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耽美小说 - 邪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49

    没忍住哭了出来,叶迎之发现后就很生气地让福伯把那几个佣人打发走了。迎之哥哥再怎么说他现在身体好了很多,也不可能现在就完全健康不用看病不用吃药了,他的手分明还是那么凉。

“医生明天就过来。”叶迎之说着,顿了一下,“药吃几种就行了,我趁你昨天没醒的时候和去许家的时候已经吃过了。”

“那今天的药呢?”男人现在还穿着黑色丝质睡衣慵懒地靠左在自己身侧,明显是和自己一样从醒来后就没动过窝,自然不可能吃过药。

“一会儿就去吃。”

迟筵吃早饭的时候果然看见叶迎之面前摆了一碗汤药,只闻气味都能想象到其味道会是多么苦涩。

迟筵吃了两口早餐,看见那碗药还是一点未动:“迎之哥哥怎么不喝?”

叶迎之垂着眼睛看着它,面无表情:“太苦了。”

迟筵仿佛看见了外公在家耍赖时的样子。都说是老小孩老小孩,人越老越会缩回去,像小孩子一样,只是没想到迎之哥哥今年才不到三十岁,竟然就已经有了这个征兆。他记得叶迎之以前喝药是不怕苦的,无论福伯端来什么药都能痛快喝下去。

他那时候还惊奇赞叹地问对方说“迎之哥哥你不怕苦吗”。叶迎之是怎么回他的?

记忆中那时的叶迎之就坐在别苑客厅的沙发上,笑着看着他,语气淡然:“能活着多陪阿筵一天,再苦我也不怕。”

回想起来,那双沉静的黑色眼眸中分明有着淡淡的悲愁。

他也在怕。怕离开,怕顾不及。

迟筵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有些无奈:“家里有果脯、糖之类的吗?我去拿。”

叶迎之轻笑着看着他:“不要糖,不够甜,要别的。”

第110章下葬

迟筵望着对方隐含戏谑的黑色眼睛,瞬间就明白过来叶迎之指的是什么,脸一下子涨红了。

只能说是现世报还得快,这其实是迟筵小时候耍赖骗亲亲的手法,他小的时候生病发烧不肯吃药,叶迎之喂果脯、喂巧克力也不顶用,必须要迎之哥哥抱着哄着亲亲才听话,同意吃药,同意打针输液。没想到现在风水轮流转,变成要他哄着叶迎之吃药了。

迟筵瞅着他,最后只小声说了一句:“那你快点喝。”

叶迎之端起装着汤药的瓷碗,一边喝一边眼含笑意地看着迟筵,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从表情上看倒是一点都感觉不出他觉得这药多苦。最终他将轻轻碗放到桌上:“我喝完了。”

迟筵看了他一眼,半闭上眼睛,不敢和他对视,低下头,轻轻舔上他沾着药汁的嘴角。猝不及防间,便被男人一把抱进怀里,吻了吻耳朵。

叶迎之偏过头,从耳廓开始,唇一路贴着他的下颌线下移,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丧号和唢呐之声,那旋律凄凄怨怨,磨得人心中发颤,只恨不得堵上双耳,将那声音隔绝出去。

迟筵心头一惊,伸手轻轻推开叶迎之,坐直了身子:“迎之哥哥,你听,好像是镇魂曲。”

这些天师们比寻常人更有讲究,普通出殡是不会奏镇魂曲的,只有当死者死于非命,有尸变或化为厉鬼风险时才会用镇魂曲。镇魂曲和安魂曲一字之差,即可看出其意已经重在镇压,而非安葬了。

不知道是哪家又出了事,是许家那个林柱?可是许瑞分明说林柱连魂都招不回来,又怎么会需要到动用镇魂曲?

叶迎之随着迟筵的动作直起身子,伸手整了整衣领,眸中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又平复情绪,面对迟筵时依然是温文尔雅的迎之哥哥:“阿筵好奇的话我们就去看看,这地方确实有十年都没听见过镇魂曲而了。”

叶家的车直接载着两人到了地头。越靠近那地方,唢呐声响就越大,不过好在过了一会儿就停止了。迟筵认得这是去往迟家的方向。他心里嘀咕了一句,难道出事的不是许家,而是迟家?

车在远处就停了下来,叶家的管事认得这辆车,赶忙迎了过来,透过摇下的车窗向叶迎之汇报着:“三爷,出事的是迟家一个族老,昨天夜里传出来的人没了的消息,您说迟少在不许打扰,就没敢因为这事去惊扰了您。”叶迎之在叶家行三,如今虽然当了家主,家中的老人还是习惯性叫他三爷;福伯那样一直侍候他的老人还会叫他三公子。

叶迎之轻轻颔首:“现在是什么情况?”

管家压低了声音:“说是这位老爷子昨天夜里突然闹着要见闭关的迟老爷子,说迟家有鬼,后来说是闹着闹着这人就没了,迟家人说这其中有异,恐怕会尸变,就用了封棺镇邪之术把尸首镇了起来。现在在道场做仪式,做完之后就抬去后山迟家祖坟里‘葬’起来。”

叶迎之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没说话。管家也就知趣退了下去。

迟筵在旁边听得分明。好端端的,怎么会怕人尸变,但他小时候在迟家也见过一些龌蹉,这种算是每家的私事,别家都是默认不过问的。

迟筵转头看向叶迎之:“迎之哥哥你在这里歇着,我过去看看。”

叶迎之一来身体不好,二来如今的身份也不适合突然出现在这种场合,还是在车上歇着比较好。

叶迎之有些嗔怪地斜睨他一眼:“什么热闹也要凑,人家镇邪葬死人你也要看,也不怕撞了邪。”

迟筵想了想,凑过去抱住他在脸上亲了一下:“迎之哥哥在,我什么都不怕。”

叶迎之像是也拿他没办法,偏过脸,挥挥手让他下车,嘴角处却分明勾起一抹笑意。

迟筵倒不是真的胡乱凑热闹,而是叶家管家那句“迟家有鬼”勾起了他的兴趣。他还记得自己是为什么回来的,也记得迟家、极大可能是迟容一派是怎么试图利用何家村之事构害自己的。隐隐约约的他总觉得这件事和害他那件事有一些关系,也或者不过是他想多了。

他透过人群的空隙向中间的空地看,只见道场的青石地板上画着一个朱红色的镇邪法阵,法阵的正中央摆着一口黑色的看上去很是沉重的棺材,棺材四壁也用朱砂绘着各式镇邪法阵。迟筵总觉得自己印象中也看过这样一口棺材,却想不起是什么时候看到过。

仪式已经进行到了尾声,九个迟家的年轻人走上前,将棺木抬了起来,唢呐声起,一行人又跟着棺材上路,向迟家祖坟的方向走去。

迟筵正站在抬棺人前进的方向,见状便随着前面的人一同向后退了一步,结果一下子变成站在最前面。抬棺人和黑色棺材正好擦着他走过,迟筵不自觉地看向那绘满镇邪阵法图腾的黑色棺木——那里面似乎传来了细小的叩动声,仿佛里面的人正在不停地敲打着棺木……

唢呐队伍经过,很快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