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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哆哆嗦嗦,连脸上的囊肿都呈现出一片可怕的苍白。小艾米·汉森要好一些,但她也紧抿嘴唇,面色发青,并且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对各种细微声响都会做出极大的反应。在科尔夫人强烈怀疑他们由于受到过大的刺激而有些不正常的同时,汤姆·里德尔不屑一顾地坚称他们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现在他们看见你和我就开始贴着墙根行走之外。”他对比利说。“我看现在你最好关心点儿别的,”比利对他说,“很明显,汤姆,你的小蛇快要□面包卡住了,她在抖动尾巴,而她的脖子那里鼓起一个硬结。”“你根本没掰开面包对不对?你直接给了她一整块儿。”黑发男孩儿抚摩着那条花纹还不太清晰的小蛇,“另外昨天我想到她的名字了——她叫纳吉尼。”转眼之间已经入冬,阴冷潮湿的伦敦时常飞雾弥漫。昼短夜长的日子里,和煦的阳光几乎成了奢侈品。二十年代末的大萧条已经接近尾声,然而寒入骨髓的街道上依旧可见裹紧衣领的失业者和流浪的老人,时不时总有人群聚集在贫民救济所门前。十二月中旬,一场小雪造访了这座城市。又一年即将走到尽头,而1838年已经近在咫尺。除夕的夜晚,孩子们在楼下围坐着共享晚餐。圣诞节刚过,晚餐的准备者似乎对又一次节庆感到筋疲力尽,因此这一餐多少显得有些敷衍,摆上长桌的甚至还有五天前已经见过的菜色。然而在较平日鲜艳一些的衣着和装扮下,就连科尔夫人也变得可爱一些了,她瘦骨嶙峋的脸上红光满面,讲着只有那些老小姐才愿意听的啰嗦笑话。比利和汤姆窝在最角落里,就好像是只能被对方看见的隐形人。第二次,比利对汤姆道了生日快乐。“没有礼物。”比利不得不凑近到汤姆耳边咕哝,原因是伍斯特小姐的笑声实在太大了,“圣诞节我送过了。”汤姆哼了一声,懒洋洋地眯起眼:“假如你指的是那个丑陋的编织手套的话,我猜想你的意思是送一只作为圣诞礼物、送一只作为新年礼物,合起来送一对儿,算是我的生日礼物,是不是?”“是。”比利毫不羞愧地说,“所以事实上我就是送过了。”汤姆拖长了声音,慢吞吞地说:“它们已经被纳吉尼拖到窝里去了,可能她觉得那东西用来练习绞杀效果不错。”比利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因为气愤语速变快了:“梅林的三角裤——”“什么?”“我是说看在上帝的份上!”比利飞快地改了口,声音提高了半个八度,“我编那东西费了不少劲呢,你也看见奥古斯特夫人是怎么用藤条抽我的了。”事实上谁也无权要求一个习惯魔法的人能飞快地掌握这种东西,何况即使在魔法领域,这也应该属于家庭主妇才最熟知的自动编织咒,“而且你有什么立场要求我?汤姆·里德尔,别忘了你可从来没送过我礼物!”“因为我根本不打算完成那可笑的编织课作业。”汤姆平板地说,“何况我也不知道你的生日。你说过么?别告诉我连你自己都不清楚。”比利呆住了,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多少岁,也不知道他的生日。不过他知道汤姆今年十一岁,那么可以确定的是,在九月来临之前霍格沃茨一定需要派人来孤儿院办一些手续,以便让他正常入学。他有机会了,说不定他可以回去,如果他能把自己的情况对那位巫师说清楚——比利颓然地垮下肩膀——这未免有些太天真了。很明显,他更有可能被认定是疯了而不是身处一场魔法事故。人为的、大跨度地穿越时间一定是被严令禁止的,不然世界迟早要乱套。而即使在巫师世界,遭遇一些别人罕为遭遇的事件也不是好现象。他沉默的时间太长,而汤姆则理解错误了他的默不作声。黑发男孩儿缓缓咀嚼着一些词语,如同在小心翼翼寻找什么并不太明显的补救和安慰:“其实不知道生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知道,比利,除了被扔在门口时身上携带便笺和身份证明的人、或者被亲戚扔进来时已经记事的人,那倒霉日期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个谜。或者你可以自己定一个岁数和生日,这没什么。”比利看了他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汤姆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耸耸肩,然后把自己作为欧文时的生日说了出来,并且特意做了强调:“下次你就没有理由忘记礼物了。”饭后表演全部结束了,科尔夫人开始敦促其他人带孩子们上楼睡觉。比利和汤姆站起来,跟在队伍最后,走上狭窄、阴暗的石头楼梯。“真无聊。”比利抱怨着,“我还以为除夕会发生点儿什么特别的事把这见鬼的沉闷气氛打破呢,其实圣诞节后我就应该死心了,哈!”“总会发生点儿什么的。”汤姆走在他身后,慢条斯理地说,“每年都会发生点儿特别的事,所以它们才被叫做‘另一年’。”“或许吧,而且总有特别出众的一年,是不是?只要你肯耐心等待——新年快乐,汤姆。”“新年快乐。”7一个举足轻重的巫师1938年夏天,伦敦的一所孤儿院爆发了一场水痘疫症。除了对于那里的人们来说有些倒霉(那些看护太太们千百次地咒骂着她们的运气),这对于全英国来说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大事。然而这注定是不太平凡的一天,尽管现在还什么都看不出来。一辆马拉的牛奶车在一道大铁门前停下,一个穿着白围裙的胖女人匆匆从光秃秃的院子里横穿过来。她像条巨蜥似的,脚步沉重,却移动得飞快:“你不能停在这儿查尔斯!走!到旁门去——”“我不能……你们把那些染了血的脏床单都丢在那儿了,行行好,我家还有两个小东西没出过这玩意儿……”赶车人疲惫地搓着双手,“今天的牛奶,奥古斯特夫人。尽量把他们隔离起来就好,没什么,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玩意儿,没什么,总之不用太cao心。”“别犯傻了,查尔斯,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在cao心了?”奥古斯特夫人没好气地说,她招呼着院子里站着的几个姑娘过来帮她拿牛奶,“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cao心一下科尔夫人——那个老酒鬼把厨房的杜松子酒都偷喝光了!”比利走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