,你说的,是老爹曾说过的,救过他一命的苏神医吗?”文愉之后知后觉的惊叫。

“正是。”

“所以你们真的是苏神医的弟子?”文愉之瞪大眼睛。

“不是。”肖小竹忽然正色道。

“可明明……”

“文姑娘,”肖小竹打断道:“还有文兄,今日所知之事我们也很震惊,因此我们不得不更慎重,虽然我们是初相识,但可以看出两位都是赤诚之辈,所以还请听我一言。一来,当年年幼,我们只知道苏前辈是重病而亡,具体情由都不清楚,若真有人问起来,实在是无法解释;二来,除了最开始说的原因,我们学艺不精也实在担不起弟子之名,徒使苏前辈威名蒙灰;三来说来惭愧,这世上虽凡人千万,与我等有关系的也仅有彼此而已,行走江湖不易,我们虽不惧,却也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虽说日后也许不可避免的会被人看出招式,但在那之前,还请两位予以保密。”

肖小竹言辞恳切,兄妹二人神情俱是一肃,文景之道:

“肖兄弟即如此坦荡,我等又岂是那多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