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言情小说 - 你是不是活腻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苦吧?”

“好久没见了,再长长就不认识咯。”

老邻居们习惯叫倪鸢小名,热情又唐突地盯着人瞧。

倪鸢偶尔也觉招架不住,各种奶奶婶婶叫一遍,“还好”“不累的”“没有瘦”“可能太久没见就感觉瘦了”。

手里被人塞了个小甜瓜,“刚洗干净了,好甜的,你吃。”

“谢谢刘婶。”

倪鸢脚步悠闲地踱回自己家,“咔嚓”,“咔嚓”,捧着小甜瓜啃了两口。

路过隔壁松爷爷的院子,不由驻足,朝里张望。

汁水不小心渗到手掌心,她甩了甩手。

院里没瞧见人,房子一楼亮了两盏灯。

倪鸢掉头走。

“喂——”有道声音叫住她。

是从上方传来的。

倪鸢仰头四处寻找目标,发现了周麟让。

少年坐在围墙上,身后梨树枝桠轻轻摇晃,遥远的天幕上挂着几颗疏星。

他居高临下,垂着眼,正看着她。

倪鸢用尽全力,把手里的甜瓜掰成两半,举起自己啃过两口的那一半,问*:“要不要吃?”

周麟让晃了晃腿,夹板挂在脚丫子上,似笑非笑:“吃你剩下的?”

倪鸢窘,还以为光线暗,他没发现她的小动作。

“不吃算了。”

“倪勾勾。”周麟让突然叫她小名,认真问她:“你是喜欢把人绊沟里的那个‘沟’,还是勾人的‘勾’?”

“不准这么叫我。”

“偏要叫。”周麟让棕褐色的眸中溢满了笑,挑着唇重复,“倪勾勾。”

倪鸢恼怒,伸手够他的脚。

沾满甜瓜汁水的手指一根一根蹭在他的脚踝上。

沁凉的、黏腻的触感袭来,有轻度洁癖的周麟让瞬间炸了。

他像只敏捷的猫迅速从围墙上蹿下。

倪鸢来不及跑,被捏住了后颈。

周麟让双手拎着她往上一举,将人举到围墙上,他刚刚坐过的位置。

倪鸢左右两手各端着半边甜瓜,像尊天平秤。

人傻了。

周麟让盯着她,等她投降。

倪鸢往下望了望,这个高度,能跳,但没把握。

会把脚心震得发麻,还容易崴。

“对不起,麟麟,我错了。”她一向识时务,拎得清局势。

周麟让抬眸:“你说什么?”

“我不该拿你当抹布,把水蹭你身上。”

“我说,你叫我什么?”他耐着性子问。

倪鸢:“麟麟。”她学着谌年这样叫。

周麟让:“倪、勾、勾。”

倪鸢犟嘴,一字一顿:“周、麟、麟。”

去他妈的识时务,我社会主义接班人绝不认输!

跟秦则拌嘴讨不着好,没理由连弟弟也斗不过。

周麟让被气笑了,张开手臂,“跳下来,我在下面接着。”

“我不信,你等着坑我呢。”倪鸢说。晚风吹乱了她垂在颊边的头发,“我一跳,你就躲开,巴不得我摔一跤。”

周麟让点了下头,“也好,你留这儿过夜。”

院门吱呀响,昏沉夜色中涌进一捧亮光,谌年走出来,举着手机照了照两个小孩,“干嘛呢你俩?”

周麟让仰头,“看星星。”

倪鸢跟着仰头,“我坐在围墙上,看星星。”

谌年跟着抬头,纳闷:“今天晚上星星也不多啊。”

倪鸢岔开话题:“老师,你吃瓜吗?”说着把完整的那半边给谌年。

谌年接过来,“行,你俩接着看吧。”

她咬着甜瓜没走两步,嘴里带着甜味儿,回头嘱咐倪鸢:“坐那么高,小心别摔了。”

院门重新掩上。

谌年身影消失在门后,周麟让看在倪鸢没告状的份上,单手将人拦腰抱了下来。

倪鸢趁机又在他衣角上擦手。

周麟让额角青筋直跳,“你给我适可而止。”

倪鸢双脚落地,跑得飞快,边跑边朝周麟让招了招手,“再见!麟麟!”

周麟让回了院子,跨过门槛就开始脱衣服,往浴室走,不禁问谌年:“你那破学生什么毛病?”

谌年搅拌着杯里的养胃冲剂,“你俩吵架了?刚不是还一起看星星吗?”

“看个屁。”

“儿子,不要说脏话。”

微微苦涩的温暖液体入喉,淌*入胃里,谌年坐在她以前常坐的那张藤椅上,惬意地摇了摇,替倪鸢解释说:“她在不熟的人面前淡定得很,喜欢绷着,比三好学生还三好学生……

“要是跟你熟了,拿你当自己人,就……”

周麟让接话:“就皮痒了。”

“说谁皮痒了?”要是不谌年坐着懒得动,准会踹他。

“你要不先招惹她,她能去烦你吗?”

周麟让“啧”了声,“还能再偏心点儿吗?”

他算是懂了,在这儿,他地位不可能高过倪鸢。

周麟让:“你干脆收她当女儿算了。”

谌年:“她妈以前也这么说。”

周麟让纳闷了,“她究竟为什么跟你这么亲啊?难道就因为她是你学生,你俩还投缘?”

谌松在灯下用砂纸磨着巴掌大的小木雕,“你妈救过勾勾的命。”

“你先去洗澡,洗完澡出来给你讲故事。”谌年说。

周麟让关上浴室的门,这个澡他洗得比往常要快。

为了听故事。

---

倪鸢九岁那年,舅舅秦杰和妻子闹离婚,争执中,被妻子用开水瓶砸破了头。

秦惠心去伏安照顾秦杰,帮忙调解矛盾,倪鸢还要上学,留在了春夏镇。她爸爸倪路康在外跑生意,家里就剩下倪鸢一个人。

倪鸢自小独立,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

但意外总是在不经意中降临。

周五夜里,谌年开车回春夏镇,是她率先发现倪鸢煤气中毒,费力砸开窗,把人救了出来。

送去医院,医生说,再晚半刻钟,就悬了。

之后谌年每次回春夏镇,都主动去隔壁看看倪鸢。

没人知道谌年的心有余悸。

那时她的小孩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