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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饶,只是把自己用力抱紧,任凭眼泪染湿了带着血迹的裙子。谁能来救救我……把、把恶魔赶走……爸爸mama,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为什么要把我留给这个恶魔?女孩眼中所有的色彩都暗淡下去,唯有空寂的绝望无限地蔓延。公主在恶魔的掌心里盼望着她的骑士,在黑暗的日日夜夜里,卑微地呆在吃人的恶魔身边,无穷无尽地盼望着。可是她的骑士迟迟不来。迟迟不来。公主不知道的是,她根本没有骑士。所以当恶魔抓住了她,不会有骑士来将她带离这座罪恶的城堡。因为……她毕竟不是公主。就在小叶潇流着泪抱紧自己时,女人拿出钥匙,打开了另一个抽屉。那里陈列着五瓶红酒,是她的情人死前送给她的唯一礼物。女人痴迷地抚摸着红酒瓶,指腹在一串串她不认识的字符上划过,目光停留在抽屉里放在精致相框中的照片上。那里面是任谁都看得出来,非常幸福的一家三口。男人高大儒雅,女人正是当年的她自己,眼神温柔至极,在她怀里,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女孩和小叶潇长得有八分像,或许是因为同一个父亲的基因。“我的歌儿……”女人拿起相片,在女孩脸上落下一吻,一滴泪水消无声息地砸在相框上,在光滑的玻璃上蜿蜒而下。她拿出一瓶红酒打开,慢慢地摇晃,然后拿出酒杯,慢条斯理地浅啜。动作优雅,仪态万千,如同真正的淑女。最后,一大瓶红酒都被她喝完了,女人眯起醉意朦胧的眸子,笑得温柔至极。她忽然摔碎了酒瓶,碎裂四溅的玻璃就像是一场不大不小的爆炸,把角落里的女孩吓得整个人都绷了起来。浓郁的酒精在狭小的空间中蔓延,小叶潇嗅到了酒味,眼眸骤然紧缩,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伸手就去掰把手,等到掰开了把手,跌跌撞撞地就要冲出去。可她那么小,怎么比得上成年人,女人轻而易举地就捉住了她,抓住她挣扎的小腿,粗鲁地把她拖了进去。粉红色小花瓣的凉鞋在挣扎中被女人拽了下来,随手扔到一边,好像承载着一个女孩干净柔软的灵魂,孤零零地摔倒在满是碎片的地上。“宝宝,mama是爱你的,你怎么能那么不听mama的话乱跑呢?”女人挑了一块最锋利的碎片,将小叶潇抱起,不顾她的祈求,放在那堆碎片的中间。细嫩的皮肤被锋利的玻璃划开一块一块伤口,小叶潇疼得很,却不敢再哭,只有忍耐,忍耐到牙齿将嘴唇咬得出了血。“不听话的孩子就要惩罚才行哦。”女人温柔地把小叶潇额前的碎发梳理整齐,语气更是柔和到了极点:“那就在宝宝身上写一个坏孩子吧。下次宝宝看到这三个字,就不能再撒谎了哦。”小叶潇绝望地闭紧眼睛,声音带了哭腔:“不要,mama,我错了,不要——”锋利的玻璃刺进她的皮肤,小叶潇哭得差点断了气,鼻间只有一片血腥味。粘稠的血夜像罪恶开出的花,而她,被绝望笼罩,如同死去。叶潇的确也是被浓郁的血腥味从梦境中拽离的。她刚睁开眼,脸边还有未尽的泪痕,身上却压着一个温暖的躯体。叶潇愣了几秒,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动了动手,摸到了那人身上粘稠的血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那人把她护得一丝不漏,牢牢扑在地上,自己的大片后背却暴露在外。叶潇抬眼,视线中看见一个蒙面人,正举着那把中二又神奇的破钩子,朝着叶无忧的后背抓了过来。妈的——她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抱着叶无忧一滚,堪堪避过了钩子。手上粘稠的血液温热得烫人,叶潇甚至觉得自己的手都要烧起来了。她气得七窍生烟,苍白的面色还红润了一点,眼睛一扫瞅见了叶无忧手里的剑,便毫不客气地一把夺了过来。密密麻麻的血丝骤然便如裂纹般浮现在她眼中,凛冽的风带起她柔软的发丝,吹走了那么一点躁意。大抵是手中的血太过黏腻灼热,那让她无所适从的温度简直要将她烧着。叶潇本来也没回归多少的理智一下子挂了个干净,眼睛红得骇人,唇角一挑,平白笑出了几分邪气。“我的人也敢动?”她仿佛自言自语地说着,血液顺着指缝流到雪白的剑刃上,异常妖冶诡异。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不知是源于何种原因,那以执剑微笑的女人为源,无端的危机感突然爆发,让人毛骨悚然,动弹不得。在皎洁月光之下,叶潇唇间的笑容弧度加深。她的目光携着有如实质的压力,扫过了所有的活物,然后转动着手中的兵器,眉眼微垂,似乎漫不经心地嗤了一声:“弄、死、你。”哦豁叶潇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不怎么正常的。如果要严谨一点,那就是‘有些时候’。有些时候,她不怎么正常。这里的正常,指的是一切符合常规范围之内的,具有理性的活动。当然,现在已经比那时候要好得多了。这种失去理智,仅仅是身体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而强制大脑过热,肾上腺素狂飙,借此去刻意回避一些东西而已。从一定意义上来讲,这也是一种代价,叶潇虽然觉得不分场合地‘发疯’很讨厌,但是至少比起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说,她更宁愿这样。只是……已经没什么用了。她越来越频繁地‘做梦’,越来越频繁地‘发疯’。这种就像是转移痛苦的手段已经到了时限,一切该发生的,正在按照不可逆转的轨迹,一步一步地苏醒过来。就像曾经那个人所说的那样,那些痛苦已经因为烂得太深太久而长进了她的身体里,成了她自己的一部分,就算强行剥除了那段记忆,终有一天,她也会回到原点,更不要说……这只是转移,而不是删除。人怎么能逃避自己呢。在这样的过程之中,治愈和毁灭,都成了一种选择的本能。叶潇从恍惚中回过神,顿时被极其浓郁的血腥味张牙舞爪地抱了个趔趄。她有些迟钝地顿住,才忽然想起自己是在哪里。叶潇茫然地低头,冰凉的指尖被guntang的血夜灼得微微蜷起。她还拿着叶无忧的剑,但此时原本雪白漂亮的剑身上却只有纵横的鲜血。虽然不知道刚才的时间里自己做了什么,但看这样子都猜得出来了。叶潇半垂着眼睛,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她觉得自己好像在风里站了有百年那么久,几乎成了半个雕塑,可事实上,也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