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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地说,“对于你来说,我很危险——”“是对于所有人来说。”汤姆对这样的打断充耳不闻:“——但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他继续说了下去,“你知道……我一直在向前走,已经走到前人从未达到的远处,但这些对我来说并不是全部。”他的目光在这间圆形办公室里游移了一圈,瞥过酣睡的福克斯,和欧文对视了片刻,最后波澜不惊地转回邓布利多,“我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一旦我得到所求,我会认为已经足够——起码在最重要的部分上。”汤姆收回了在矮桌上敲打的手,他笔直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他缓缓扯住一个微笑,直勾勾地盯住了邓布利多,“这样看来,我远比一个永远得不到满足的人可靠。”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沉默了很久,闪光的蓝眼睛像是在仔细打量什么。当他越过办公桌上喝空的酒杯和他对齐的手指尖上方,祥和地看向欧文时,欧文一瞬间觉得他观察错了人——又或者是这位精明的伟大巫师知道从黑魔王那里看不出什么端倪,所以才转移了目标?相比起在四十年代的霍格沃茨面对邓布利多穿透性极强的眼神时,欧文竟然觉得心里安定多了。他不用担心还有什么秘密即将被看穿,没有什么还需要被忐忑隐藏了。欧文安静地迎上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心里已经铸好了铠甲,全副武装。===================================作者有话要说:唔……虽然还是存稿箱,但是罐子回来啦~~~祝大家看文愉快~╭(╯3╰)╮94一块儿被百般嫌弃的小曲奇时间过了很久,办公室里没人出声,只有一些装饰物发出滑稽的小声音。就在欧文已经开始觉得有点儿困倦,甚至希望再来一杯黄油啤酒时,这阵沉默最终被打破了。邓布利多好像有些惆怅似的,然而他立即就变得愉快起来:“很抱歉,我走神了,”他坦诚地说,同时合起双手,脸上既象征苍老也代表智慧的皱纹看上去松快一些了,“看到你们并排坐在一起让我想到一些过去的事情。这就是当老师最不好的一点……”“我能冒昧问一句您想到什么了么,”欧文彬彬有礼地问,“先生?”“两个优秀的学生,一对永远不会分开的同桌。”邓布利多微笑着说,“我很难忘记你当时在我变形课上的出众表现,但愿在你心里我不是最招人厌烦的教授。”“当然不是,”欧文圆滑地说,“您在当时是那么受学生欢迎。”比梅乐思教授强多了。“总而言之,看到你回来我感到由衷地欣喜——我几乎一度不相信这是真的,”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直到你坐在这里,我才真正感到如释重负。”“谢谢,先生。”“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吃一块儿小曲奇。柠檬味道的,相当不错——”欧文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办公桌上的那一碟小点心,那诡异的姜黄色和饼干上扭曲的花纹简直令人毛骨悚然。他看着邓布利多真的吃了一块儿,觉得惨不忍睹似的眯起眼:“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先生。”汤姆在旁边皱起眉头,终于被邓布利多和欧文的一问一答弄得不耐烦了。他冷冰冰地哼了一声:“我想我们聊到这里就够了。”“确实,目前我们也做不了更多的事了。”邓布利多说,他看上去还是不太心满意足,于是又拿起一块小曲奇,“恐怕现在我还没办法说服你放弃你一贯秉持的血统至上论和你对于……恕我直言……你对于某些魔法依旧稍嫌无知的认识——”汤姆嗤笑了一声,既平静又有些满不在乎地说:“——用你一贯的老论调,你当然没办法做到。”“如果我是你的话,阿不思,在说出刚才那句话之前我就会知道它有多蠢了。”墙壁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说。邓布利多、汤姆和欧文同时扭头看去,那是在墙上的一副肖像。“晚上好,菲尼亚斯,”邓布利多轻快地说,“还没睡?”“当然没有——即使有,也被你们吵醒了。”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朝旁边几幅酣睡的肖像投去轻蔑的目光,好像为他单独的清醒感到格外骄傲似的。然后他眯起眼睛郑重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汤姆,又转向邓布利多,拖长声音说,“你一直对我们斯莱特林坚持的纯血统嗤之以鼻,阿不思,可我还是要说,我以我的学院为荣——几乎和我看重我们布莱克的姓氏一样。想想看,如果有一天一个纯血巫师也没了,满世界跑着的全都是些泥巴种——”“——菲尼亚斯。”邓布利多颇含警告意味地轻声说。“——好吧,那些麻瓜出身的人。”那位看上去脾气不怎么好的老校长嘟囔着,“那我看斯莱特林也就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你们直接把霍格沃茨分成三个学院也不错,是不是?我看那一天不远了,魔法界从来没有这么混乱过,从来没有!阴谋、叛变、乱七八糟的通婚……自从我从霍格沃茨校长退职……”他喋喋不休地说了一阵子,既恼怒,又好像为他发表的见解而得意洋洋。最终他眯起眼睛,似乎在假寐,然而嘴唇还在微微颤动。“我看我们该走了,”汤姆的耐心终于告罄,他拉着欧文站起来,冷冷淡淡地向邓布利多告辞,“谢谢你的饮料。”“方便起见,或许你还可以让欧文隐身。”邓布利多提醒道,“沿来路返回是安全的,”他从桌上拿起一块三角形的怀表看了一眼,“好极了,现在是周五了。时间过得真快,已经是零点十五分——”汤姆开始向门口大步走去:“那条楼梯已经显形十五分钟了。”他打开门,站在那里皱着眉头轻声喝止正准备跟上他的欧文,“——先把斗篷系好。”邓布利多站起身来,头一次,他总是显得淡定而睿智的脸上出现了一些复杂而模糊的神情:“我不会再用燃烧的衣柜吓住你,逼迫你忏悔,汤姆……有些事情我也没有预料到,或许你已经……”每次听邓布利多叫出“汤姆”这个单词,欧文都会克制不住地眯一下眼睛。他觉得邓布利多是故意的,汤姆越对这种做法深恶痛绝,这位校长就偏偏要坚持这么做——还要多重复几次。果然,这一次汤姆霍地转过身来,他不算怒容满面,但脸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