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言情小说 - 不循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0

    是不能复述当初的感觉了。”

“我刚刚跟淑妃说自己感激她,虽然是有意气她,但是细想起来也有那么几分道理——若是她不起这坏心思,我也不会跟您有交集。”

现在保不准已经嫁给郑云乔了——这句话她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皇帝将绢纸放下,转而去握她的手:“那可说不准,你这样与众不同,便是没有这样巧合的交际,朕一样会注意到你。”

邵循转了转眼珠:“那也不成,如果淑妃不是陷害在前,我肯定不会理您的。”

有淑妃这层关系在,在她眼里皇帝就是长辈,如何能与扯上关系,一旦真的扯上了,她也会避之不及的。

皇帝轻笑着摇摇头:“世上哪有这么肯定的事,姑娘,不论如何,你总会到朕手里的。”

他的语气轻柔,但是含义却非常有攻击性,他爱邵循,就笃定不管怎样她必定属于自己,并且完全不需要用到强迫的手段。

但是皇帝这话却让邵循联想到了那梦中发生的事,当即感到自己心脏中最柔软的一处地方被用细小的尖针戳了一下。

说多痛也不至于,但是却让她有些难以忍受。

邵循没有表现出这样的痛苦,她就当自己没感觉到,只是顺着皇帝的话轻笑道:“若我顾及淑妃,执意不肯,您要怎么样?强取豪夺?”

“怎么会?”皇帝忍不住笑了,他轻轻敲了邵循的额头:“你会顾及淑妃,不过是因为一开始必定将她看的比朕重些,但是朕也会对你好啊,会比淑妃,甚至你的父母家人加起来还要好百倍,早晚你会将朕看的比他们都重的。”

“朕不缺耐心,你会有充足的时间来喜欢朕。”

邵循道:“若我要嫁人呢?您要是拦着,可就不是我自愿了。”

皇帝挑眉道:“朕也没说要拦啊,你只管去嫁好了。”

邵循先是错愕,之后稍一琢磨就明白过来其中关窍——皇帝说随便她去嫁人,她就真的可以没有丝毫负担的找人成亲么,皇帝爱她必定也了解她,知道她绝不会、也不敢这么做。

邵循被这样的想象刺激的寒毛直竖,忍不住去拧他的胳膊,嗔怪道:“陛下,您这人好可怕。”

嘴上说不强求,但是他的爱意和追求存在本身就已经是一种逼迫了。

他这是在笃定自己非他不可。

虽然让现在的邵循来看,这也是事实,但是若真如皇帝假设的那样,这故事中的邵循恐怕要经历比她多得多的纠结了。

不过这只是玩笑话罢了,实际上上天既然安排了那样的巧合,那就何须纠结“若没有”怎么怎么样。

皇帝跟她说完了这一段,就想起了仍然不知悔改的淑妃,当下也没了耐心。

他原本跟邵循一样,不派人了结她,也是给赵言彬一点脸面,但是既然淑妃不愿意配合,那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但是还没等皇帝下令,刑房那边就已经传来了消息,说是罪人已经就死。

连邵循都愣了一下,问道:“她自愿的?”

来人恭敬道:“回娘娘的话,您走后不久,她便一动不动,许久之后叫人打了热水,净面梳妆后,便用那条白绫自尽了。”

邵循回想起自己跟她的对话,也不知道是告诉了她真相带去的打击,还是三皇子为了她长跪不起的事让她散了那口气,最终决定放弃了。

皇帝反倒没想的这样复杂,听完后立即招来康李:“言彬还在侧门跪着,你去把这件事跟他说了,叫他去给他母亲把身后事办了。”

邵循一惊,拉住了皇帝的手,却被他翻手捏住了,他安慰道:“你放心,他自己心里有数,总不至于因此就受不住了,若是瞒着他,还不知道要跪多久,到头来反要怪朕隐瞒。”

邵循这才犹豫着没有说什么。

三皇子得到消息,果然没有太过激动,只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就踉跄着起了身,期间非常低落沉默,没说一句话。

第104章

这次的事件就以淑妃之死落下了帷幕,但是造成的影响却远不止于此。

子以母贵,淑妃因罪被赐死,三皇子在前朝的声势一落千丈,除了真正关系好的几人,登门的寥寥无几,称作门可罗雀也不为过。

大皇子的支持者相对增加了一些,但是却也没有完全一边倒。

首先二皇子先于三皇子被封爵,得以踏入朝堂参政,新册封的魏王做事偏于保守,但是却也稳定,礼贤下士,遇事愿与臣下商量,较之大皇子的骄纵傲气更要讨人喜欢,而他与魏王妃萧氏看起来相敬如宾,感情不错,后院里也不像大皇子那样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人,私德上又胜了一筹。

但是还不止于此。

在这次的事情中,众人已经发现皇帝对邵贵妃的宠爱异于寻常,甚至能在自己出宫时以兵符相赠以保全他们母子,这份爱重与信任可以说相当罕见,说不是真心的都对不起那道重逾千钧的令符。

而皇嗣若不是生来即为嫡长,或是本身资质远超众兄弟,那其母的位分和在天子心中的分量将对他的地位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不巧,邵妃之子在这上面的优势几乎无人能比。

母为诸妃之首,又占尽了几乎全部的圣眷,唯一的劣势就是年纪太小和资质心性难以把握。

但是这也不是问题,皇帝看上去身体好得很,春秋鼎盛,有时间等着他的爱子长大,不管贵妃怀的这一胎是男是女、资质如何,看她怀孕的速度,也必定不会只生这一个。

到时候只要其中有一个男孩天分过得去,就足以让众人趋之若鹜。

因此不同于前一阵子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储位之争那样激烈,许多人都捂紧了自己的筹码,做好了再等上几年再下注的准备。

一时之间,朝堂上关于太子之位的争议几乎销声匿迹,只有少数几个腐朽不堪的老臣,锲而不舍的求皇帝尽快立储以固国本外,但凡是机灵点的都对此事保持了缄默。

另一方面,后宫中因此事的产生影响也不比朝堂上少多少。

淑妃一朝获罪,干脆利落的丢了性命,她那已经养成的、眼看就要封王的儿子并没有起半点用处,这实在让后宫所有人为之胆寒。

甚至因为恪敬公主这次处事也不当,险些连累了皇孙,因此皇帝特地下旨斥责了一番,连带着皇后也背了个教女不严的罪名。

但是说实在的,公主是太后养的,就算教导的不好,跟被皇帝一关十几二十年的皇后没什么关系。

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代表了皇帝对皇后更进一步的不满,就算对方老老实实的缩在咸宁宫中,硬挑也要挑出毛病来。

以往羡慕邵循独得圣宠,虽不敢当面说什么,但是背后总要嘀咕几句的人也彻底噤了声,真