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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独一无二的,小纠结吧?不过一会儿就好了,人嘛,不能什么都要。又不是养备胎,还让整个云来春等着么?”余皓笑了起来,说:“只是突然间,也会有那么一点难以割舍吗?”“对。”周昇端详余皓,抱着他在音乐里转圈,说,“你最懂我了。”“你决定吧?”余皓说。“决定啥?”周昇停下脚步,搂着余皓,眉毛一抬,问道。“决定以后怎么走。”余皓说,他觉得这一刻的周昇,是从他们认识以来,看见的他最柔和的一面。周昇答道:“老头子有他的家,我也有我的家,各自都成家了……就不要总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混在一起了吧。”说完这句,两人都乐得不行,又一起侧头,看余皓堆着的那大大小小的雪人,音乐里唱着:“这一生一世,这时间太少……不够证明融化冰雪的深情……”“就在某一天,你忽然出现,你清澈又神秘——”“在贝加尔湖畔……”余皓看着那树上、栏杆上,闪烁的小灯光晕,周昇却搂紧了他,把他的脸转过来,低头吻在他的唇上。“对了,空手套白狼到底是什么招?”唇分时,周昇疑惑问道,“我奇怪很久了,哪儿学的?”余皓看着周昇,笑道:“可能哥哥觉得,你和嫂子都是被我俩空手套回来的啊。”周昇:“……”——第四卷·楼兰·完——第五卷世界之树第147章造访毕业论文、采访专题、本月采访稿、值班校稿……余皓想到还有这么一大堆事要做,就有种想辞职的冲动。他开始理解为什么总有人想辞职了,每天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干确实很爽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上班,哪怕再喜欢的工作,也会生出倦怠感。这才干了不到半年,还是自己最想做的工作……余皓甚至不敢想要是找了份不喜欢的活儿现在会怎样,估计每天都行尸走rou一样地活着吧。“不要焦虑了行吗?”周昇道,“你这脸色都能去演包公了。”二月的北京依旧寒风凛冽,余皓与周昇拖着行李箱,推开家门,家里近半个月没住人,散发着一股冬天特有的霉味。周昇一脚把行李箱踹到角落,拉开窗帘,捋起袖子,开始打扫。余皓把柚子皮放在暖气管上,擦桌子,冲咖啡,在桌上摊开电脑。“事情做不完啊!”余皓抓狂道。活儿太多实在很让余皓崩溃,焦虑感挥之不去,在高铁上还令他与周昇吵架了,起因是周昇打游戏机打得太投入,虽然戴着耳机,但按键和体感倾斜的动作总扰得余皓心神不宁。最后余皓愤怒地让他不要再玩了,周昇则一脸莫名其妙,两人吵了几句后,周昇只得靠在椅背上睡觉,余皓光火地噼里啪啦敲电脑,不多时周昇脑袋歪过来,靠在余皓肩上,睡了一路。下车时俩人又没事人一样,好了。“随便写写行了。”周昇道,“要么我帮你写?”“凯凯看得出来。”余皓捋起额发,头发太长了,周昇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橡皮筋,给他扎个小辫,说:“多吃糖,脑子才转得动,看下,你写的啥?你一个记者,写这干吗?”余皓的论文选题是“自我同一性”,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范畴,陈烨凯看完以后没有建议他换个选题,反而认为选得很好。毕竟人格的一统与自我感知基础,是一个人之所以为人的重要基石。而在通过金乌轮穿梭过诸多梦境后,这是他所感知的最重要的问题,也是他最迫切需要去明白的一点。经历过长城上黑暗的自我、奇琴伊察深处茫然的陈烨凯、竞技场上的撒旦周昇、梁金敏的童年与婚姻、傅立群的楼兰古城……余皓在荣格、佛洛依德、杜威、冯特等人的著作里追寻,期望能找到人格诞生于一统的解释,而这些观点,就像隐藏在一团雾中,他清楚地知道,它们一定在那里,只是四处茫茫,伸手不视五指,要清晰地捕捉住,还需很长一段时间的努力。这就是余皓所有焦虑感的来源。“你在干吗?”余皓发现周昇四处翻来看去,检查橱柜、衣柜、床头柜、装饰画,像极了一条侦查犬。“窃听器。”周昇说,“没发现吗?咱们不在家的时候,有人来过了,而且还是两拨人。”“怎么发现的?”余皓警惕起来。周昇:“私家侦探当然有私家侦探的办法,否则怎么混?”余皓心想周昇走之前,应当在家里做过手脚,现在这么说,应该就是没找到窃听器了。周昇检查完自己的领地后,拖出个吸尘器开始吸尘,余皓被吸尘器的声音搅得心烦意乱,只得不写论文了,过来与他一起搞大扫除。“接下来怎么办?”余皓问。“等。”周昇答道,“等他们主动找上门,和黄霆谈条件。”余皓说:“我有种预感,周昇,关于金乌轮,我们也许在不久后会等来一个结束。”周昇倒出吸尘器里的灰尘,打了个喷嚏,说:“为什么?因为命运赠予的所有礼物,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么?”那句话是茨威格说的,余皓也知道周昇始终对金乌轮的存在未曾完全释怀,从拿到它的第一天开始,金乌轮便成为了他们生命里的一柄双刃剑。需要随时保持某种警惕,提防来自于与它相关的任何麻烦。虽然好几年里,每一次启动金乌轮,都为他们改变了许多,自己也好朋友也罢,它从未辜负过他们。若它有意识,想必这么看待它,并不公平。周昇与余皓坐在餐桌前,周昇拇指弹出金乌轮,余皓接住。“你觉得咱们最后会失去它么?”周昇问。余皓答道:“我能感觉到,有人无论如何都要把它拿走。”说着把金乌轮弹回去,金乌轮在空中划出一道闪光的弧,落在周昇手里。周昇:“这辈子我有三次想过,把它放弃掉。第一次是在救了坭坭之后,我有种冲动,想把它扔进江里。”说着又把金乌轮弹给余皓,余皓接住。那是周昇与余皓初认识之时,余皓不禁想起往事,如果他没有猜出周昇就是将军,也许他还是难以确认自己的心意,只不知道后来,他们还会不会在一起。“为什么没放弃?”余皓又把金乌轮弹给周昇。“你给我编了条手链。”周昇答道,“第二次,在我拿了自行车比赛亚军后,我想要么带着你去澳大利亚玩,在大堡礁把它扔进海里。”金乌轮弹回来,余皓接住:“第三次呢?”“交给凯凯的时候。”周昇沉吟道,“不过,从他们盯上金乌轮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第三次起这个念头时,扔掉它已经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