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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墙上的一幅油画。柳克丽霞挑了挑眉,最终不动声色地又加上了一句话,“——好吧,这是我们家。”在二楼的欧文早就快要看不下去了,然而站在他身边的汤姆始终神态自若。终于,他看到一道死咒几乎是擦着柳克丽霞的脸颊飞了过去,他猛地抽出魔杖,利用得天独厚的优势居高临下地瞄准了下面的那个人,施了个无声无息的昏迷咒。——好极了,现在第三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倒地了。欧文有些恼怒地看着汤姆,语速飞快地低声说:“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不出手,而只是在这里——”然而他话没说完,柳克丽霞的声音就响起了。马尔福夫人听上去一点儿也不愉快,她甚至没有对欧文的相助表示适当的感谢:“我知道你在看着,欧文!但梅林在上——这不是你帮忙的时候!”“……”汤姆朝欧文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欧文狐疑地摸了摸鼻子:“我怎么得罪她了?”“我还以为你足够了解你的柳蒂呢。”汤姆讽刺地说,过了一会儿,他放慢了声音,“信任她,欧文,同时给女主人一点儿尊重——这是马尔福庄园,我不建议你反客为主。譬如说,如果站在下面并肩而战的是我和你,你希望还有第三个人来从旁协助么?”汤姆的话说得很慢,然而不是他惯常为了装腔作势而拉长的平滑声音。在他低沉的嗓音深处一定有些其他什么东西,而他幽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着欧文,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正在微笑——不是冷笑、嗤笑和嘲笑,尽管弧度很小,却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微笑。欧文反应了半天才确定这是汤姆·里德尔·伏地魔·斯莱特林后裔说出来的话。他的意思是——当然,从语言学的角度来说汤姆说出这些话是完全存在可能的,但“尊重”、“信任”这些字眼一旦出自汤姆的词典简直就显得有些滑稽可笑。但梅林在上,这些字眼也真让人感到由衷愉悦。可是——“我当然希望有第三个人来帮忙,”欧文古怪地仰头看着他,大惑不解地问,“为什么不?”“……”片刻后,欧文好像猛地想起了什么,他眯起眼睛,摸了摸鼻子,圆滑地加上一句:“当然,只要那个人不是本杰明。”他身边那个男人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相当难看。在欧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档口,汤姆冷哼了一声,越过他大步走下楼梯——或者说他是飘下去的才比较妥当。欧文低咒了两句梅林,急忙跟上汤姆的脚步,有这么一位不体贴的情人简直是活受罪,他已经预料到他惨淡的未来了——这真是毫无希望。等欧文迈下最后一级台阶时,第四个人也被阿布拉克萨斯的咒语击昏,瘫倒在地上。唯一站立的敌人只剩下那个干瘪的瘦高个男人,他的长脸上一片铁青,用狂轰乱炸的咒语进行着最后的抵抗。他在看到汤姆走下楼梯的时候踉跄了一步,差点儿被横亘在地上的昏迷躯体绊倒,狰狞的表情里终于掺杂了掩饰不住的惊恐。最后一个咒语像烟火一样从他的魔杖里喷射而出,在大厅的当中炸开!“他要跑了!”欧文大声说,他眼疾手快地朝那个跌跌撞撞却异常敏捷朝门厅冲去的身影施了一个铁锁咒。与此同时,柳克丽霞的魔杖里也射出一道红光——然而他们都没有打中。那个病态的男人“砰”一声击开了门,冲向门厅。欧文差一点儿就要追出去了,然而他被一只手拉住了。在宽大的黑袍下,那只手显得异常苍白而修长,却极为坚定。“别担心,”汤姆平静地说,然而他低沉的声音里蕴含着欧文所能听出最大程度的轻蔑和愤怒,“爱罗伊·彭斯特跑不了——”他残酷地冷哼一声,“身为背叛者,他的下场只有一个。”欧文猛地转过脸看着汤姆:“彭斯特?可我从没见过他,我一直以为他不是某个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官员就是个缄默人——”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一瓶被间隔啜饮的、治疗肺病的药水……欧文猛地顿住了。柳克丽霞正挥舞着魔杖把倒塌碎裂的物品恢复原样,她的动作干净利落,声音也冷冷的:“我早就说过,在晚餐桌上他就咳嗽得太招人讨厌了——”她突然停下来,扬眉瞥了一眼阿布拉克萨斯,后者正靠在壁炉边上,饶有兴味地拨弄着几个四分五裂的雕饰。像是察觉到来自他妻子的目光,阿布拉克萨斯不易察觉地站直了,他露出一个若无其事的微笑,随手把那几个雕件恢复如新。“好了,我看今天晚上折腾得足够了。”柳克丽霞把散乱的发辫别到耳后,她看上去对自己身穿睡袍这件事大为介意,因此脸色格外阴沉。尽管她手握魔杖、坚忍刚毅的样子让她从平时的冷若冰霜中更多了一重英姿飒爽的美丽,但她似乎并未从中感到丝毫愉悦,“我猜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并不适宜女士在场观看,”她瞟了一眼欧文,“我唯一的请求是,别弄脏我们家的地毯。”女战神施施然地走上楼去了,欧文真想对她修长的背影行个礼。他听到汤姆一声冷哼,赶紧把下意识追随者柳克丽霞的目光收回来——随即欧文就心存侥幸地安慰自己,汤姆的不满并不是针对他发出的,因为转瞬之间,一声长长的惨嚎就贯穿了门厅,如同北边大陆席卷而来的劲风,顷刻间来到他们眼前。那真不像是人类发出来的声音!叛逃的彭斯特回来了,伴随他一起回来的是他极度恐慌的充血的眼睛、他骇人的嘶哑尖叫,以及——欧文的眼睛瞪大了:“纳吉尼?!”盘绞着一个人的大蛇“呼”地扬高身子,两颗长长的毒牙露在嘴外,她紧紧缠绕着已经双眼暴突的男巫。欧文眯了眯眼,他觉得那具细瘦干瘪的躯体随时都有被勒断的危险——就像一小把枯柴,彭斯特的肋骨发出无谓预告危险的响声,纳吉尼把他绞断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汤姆轻轻说了一句蛇语,纳吉尼不情不愿地歪了歪头,最终还是把她到手的猎物放开了。她有些委屈地吐了吐信子,随即扭头凶狠地朝彭斯特发出警告的嘶嘶声,然后无声无息地朝欧文游来。欧文站在汤姆身边,他摸了摸纳吉尼额头上冰凉的鳞片,猜想她一定在门口的暗处守候的了很久,因此理应得到抚慰和酬报。“别难过。我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