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
意身体,你们父子都健康,我才能过得好。哎,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就要额外照顾婴孩,扶苏平日里一定要多休息,别为了大王的要求总对自己苛求。”扶苏点点头,挽着郑姬的手臂回到华阳太后棺前跪下,未几,便听到门外内侍高声呼喊:“大王到——!!”扶苏带领着众人起身向嬴政跪拜,他视线扫过,注意到嬴政已经恢复了往日冷峻的神色,自己院落里的惊慌失措似乎从未出现,甚至,他的眼神越发威严而冰冷。嬴政周身的帝王威严逼得后宫众多姬妾无人敢抬头,他视线在殿中扫过,见秩序井然满意的点点头,正巧对上扶苏抬起的视线。嬴政走到扶苏面前,伸手按在他肩膀上,沉声道:“好,不愧是我秦政的长子!果然沉稳有度!”随即,嬴政四处张望了一眼,怒道:“你的弟弟们呢?!”☆、我有特殊的处事技巧扶苏闻言下意识挺直身体将视线在大殿内转了一圈,意识到除了自己之外,公子竟然无一人到场。但即使如此,扶苏看向嬴政的时候却神色依旧平稳,语调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自信:“父王,时间紧急,宫内车马不足,儿臣先派人送诸位姬妾前来哭灵,让弟弟们延迟一步,整理停当再来吊唁。”华阳太后为了表示自己无心干政,并未居住在咸阳宫中,而嬴政的姬妾众多,哪怕只将受宠的姬妾全部送来也需要许多车马,因此导致人手不足是理所应当的。扶苏看向嬴政脸上苛责的神色略有消退,继续温和的说:“而且弟弟们近日为了替大军庆祝,准备的多是喜庆的礼服,华阳太后去的急,我也想给他们挪些时间更换衣饰。”嬴政这才点点头,勉强算是接受了扶苏的解释,但他很快重新收紧下颚,皱眉道:“你怎么安顿的胡亥?”扶苏露出轻松的神色,眼中浸出些许笑意道:“胡亥特别乖巧,之前听了内侍的一番大声哭诉也没被吓哭,而是睁着眼睛安安静静的四处瞧。夜间有虚邪贼风,他刚刚满月,身子骨弱,儿臣命内侍带胡亥换了浅色襁褓便去休息了,未曾让内侍将他抱来灞宫。”华阳太后的恩情嬴政谨记在心,可胡亥毕竟讨嬴政喜欢的幼子,嬴政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偏心的点点头,赞同道:“这样安排,很好。”话音未落,门外已经响起轻微却急促的脚步声,嬴政和扶苏一同看去,果然见到相携而来的诸位公子。嬴政的儿子之中扶苏最年长,但扶苏的年龄也刚过十一岁,剩下的儿子虽然出生密集,可都十分年幼,也未曾被嬴政当成继承人教导、勤加考校,因此,他们的心性均十分稚嫩,一入殿门骤然对上嬴政冷厉的眉目,全都吓得停下脚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进门。“你们来了。”嬴政轻语了一声,低沉的嗓音在大殿中回荡,显得十分意味深长。领头的男孩膝头不由得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面上起不来了,跟在他身后的少年们懵懵懂懂的相互对视几眼之后,全都不知所措的跟着跪下,引得环扣脆响,大殿之上一片混乱之声。嬴政原本没有追究之心,听到这些无礼的声音却又引出心中不快,他狠狠一皱眉,甩开衣袖背过身大步走到前方开始念诵祷词。二十来个孩子茫然无措的跪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几乎快要被吓哭。少顷,其中一人终于缓过神来,灵动的眉眼看向扶苏,眼中似有求助之意,无声的做着口型:“大哥,我们该怎么办?”扶苏抬手招了招,指向自己身后和后宫诸位姬妾之间的空地,那名少年立刻露出惊喜的眼神,飞快点点头。他扯了扯自己身侧三名沉默不语却也不入其他孩子慌乱的少年,对了几个眼色。四名少年相互点点头,悄悄提着衣摆起身,悄无声息的踮起脚尖往扶苏身后挪,剩下的孩子相互对视,虽然仍旧十分害怕父王忽然转身看向他们,犹豫片刻之后,到底还是学着先前四人蹑手蹑脚的往扶苏身后移动,尽量无声的跪倒应该在的位置上。嬴政一边念着悼词一边动了动耳朵,脸上虽然仍有哀伤的神情,可眼神却不由得为了儿子们古灵精怪的举动透出一抹无奈的慈爱,事毕,他回过头竟然像是根本没发现儿子们挪了位置似的,抬脚直接走了。嬴政一离开大殿,殿内霎时响起一片劫后余生的呼气声,在场的诸位姬妾都是育有子女的人,听到这些声响也故作不知,轻轻放过。最开始的机灵少年寄到扶苏身边,压低嗓子说:“大哥,父王是不是生我们气了?”扶苏抬手摸了摸少年头顶,温和的说:“高,父王是为了太后辞世而难过,你们最近都不要淘气惹恼父王,让他开开心心的。”少年面上表情更苦,做了个鬼脸,干巴巴的说:“那岂不是要好好背书、习武了,否则父王考校的时候肯定要惩罚我的。”扶苏再次摸了摸高的头顶没多说什么,心中却想起院中总是用一双黑白分明大眼睛看向自己的婴孩,心想:是不是孩子都厌倦他人管教、指导呢?胡亥当初似乎比高调皮得多,每当父王大宴群臣,总是故意作弄大臣,而厌烦自己的说教。可胡亥现在这般乖巧可爱,扶苏实在无法从他现在的表现看出日后乖戾的来源在何处。“大哥,你想什么呢?”高见扶苏手掌还落在自己头顶,眼神却望向远处找不到焦距,有些不满的推了推扶苏,眼神委屈。扶苏一愣,立即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发愣,他勾了勾唇,收回手,再叮嘱一遍:“记得让将闾他们三个帮着你看管弟弟们,不可胡为。”高还想为了扶苏刚刚发愣闹脾气,可一对上他冷淡的眼神却忍不住缩了缩身体,赶忙低头应下。扶苏满意的点点头,起身而去。高摸了摸狂跳的胸口,低声说:“大哥刚才怎么那么吓人,看着跟父王似的,浑身……嗯,浑身都冷冰冰的刺人生疼。”嬴政虽然有心在华阳夫人死后极尽荣哀,可现实已经不能容许他花费更多精力关注一名老妪的葬礼——被擒获的韩国遗老遗少已经被上将军王贲带领大军押回咸阳,朝堂上正为了如何处理这群人而吵闹不休。整整折腾过全部夏日之后,朝会上终于争论出了一个大概,可如何对待韩国遗老又偏偏分成两派,限于琐细而导致大事不能决断。嬴政坐在大案前,听着不绝于耳的争论声,终于忍无可忍的一拍桌案,沉声道:“我大秦志在六国而非一韩国而终,如此争论不休,何时才能沿着大计向下一国进攻!”大臣相互对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